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珠公主一路上都在義正言辭地譴責曜不敬神明,後來說得曜實在不耐煩,掰過懷裏神明的臉蛋就親了一口,直接把瑤珠公主嚇傻了,差點沒從馬背上掉下去。


    下一秒,瑤珠公主的尖叫聲響徹曠野。


    “嘖,沒見識的女人。”親了神明一口,曜這會反倒心情好了些,嘴角都勾起了笑容。


    瑤珠公主的三觀都被顛覆了,老長時間過去,她總算回過神來的時候,曜已經帶著神明,打馬走遠了。


    瑤珠連忙扯動韁繩追上去,出乎她意料的,神明還是那副微笑著的溫和模樣,而太陽王也依舊霸道地把神明圈在自己懷裏,臭著臉騎馬。


    瑤珠震撼了,她麵容呆滯地歪了歪頭。


    不是,這家夥如此冒犯神明,怎麽沒受到神罰?這不科學!


    本著求知的欲望,也為了自己碎裂的三觀,瑤珠一路尾隨他們倆回到了蘇索拉宮。


    瑤珠本就發下誓言要做神明的仆從,因此她自然是要侍奉神明左右的,即便這樣做會讓她從尼布爾最嬌貴的公主變成蘇索拉宮隨處可見的下人。


    但她不怕,她的信仰無所畏懼。


    但是太陽王呢?他的想法和她一樣嗎?


    在太陽王發誓此生不娶的時候,瑤珠的確有種見到了同道中人的感覺,然而在他對神明一係列狎昵的動作之後,瑤珠猛然間意識到,他們是不一樣的。


    瑤珠把神明當成神明,虔誠地信仰,而太陽王卻是把神明當做愛人,當做私有物,因此他們兩個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同。


    而最令瑤珠感到天崩地裂的,是神明的態度。


    在瑤珠的想法裏,太陽王如此對待神明,神明一怒之下降下神罰,滅國都是有可能的事情,更別說區區太陽王本人了。


    然而,一炷香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無事發生。


    麵對太陽王的冒犯,神明本人半點都不在意,甚至還在她騎馬追上來時對她微笑。


    於是,梅開二度,瑤珠再次看到太陽王掰過神明的下巴,在他臉上不滿地親了一口。


    神明臉上的表情溫和又縱容,像是看著鬧別扭的孩子,唯獨沒有生氣。


    於是,在這一刻,瑤珠意識到,太陽王是神明選中的人。


    並不隻是意味著他雪域之王的身份,而是作為戀人的身份。


    沒錯,神明對太陽王懷揣著的想法,和太陽王對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用漢人的說法,叫兩情相悅。


    瑤珠隻糾結了半晌,隨後臉上的表情恢複了輕快。


    管他呢,神明選擇誰她無法置喙,反正選擇誰都不影響她神明信徒的身份。


    瑤珠一路跟著他們來到了蘇索拉宮。


    宮人們牽過曜的馬的時候,也非常自然地牽過了瑤珠公主的馬。她僅僅跟在曜身後,宮人以為他們是一起的。


    曜有點不爽,剛想開口讓宮人把瑤珠送回驛站,就聽見玥帶笑的嗓音:“瑤珠公主是第一次來蘇索拉宮吧,我讓人帶你四處轉轉,熟悉一下。”


    曜的臉再次臭了。


    笑笑笑,今天神明笑容出現的次數比之前一周都多,就這麽喜歡這女人?!


    玥能不喜歡嗎?瑤珠公主一個人給他提供的信仰之力比格裏木王夫婦和曜加在一起還要多,他的神力一下子就充沛起來了。


    但這並不意味曜對他的信仰就比瑤珠少,畢竟,曜對他的感情實在太複雜了,信仰隻是單純的一小部分。


    但對瑤珠來說,信仰就是她的全部。


    玥很欣賞這種純粹的人。


    麵對神明的好意,瑤珠公主領了,她福了福身,就跟隨著下人進入蘇索拉宮更換衣物,順便熟悉環境。


    她已經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她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和這些人一樣,作為蘇索拉宮的下人。


    不同的是,這些下人不僅聽從神的指令,還遵循曜的命令,而她不需要聽從太陽王的命令,能命令她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神。


    可以說,她是專屬於神明的仆人。


    終於甩開了瑤珠公主,曜一臉不爽地把玥拖進了自己的寢室,欺身而上把他壓在柔軟的床上,眸色黑沉:“您什麽意思?”


    這幾天神明都和他睡在一起,因此床上用品早已換成了柔軟如雲朵的羊毛製品,此時玥一躺上去,立刻壓出了一個淺淺的小坑。


    “你指什麽呀?”神明微笑著,伸出手去摸曜的耳廓,像是摸一隻小貓,一隻小狗一般輕佻親昵。


    “您明知道的。”曜的眸色更加黑沉,其中還夾雜著些許壓抑與忍耐,“為什麽要把那兩個女人留下來?尼布爾送來的那個也就算了,我不信你看不出天朝那個對你的惡意。”


    像是裝滿了黑泥的杯子,都快要滿溢而出了。


    “曜,你已經長大了。”玥闔了闔眼,輕聲說道,“你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了。天音是天朝上國送過來的和親公主,你不能就這麽把她遣返回去,這樣隻會徒增兵禍。”


    雪域再富饒,也比不上有幾千年文明積累的天朝上國,更何況,曜此時剛剛接過王位,根基還不穩。


    “我絕對無法忍受這樣一個人待在你身邊。”曜眸色黑沉,“我又如何不知和天朝友好的重要性?隻是隻要想到他們給我送來了這麽一個東西,隻要想到這個對你惡意滿滿的人踩在白瑪城的土地上,我就無法忍受。”


    “我知道、我知道的,曜。”玥溫和地用手指描摹年輕國王俊美英挺的麵部輪廓,眼神柔和而愛憐,“我們在等一個機會。”


    一個把陳卉華,光明正大地遣返回國,甚至是直接砍殺,天朝皇帝也不會吱一聲的機會。


    他非但不會吱聲,還會巴巴地給雪域送來道歉禮物。


    曜明白這一點,隻是想到陳卉華距離神明大人不到半天的路程,他就暴躁不安。


    他毫不懷疑,以那個女人身上的惡意濃度,如果有機會殺死神明,她不僅會毫不猶豫地下手,還會在那之後把神明扒皮抽筋。


    “好了,我的乖孩子。我知道你的想法。”玥雙手環抱住曜的脖頸,把他摟近自己的臉,輕輕地啄吻他的唇,“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曜如今已是王者,活佛也是他的人,與其費時費力設下圈套,不如直接和曜說明白這件事。


    “你知道……佛宗寺裏供奉的‘退魔之刃’嗎?”


    ……


    此時,距離蘇索拉宮三十裏的驛站中,和陳卉華正相對無言。


    陳卉華滿臉暴躁,她剛剛才知道,瑤珠那個賤人居然在太陽王離開之後不久,騎著馬就追出去了。


    早知道,她也一起跟上去多好啊!


    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什麽侍奉神明,她看瑤珠說出那樣的謊言就是為了迷惑太陽王!


    隻要跟在太陽王身邊,日久生情,到時候還有她什麽機會?


    雪山之神再惡心,他畢竟也是個男人,當不成王後,可是瑤珠公主就不一樣了!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陳卉華差點氣瘋,牽著馬就要追出去,卻被驛站的人攔住了,並表示請她安心在此歇下。


    陳卉華吃人的心都有了。


    她看著驛站的工作人員:“那請問瑤珠公主為什麽可以離開驛站?”


    “是這樣的。”麵對她的咄咄逼人,驛站的管理人表現得非常平靜,“瑤珠公主立下誓言侍奉神明,自然要陪伴在神明左右,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我們沒有理由阻攔她。”


    陳卉華眼前一陣陣發黑,早知如此,她也跟著發個誓不就行了?她是不是真的要侍奉神明,誰管呢,跟在太陽王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就連也忍不住飄過來指責她:“瑤珠發誓的時候,你就該想到這是接近太陽王的一個捷徑,難道她還是真的想要侍奉神明嗎?”


    利益至上的係統,完全無法理解瑤珠公主的虔誠信仰。


    “你這個時候知道怪我了?那你當時怎麽不提醒我!”陳卉華反唇相譏,“別人的係統都能幫主人兌換寶物,預知劇情,你能幹什麽?”


    “我也能兌換寶物啊。”態度敷衍至極地說,“那也得你先有了攻略成果,我才有能量給你換東西吧?-100的好感度,我能給你換出來什麽?我換出來你敢用嗎?”


    “你就不能預支能量嗎?”陳卉華問。


    “不能。”回答得斬釘截鐵。


    想讓他倒貼能量?做夢!


    這一人一係統互相指責了半天,最後還是跟隨著陳卉華一起來到雪域的使臣帶來了好消息。


    “公主!我聽說太陽王的老師是一名漢人!我們可以去找他,他說不定有辦法!”


    “漢人?”陳卉華麵上一喜,“那還不趕快安排。”


    說到《太陽王傳》裏的漢人,那肯定是蘇瑞了。《太陽王傳》裏寫,蘇瑞是個典型的讀書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回到故國,畢竟他是戴罪之身。


    自己可是天朝的公主,她相信,蘇瑞這麽忠君愛國,又被太陽王敬重的一個人,一定會幫助自己的!


    ……


    蘇索拉宮,王的臥室中。


    聽到玥聲音平靜地告訴他退魔之刃是世界上唯一能夠殺死他的法器,曜立刻就坐不住了,霍然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做什麽?”玥坐在床上,冷眼看著他。


    “我去把那把該死的刀融了。”曜咬牙切齒。


    “你不怕沒了退魔之刃後,我翻臉不認人?”玥垂下頭,輕輕地捋順自己的頭發,漫不經心地問。


    “不怕!”曜深吸一口氣,猛地回答,“你是雪域的神,你才是雪域的主宰者,就算我是王,也不過是百年間的代行者罷了,如果你要雪域的權柄,我雙手奉上,用不著這麽麻煩。”


    對於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玥平靜地點了點頭:“好,那我和你一起去。”


    “您還是在蘇索拉宮吧。”曜一邊穿袍子一邊說,“我怕退魔之刃傷到你。”


    畢竟玥剛剛也說了,他根本無法觸碰退魔之刃,隻要碰到就會被傷害。


    神明受到一絲半點的傷害,都是曜無法接受的。


    “好。”玥從床上站起來,赤著足走到他身邊,在他的嘴角烙下一個離別吻,“我等你回來。”


    “對了,”玥雙手扶著曜健壯的胸口,“差點忘了,你把退魔之刃融了以後,記得放一個一模一樣的在那裏。”


    “這是為何?”曜不解。


    “你放就是了。”玥嬌嗔般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想把那個天音公主退貨嗎?這就是一個好機會。”


    “她有可能刺殺你?”曜一下就明白了玥話中之意,臉立刻就黑了。


    “不是有可能,她一定會刺殺我。”玥微笑道。


    畢竟,他才是曜真正的愛人,是陳卉華上位路上最大的阻礙,不是嗎?


    得不到曜的信任,陳卉華就無法動搖雪域人對他的信仰,自然也殺不了他,剩下的唯一一條路,就是那把退魔之刃了。


    有係統在,玥毫不懷疑陳卉華能夠得知退魔之刃與神明之間的秘密。


    “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曜冷聲說。


    “別怕。”玥再次安撫地吻了吻曜的嘴唇,“隻要你把退魔之刃毀了,普通的兵戈刀刃根本傷不到我。”


    “所以,”玥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胸口的羊皮袍子,“我的命可都捏在你手裏了。別掉鏈子啊,我的小太陽。”


    曜猛地伸出手,握住玥放在他胸前的手,目光黑沉:“絕不辱命。”


    曜走後沒一會,玥走到床邊,打了個呼哨,喊來了他的信使——那隻白化金雕。


    他把寫好的信綁在金雕的爪子上,隨後囑咐他:“送到佛宗寺,給次仁。”


    金雕人性化地點了點頭,隨後從窗口飛走了。


    佛宗寺平常不接待外人,就算曜貴為雪域之王,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去佛宗寺,人家也不會給他開門的。


    金雕腳程比較快,一個時辰就能把信送到活佛手裏,也讓他們有個準備,別把雪域之王拒之門外了。


    與此同時,陳卉華也帶著使臣,找上了蘇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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