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言不發地吃吃吃。


    秦阮阮主動去洗澡。


    沈雲深連夜歸隊了。


    沈硯舟回房間睡覺。


    於是,狹小的客廳裏就隻剩下兩人。


    秦扶搖吃飽喝足,準備起身離開。


    “等會。”原本在低頭看手機的沈辭發聲了。


    乖巧懂事的妹妹又坐了下去。


    秦扶搖抬起手,慵懶地撐著下顎,臉上的神情純良無害。


    脆生生問道:“咋了大哥?”


    “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麽。”


    “嗯?我應該知道嗎?”


    “你說呢?”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誒。”


    兩兄妹來回踢皮球。


    沈辭率先敗下陣來,將手機放到茶幾上,看了眼四周,斂聲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和你班主任的事?”


    “哦~”秦扶搖恍然大悟,笑眯眯說道:“原來你是在說絮姐啊!”


    “對……”


    “大哥,我想清楚了,覺得你們大人感情上的事,不適合我們小人插手。”


    沈辭沒看出她的一肚子壞水,認真道:“別胡說八道,什麽小人不小人。”


    “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我覺得……”秦扶搖精致的臉上流露出苦惱的神情,撓了撓脖子,神色糾結道:“我覺得這事不好說啊!”


    沈辭不解,“怎麽就不好說了?”


    秦扶搖側過身子,化身盯盯妹,看著神色自若的大哥,嘴唇一張一合,欲言又止。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哎呀!”


    “你這麽別看我,到底想說什麽?”沈辭被這麽盯著,心裏有點慌張,把這輩子做過的事都想了一遍。


    不應該,不合理,不正常。


    秦扶搖將腦袋湊近,眼巴巴問道:“大哥,我有幾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和絮姐是怎麽認識的?”


    “說來話長。”


    “那你長話短說。”


    沈辭神色微怔,“我在老家讀書,和她是同一所高中。”


    “哦——”秦扶搖一臉吃到瓜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


    “那你們在一起多久才分開的?”


    “五年。”


    “這麽久!你們為什麽要分開?”


    沈辭不知如何說清其中的緣由,在片刻的沉默後,簡單概括出五個字。


    “有很多因素。”


    曾經的愛恨情仇,如今仿佛過往雲煙。


    秦扶搖表示理解,說道:“哦,懂了懂了。”


    “……”剛成年的小孩能懂什麽?


    “你還喜歡絮姐嗎?”


    沈辭聽到這個問題,瞬間就緘默不語,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沒有答案,就是答案了。


    雖然秦扶搖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不妨礙她曾經當過敵蜜的軍師。


    言語懇切道:“大哥,既然還有感情,就不要給自己的人生留遺憾。”


    “你記住,你什麽也不用記住,隻要堅定自己的選擇,跟著心走就可以。”


    “……”


    沈辭心中的愁緒被衝淡,略微無奈地笑了。


    年紀不大,勸導的話倒是一套又一套。


    他言歸正傳:“你還記不記得,我一開始要問你什麽?”


    “記得,你問我怎麽知道你們的事。”秦扶搖自信地撩了撩頭發,說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本來知道不多,剛從你口中得知的。”


    “你別和我開玩笑……”


    “好吧,其實我是在絮姐手機裏看到了你們的合照,最重要的是,你那天看絮姐的眼神並不清白,我就猜測你們之間指定有點故事。”


    “嘿嘿……聰明如我,果然沒有猜錯。”


    沈辭:好笑嗎?不嘿嘿。


    他稍微回憶了一下剛才沒有透露很多往事,這才放下心,儒雅道:“扶搖,有時候可以不用這麽聰明。”


    “大哥,我說真的。”秦扶搖往嘴裏丟了一顆葡萄幹,繼續說道:“所謂人生就是一個試錯的過程,你隻有經曆了錯錯錯錯錯錯的事,才會發現這僅僅是一個過程。”


    “我的意思是,分開不丟人,久別重逢就應該好好珍惜。”


    或許,他們倆不應該錯過。


    秦扶搖從沙發上站起身,抬起手拍了拍大哥結實的肩膀,“哥,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轉身往房間走去。


    沈辭沉默不語,目光追隨妹妹的背影。


    請問是認真的嗎?他被小孩上了一節課?而且小孩說的不無道理,甚至很有道理。


    好好好,這世界到底是癲了。


    今晚注定是無眠之夜……


    秦扶搖溫柔地揉了揉撲上來的旺福,不自覺柔著聲音說道:“哎呀呀,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修勾勾?”


    旺福像是知道主人在誇自己,笑得很開心,在原地轉圈圈。


    “早點睡覺吧乖寶。”秦扶搖對旺福說完,摸了摸它的腦袋,就走到衣櫃前。


    打開衣櫃,從裏麵拿出一套睡衣。


    折騰一天了,隻想倒頭就睡……奈何下過海,身體黏糊糊的,這個澡是非洗不可。


    剛好,秦阮阮進來了,她素麵朝天,穿著素淨的睡裙,半幹的頭發隨意披散著。


    好一位惹人憐惜,楚楚動人的小姑娘!


    秦扶搖回頭看了眼,波瀾不驚道:“你等會吹幹頭發就睡覺,不用等我。”


    隨意的模樣,像是在一起住了好多年。


    “好。”秦阮阮軟聲回應。


    不一會,房間裏隻剩下她和旺福。


    旺福不再開朗,回到小窩趴下睡覺。


    秦阮阮吹幹頭發,雙眼放空,平躺在小床上,隻覺得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躁動的心不由得平靜。


    金碧輝煌的別墅,隻是居住所,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才是令她心安的小窩。


    房間裏的一切幾乎沒有變化,而她所有的東西也被好好收著。


    說不感動是假的。


    沒多久,秦阮阮就覺得眼皮子很重,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睡到早上七點半。


    秦阮阮猛地睜開眼,看了手機上的時間,當即從床上彈坐起來,“啊!遲到了!”


    放眼看去,房間裏隻有自己。


    從來沒有上學遲到過的她,慌慌張張地爬下床。


    一邊喊道:“扶搖!”


    秦扶搖與她形成鮮明對比,不慌不忙出現在房間門口,手裏捏著一杯豆漿。


    氣定神閑道:“醒了?去洗漱,等會吃完早餐就帶你出去玩。”


    秦阮阮頓時就懵了,“啊?今天不是星期四嗎?”


    “沒關係,咱們逃課。”


    “真,真的嗎?”


    “開玩笑的,我和絮姐請假了,帶你去過瘋狂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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