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


    附近的路邊攤,出現了兩個年輕靚麗的少女,以及一隻戴著牽引繩並且沉默不語的田園犬。


    直到吃上燒烤,秦阮阮也沒回神。


    秦扶搖大口吃肉,順便解釋道:“你要是想吃早餐就晨跑,想吃夜宵就夜跑,懂了吧?”


    說完,她將沒有灑調料味的雞腿放到一次性餐盒裏,遞給旺福吃。


    旺福吃到結實的肉,倍感幸福,尾巴歡快擺動,跟著姐姐才能吃香喝辣!


    “哦哦!”秦阮阮恍然大悟,“我要是想吃午飯呢?”


    秦扶搖放下簽子,淡定道:“點外賣。”


    “……”有道理。


    “老板!”秦扶搖衝燒烤攤的老板喊,“請給我來一瓶82年的啤酒。”


    她時不時就會過來吃夜宵,和老板混得還算熟悉。


    老板喜笑顏開,對答如流道:“沒有82年的啤酒了,22年的中不中?”


    老板時常能看到這個小姑娘過來吃夜宵,也算是熟人,他每次遠遠看到小姑娘,手上就開始備菜了。


    “中,再給我烤二十串羊肉。”


    “好嘞!馬上就好。”


    秦阮阮聽得一愣一愣。


    以前,她住在這裏的時候,晚自習上下學路過都能看到臉色黝黑的燒烤攤老板,從來沒有瞅見老板呲著烤瓷牙嘎嘎樂。


    如今,真的是令人歎為觀止。


    秦扶搖又擼了一口串,才問道:“阮,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秦阮阮搖頭。


    “那你為什麽睡不著?”


    “心情好。”


    “??!”不是,妹子你在說什麽?


    秦阮阮看著秦扶搖一臉“你認真的嗎”的表情,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


    她正了正神色,認真道:“真的,我心情好就容易失眠,可能是太亢奮了。”


    “呦嗬,什麽東西讓你心情好?”秦扶搖單手撐著下巴,興致盎然道:“介不介意把你的開心分享給我?”


    活著,要麽為了吃喝玩樂,要麽為了聽點開心的。


    人生就是如此簡單。


    “你。”秦阮阮言簡意賅。


    秦扶搖達咩,“我應該不是東西。”


    “我沒說你是東西。”


    “好,當我沒說過那句話。”


    “嗯嗯。”


    “我是有什麽新的笑料嗎?”


    秦扶搖要是真癲起來,連自己的八卦都不放過。


    秦阮阮喝了一口雪碧,認真道:“沒有笑料,隻要和你待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很開心!飄飄然的開心。


    從來沒有人能讓她體會到這樣的情感。


    秦阮阮覺得更喜歡秦扶搖了。


    “啊喂!你喝的可不是酒!”秦扶搖一臉忌憚的表情,“大晚上,怎麽沒醉就胡說八道了?”


    “你是不是忘記你上次喝醉後,在電梯裏高歌的事了?秦阮阮,沒開玩笑,這種臉我最多隻能丟一次。”


    “……”大可不必如此鞭屍。


    秦阮阮眨了眨眼,“那好吧,你當我沒說。”


    當不了!


    “阮阮,我先聲明。”


    “聲明什麽?”秦阮阮忐忑問。


    秦扶搖拍了拍手,鄭重其事道:“雖然我不喜歡男生,但是我也不喜歡女生,我比較喜歡苟且偷生。”


    是的!苟且偷生!不勞而獲!


    可惜人生來就要勞動,跟牛馬一樣。


    秦阮阮的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麽,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果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來揣測扶搖。


    因為扶搖就不是什麽正常人。


    這是能說的嗎?


    秦阮阮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我對你的喜歡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那我也喜歡你。”


    “??!”啊?啊!喜歡我!


    老板拎著啤酒走過來,還叮囑道:“小姑娘別喝太多嗷,”


    “好嘞,謝謝老板。”秦扶搖接過遞過來的啤酒,利落地打開瓶蓋。


    在倒酒的間隙,抽空問道:“阮阮,你和咱爸不熟嗎?”


    秦阮阮如實道:“不是很熟。”


    自打她記事起,通常一年到頭隻能在逢年過節見到時常在外奔波的沈啟,兩人就算見麵了,也說不上幾句話。


    因此,他們不僅不熟悉,反而有點像是陌生人,說不定在人群中都認不出來。


    “得。”


    “阮,這杯我敬你,我幹了,你隨意。”秦扶搖說完,一飲而盡,渾身都酣暢淋漓。


    其實酒這玩意兒賊啦難喝,就是敵蜜會比較愛喝,隔三差五得來上半瓶。


    而她和敵蜜待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也懂得小酌一瓶。


    敵蜜曾經說過,喝到半醉半醒時,可以看到許久不見麵的人。可惜秦扶搖的酒量天生就不錯,一瓶僅僅是微醺的程度。


    秦阮阮光是看著,都覺得自己的嘴裏發苦發澀,到底是啥楞玩意發明的酒?愛喝的人是真愛喝,不愛喝的人是一口不沾。


    她有些擔心道:“扶搖,你很喜歡喝酒?”


    “談不上喜歡,偶爾會小酌。”秦扶搖專心吃串,又夾了一個雞腿放到旺福的碗裏。


    旺福乖巧又可愛,不吵不鬧,埋頭苦吃,跟主人還有兩分神似。


    “那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秦阮阮垂下眸子。


    她聽說,人隻有在心情鬱悶的時候才會喝酒,就是為了借酒消愁,所以扶搖的心情不好嗎?為什麽不好呢?


    秦阮阮不希望秦扶搖不開心。


    秦扶搖拎起酒瓶,往杯子裏倒了七分滿,淡然道:“喜歡,如果我好朋友也在這裏,大概會更喜歡。”


    真心實意。


    雖然但是,後半句略微畫蛇添足,怎麽就莫名其妙說出來了?


    秦阮阮的眸光微亮,“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嗎?”


    “應該說是最好的朋友,畢竟除了她,沒人敢按著我腦袋罵。”秦扶搖說著,無知無覺地歎氣,“狗女人,無非就是仗著我離不開她。”


    最後幾個字很輕,旁人聽得不真切。


    秦阮阮心生羨慕,羨慕有人在扶搖的心中有如此不可撼動的地位,而且是被親口承認的地位。


    真好。


    嫉妒了有點。


    秦扶搖深呼吸一口氣,也覺得自己瘋了,怎麽說出那麽掏心掏肺的話……


    敵蜜,你在癲文裏欠我的,用什麽還?


    在嘈雜的環境裏,兩人顯得格外安靜。


    忽然——


    一道尖銳聲傳來,“你摸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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