“婉兒妹妹,我是相信你的,可賴媽媽銀子也不要,還願意拿孫子發誓。你要是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就趕緊說吧,不然你就是第一懷疑對象了。”宛舟不急不緩道。


    話鋒一轉,宛舟又道:“或者你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比如你曾經刨過他家祖墳,這種不共戴天的仇。”


    “如果有,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


    宛舟的話,無非揭露一個事實。


    如果暮婉兒和賴媽媽之間,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麽暮婉兒就是幕後之人。


    哪怕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又如何,有正常判斷的人,都會認定暮婉兒是幕後黑手。


    至於暮婉兒的動機?


    宛舟站了好一會兒,有點累了,走到椅子邊坐下。


    後半場,交給暮婉兒的敵人來。


    此時的王夫人,臉都綠了。


    暮婉兒可是她養大的啊。


    做出這種事,就好比啪啪打她的臉。既痛心,又憤怒。


    “婉兒,到底怎麽回事兒?”


    事實擺在眼前,已由不得她不相信,但她還是想聽暮婉兒自己說。


    為什麽。


    暮婉兒已經徹底慌了。


    話沒說,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但還是本能的否認。


    “姨母,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姑母,就是她!”王思筠的聲音突然闖入。


    隨即,她的人也從外麵進來。


    怒指著暮婉兒:“我早知是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暮婉兒見王思筠出來指認自己,立馬猜到王思筠要說什麽。


    馬上道 :“筠妹妹,怎麽連你也不相信我。我當你是親妹妹,保守你所有的秘密,一心為你著想,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暮婉兒是提醒王思筠,別忘了,她手裏還攥著她給季南錚下藥的把柄。


    太拿不上台麵了。


    暮婉兒賭王思筠不敢讓人知道此事。


    王思筠冷哼一聲,“暮婉兒,你以為你還威脅得了我。”


    “不就是給錚哥哥下藥嗎?那也是因為我喜歡錚哥哥,我隻是想嫁給他,我不像你,像老鼠一樣,專門躲在暗處害人。”


    “愛而不得,連孩子都不放過。”


    暮婉兒沒想到王思筠竟不惜暴露自己。


    她是真的沒招了。


    起身跪到王思筠麵前,哭著道:“筠妹妹,我知道昨天的事兒,你很傷心。我想過了,你是侯府嫡女,你給南現哥當正妻,我當個妾就行了。”


    王思筠甩開暮婉兒:“當妾?你還做夢呢?”


    “意圖害錚哥哥的孩子,你還想給現哥哥當妾?”


    王思筠移開嫌惡的目光,看向眾人:“你們知道嗎,她一直喜歡的人是錚哥哥,當初她同意給母親當幹女兒,是因為我告訴她,幫她嫁給錚哥哥。”


    王夫人懵了。


    侯夫人明明跟她說,暮婉兒心慕老六的啊?


    她自己知道老六是什麽性子,所以從沒打暮婉兒的主意。侯夫人言之鑿鑿說暮婉兒心慕老六,她才張羅的。


    原來暮婉兒竟是被王思筠和侯夫人哄騙了?


    這個中原由,究竟為何?王夫人一肚子疑問。


    王思筠馬上為王夫人解惑。


    “姑母,是我哄騙她的。因為她根本就是個,一肚子壞水的人。”


    “我之前做的那些,讓姑母厭棄的事兒,不給顧宛舟飯吃,聚賢樓的事兒,包括給錚哥哥下藥,都是她打著幫我的名義,慫恿我去做的。”


    “婉兒,你……?”王夫人怒到說不出話來。


    暮婉兒是她養大的啊,平時那麽伶俐,那麽貼心的一個姑娘,怎麽竟是一條毒蛇,咬的還是她在意的人。


    王夫人一陣痛心疾首,眼裏盡是對暮婉兒的失望,和盛怒。


    暮婉兒百口莫辯,癱軟在地上。


    “夫人,是奴婢。讓賴媽媽下藥的事兒,小姐不知情,是奴婢自作主張做的。”紫菱心疼暮婉兒,主動站出來。


    跪在地上。


    暮婉兒驚愕的看向紫菱,紫菱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無論如何,喜歡季南錚並不是罪。


    可下藥害人罪不可赦。


    她想幫暮婉兒擔下。


    隻要沒有害人,暮婉兒的下場就不會太慘。


    宛舟沒想到,暮婉兒身邊還有這麽忠心個人。


    不過也不要緊。


    她看向紫菱:“所以,去年我和將軍成親當晚的藥,也是你讓人下的?”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驚。


    去年的藥?


    大家不由就開始回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宛舟當時的慘狀。


    以及大家對季南錚的各種隱晦的猜測。


    原來,都是因為被人下了藥。


    國公爺眼神看向季南錚。


    這小子,也不說實情,害他憂心了好久,以為他有什麽要不得的癖好。


    國公爺如此想,其它人也差不多,紛紛看向季南錚。


    季南錚:“……”


    這種清白不要也罷。


    他一直以為是王夫人幹的,原來竟是暮婉兒。


    這時宛舟又說:“隔天,送的摻了避子藥的雪雲糕,也是你做的?”


    “為了逼 我不得不吃雪雲糕,慫恿筠妹妹,讓廚房不給飯,也是你做的?”


    “喔,暮婉兒,原來你一箭雙雕啊,一邊讓我犯錯,一邊防止顧宛舟有身孕?”


    王思筠拍著手,恍然道: “好算計啊,暮婉兒。”


    “母親,我不想再看到此人。”季南錚的話冰冷無比。


    森寒的眼神看都沒看暮婉兒一眼。


    還有什麽可審的,就是暮婉兒。


    原來她那時候就開始算計宛舟的肚子。


    還有王思筠下藥那次,暮婉兒既知情,就是掐著時機去撿漏的。


    “走,我們回去,這裏交給母親。”季南錚牽起宛舟的手。


    宛舟也覺得差不多了。怎麽懲罰暮婉兒,她不想插手。


    季南錚那句:不想再看到此人。其實已經給了暮婉兒結局。


    勢必被趕出上京,這和她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為什麽一定要置人於死地,有時候,一個人活著,比死去更痛苦。


    比如如今的顧宛瑜。


    順著季南錚的力道起身。


    不管眾人,兩人出了院子。


    剛出來,季南錚就一把抱住宛舟,久久不言。


    他想說對不起,可有什麽用。


    唯有用體溫,用今後的行動。


    “季南錚,我快沒有呼吸了。”宛舟實在受不這人。


    抱就抱嘛,幹嘛把人往死了抱。


    她大著肚子,也逃不了。


    季南錚把人鬆開。


    “宛舟,謝謝你。”


    “謝謝你,還願意給我機會。”


    宛舟抬眸,望進季南錚的深眸,很深,深不見底,仿佛有一個旋渦一樣把她吸入。


    宛舟是重生,不期待情愛,可她認識。季南錚眼裏的就是,很真,很濃。


    但她並不想陷進去。


    脫離開季南錚,走在前麵。


    “那,你餘生,給我當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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