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四季庭,204戶。


    沈辭穿著一身西裝,左手抱著一束滿天星,腳邊的地上還放著單層奶油蛋糕,骨節分明的右手握著手機。


    他好看的眉眼低垂,單手在鍵盤上敲字,「還沒有到家嗎?」


    a一棵樹:「剛買完東西,在往家走。」


    「不對勁啊你,今天這麽關心我?」


    沈辭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發信息問:「你每天都是這麽晚下班?」


    對麵很快就回複:「差不多,畢竟孩子們高三了,得上多點心。」


    「你不是忙一天工作了嗎?趁現在去休息一會兒,等我到家再和你聊。」


    沈辭:「好。」


    他發完信息後,琢磨一會兒才退出聊天框,又點進新建的群聊,找到扶搖的綠泡泡,發送好友申請,然後回複了一下工作上的信息。


    做完這一切,沈辭按滅手機屏幕,身體倚靠著門框,微微瞌上疲倦的眸子。


    幾乎與此同時。


    何雲絮懶得等電梯,就走上了樓梯,像是擔心會驚擾到居民,還輕手輕腳上樓,不敢弄出一點動靜。


    出了樓梯,正好能看到她家的門口。


    她剛抬起眼眸,就看見恰好睜開眼的沈辭。


    毫無預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


    何雲絮壓製住瘋狂雀躍的心跳,抬起腳快步走過去,原本想像以前一樣投懷送抱。


    然而,不懂情調的沈辭打斷她的擁抱,並遞過來一束滿天星。


    確認過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木頭人。


    何雲絮嗅了嗅花,揚著嘴角問:“你什麽時候來的?有進步啊你!現在還知道準備驚喜了。”


    好家夥!


    老娘沉寂已久的少女心又活了。


    沈辭的心跳很快,好在俊臉繃得死緊,並沒有把他的緊張泄露半分。


    他先是彎腰拿起地上的蛋糕和禮物,然後語速飛快道:“生日快樂。”


    “哦~我都忘記自己今天生日了。”何雲絮眼裏泛著柔和的光。


    要不是夏凝淩晨發上生日祝福,她真不知道自己今天生日,自從上班後,她每天忙得暈頭轉向,對生日就沒什麽熱情了。


    也可能是因為她媽總說:“你的生日就是我的受難日,有什麽值得慶祝的?”


    何雲絮沒有深思,伸出食指在密碼鎖上按出六個字數,“滴”的一聲,順利把大門打開,往裏麵走去。


    她微微仰著頭,出聲道:“好了,進來吧。”


    “方便進去嗎?”沈辭直愣愣站著,臉上也是浩然正氣,猶如愣頭青一樣。


    “有什麽不方便的?還是說……”何雲絮微微地挑眉,揶揄道:“難不成你怕我吃了你?”


    來就來了,還一副嬌滴滴的小丈夫模樣,這不是純純亂她道心嗎?


    說不定,她真的會忍不住餓虎撲食。


    好吧!還是忍住,要不然就顯得太饑渴了。


    “??!”主次是不是亂了?誰怕誰這?


    沈辭抿了抿唇,側身走了進來,“你以後別讓陌生男人進來,也不要去陌生男人家裏的,除非你信得過。”


    如果遇到非正人君子,指不定會怎麽吃虧。


    這樣想想,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存在也挺危險。


    沈辭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該想的別想,不該看的別看!就當是來媳婦家裏做客。


    “放心了,隻讓熟悉男人進來。”何雲絮從玄關裏拿出一雙男士拖鞋,輕聲道:“悄悄告訴你,你是第一個來我家的男人。”


    “??!”真的嗎?男士拖鞋是怎麽回事?


    沈辭還沒有開口。


    何雲絮放下拖鞋,接著說道:“前段時間特地給你買的,試試合不合腳。”


    “好!”沈辭又幸福了。


    兩人轉移陣地到客廳,將蛋糕放在茶幾上。


    沈辭規矩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在屋子裏忙前忙後又不知道在忙什麽的人,出聲問道:“要不要先吃蛋糕?”


    趕緊吃完了,他也好回家睡覺。


    畢竟他上年紀了,要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很難說會不會擦槍走火。


    何雲絮手上拿著一套米白色的睡衣,自然而然接話,“等等唄,我身上黏糊糊的,先去洗個澡再吃。”


    一邊在主臥裏翻東西,一邊又說:“別急,你明天又沒有工作,在客廳裏坐會,也可以在屋裏到處逛逛,或者玩手機看電視,當自己家一樣就行。”


    “行。”沈辭妥協了。


    不多時,浴室裏傳來水流的聲音。


    沈辭盡力忽視外界的聲音,將注意力放在手機的工作內容之上。


    時鍾緩緩指向晚上十一點。


    何雲絮從浴室走出來,穿著米白色的睡裙,頭發是半幹的狀態,自然地垂落在腰間。


    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朝客廳裏說道:“沈辭,要不要小酌一杯?”


    “不了,我要開車。”沈辭婉拒。


    “??!”何雲絮覺得腮幫子有點疼,若有所思地盯著啤酒,還是關上冰箱,打開另一個白色的櫃子,從一排紅酒裏挑出一瓶。


    平時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愛小酌一杯。


    她拎著紅酒和高腳杯走到客廳,赤著腳踩上毛絨絨的地毯,將紅酒放在茶幾上麵。


    笑著道:“你不喝是吧?我喝。”


    “……”管不動,多少沾點叛逆。


    他們的儀式感稀缺,沒有點蠟燭也沒許願,直接就切蛋糕開吃。


    何雲絮隻吃了一口,然後就優雅捏著高腳杯喝酒,單手支著下巴,眼神迷離地盯著吃蛋糕的男人。


    大背頭,金絲眼鏡,性感喉結。


    這小子真從小帥到大,少年時是高嶺之花,青年成了斯文敗類,無論哪個時期,都能讓何雲絮忍不住斯哈斯哈。


    可惜,好好的一個帥哥是禁欲係。


    誰能懂她的悲傷?大學談了四年,愣是沒嚐過欲仙欲死的感覺,頂多蓋著同一張被子睡覺,純睡覺的那種。


    狗男人總發乎情,止乎禮,哪怕去洗冷水澡,也不願意讓他們的身心都實現幸福。


    沈辭感受到投在身上的熱烈目光,依舊垂著眸在吃蛋糕,愣是不敢動彈。


    何雲絮頗感無語,大饞小子!難道奶油蛋糕就有那麽好吃嗎?


    意念一動。


    她放下手中搖晃的紅酒杯,纖纖細手搭在沈辭的小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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