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願者大多都是老年人,在堅持服用藥物一周之後,他們褶皺的皮膚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彈性,甚至連胳膊腿上的關節也都恢複了活性,走路、蹦、跳都完全沒有問題了。


    堅持服用一個月之後,那效果更是驚人,說是返老還童也不為過。


    甚至連國家領導都被驚動,親自下訪這間研究所,觀察臨床二期的實驗。


    實驗所裏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而在外頭的陳四爺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因為趙禮被放出來了。


    不得不說,趙禮的確是陳四爺最忠心的一條狗,即便是在國安人員審訊下,他也沒有把陳四爺供出來。


    然而,在得知了兒子的慘狀的時候,這個硬漢了半輩子的男人眼淚都掉下來了。


    右半邊空蕩蕩的袖管昭示著他的兒子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趙禮心中悲憤,但即便如此,當了陳四爺這麽多年狗的他仍然沒有決定報複陳四爺,隻想默默地舔舐傷口帶著兒子離開這個傷心地。


    這個時候,他接到了陳曜打來的電話。他是代表玥來聯絡趙禮的。


    趙禮既然都打算離開了,本不打算接起陳曜的電話的,但是看著病床上的兒子痛苦不堪的樣子,鬼使神差地,他還是接起了電話。


    陳曜開門見山:“供出陳四爺,我有辦法醫治好你兒子的手。”


    趙禮冷笑一聲:“我就知道真正的叛徒是你。”


    陳曜重複了一遍:“供出陳四爺,我有辦法醫治好你兒子的手。”


    趙禮有些恍然:“還是算了吧,我兒子的右手已經被陳四爺喂狗了,無論如何也長不出來了。”


    “我有辦法。”陳曜冷聲說,“你就不好奇,你和你的兩個屬下,是怎麽招惹上國安部的嗎?”


    趙禮麵色凝重起來:“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趙禮深知國安部的能耐,他們怎麽可能泄露信息給陳曜?所以陳曜為什麽會知道他們是被國安部人員帶走的,就成了一個耐人尋味的點。


    “因為你們涉嫌窺探國家機密人員隱私,這個人,是一名研究員。”陳曜說,“一個能被國安部保護的研究員,你應該清楚這代表著什麽。”


    “他真的能救我兒子?!”趙禮眼睛亮了起來,激動得身體都在顫抖。


    他妻子死的早,給他留下的唯一念想就是這個兒子,如果真的能治好兒子,他可以背叛自己半輩子的信仰。


    畢竟,是陳四爺先對不起他的。


    “不對。”但隨即,趙禮冷靜下來,冷笑道,“聽起來很誘人,但這一切和你小子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替國安部和我談判?”


    “我代表的不是國安部,是研究員本人。”陳曜聲音平淡地說。


    趙禮神色凝重起來:“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趙禮,好好想想。”陳曜冷聲問,“在被抓捕之前,你和你的下屬是在做什麽。”


    “查找監控……”趙禮反應過來,隨即露出一臉便秘的表情,“你不會想告訴我那個活死人把自己上交國家了吧。”


    一個長生不老的人到底有多具有研究價值,不用想也知道,難怪國家會如此重視,還派出國寶級別的研究員賄賂他。


    趙禮很自然地把玥和這個“研究員”的形象分割開來了。畢竟,要讓他相信幾千年前的老古董能當科學家,那可比登天還難。


    但天才的大腦總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因為人想象不出自己從來沒碰見過的東西。


    陳曜懶得解釋:“信不信隨你。善意地提醒你一句,陳四爺已經從警局出來了,現在正帶著人手往你那去呢。”


    說完,掛斷了電話。


    趙禮呆住了,隨後猛地抬頭,跑到屋裏叫醒兒子,兩人連東西都顧不上收拾,直接從窗戶逃跑了。


    兩分鍾後,陳四爺帶著人手破門而入,趙禮父子暫時居住的這家小旅館的老板正滿臉諂媚地搓著手。


    他早些年是混道上的,後來國家掃黑除惡就開了家小旅館,但多少在道上有些關係。


    他知道陳四爺正在通緝趙禮,所以趙禮一帶著兒子住進來,他立刻就通知了陳四爺那邊。


    如果沒有陳曜的提醒,趙禮和栓子非得被陳四爺拿個正形。


    陳四爺冷著臉掃視了一圈小旅館的房間。


    行李正淩亂地堆著,就連栓子換藥時沾著血的繃帶都還在垃圾桶裏。


    可就是沒有人。


    陳四爺擺了擺手,立刻有穿著黑西裝的人進屋四處查看,最終在陽台上找到了腳印:“四爺,他們跳窗逃跑了。”


    陳四爺猛地閉眼,手指尖亂竄的佛珠正象征著他不平靜的心情。


    趙禮回來了。


    陳四爺這樣對他的兒子,早就已經沒有了回寰的餘地。


    正是因為如此,陳四爺才必須盡快抓到趙禮,他怕趙禮狗急跳牆,跑去自首。


    作為他多年忠心耿耿的副手,趙禮知道的事情可比華蓉多多了。


    “去查。”半晌之後,陳四爺睜開眼睛,“必須把趙禮給我帶回來,屍體也行!”


    趙禮無處可去,直接帶著兒子敲響了陳曜公寓的門。


    這棟公寓,一開始還是他親自去和商家交涉買下來的房產。


    陳曜打開門,看到他們時麵色不變,似乎早有預料:“你該敲的不是我的房門,而是警察局的。”


    說完,陳曜就想把門關上。


    “等等!”趙禮猛地攔住陳曜的房門,手指頭差點沒被夾掉,“我可以去自首,栓子的傷不能再拖了,必須送他去醫院。我知道你能聯係上國安部,送他去一家安全的醫院。”


    他怕行蹤被陳四爺查到,根本沒辦法帶兒子去醫院,他被砍斷的手和身上的傷口一直沒有得到處理,都有化膿的趨勢了。


    因為失血和疼痛麵色蠟黃的栓子囁嚅著,喊了一聲:“陳曜哥。”


    陳曜定定地看了栓子半晌,隨後打開門鏈:“進來吧。”


    趙禮輕輕地推了推兒子的後背,示意他到陳曜那邊去,隨後後退一步:“我會去自首,希望你也能履行你的承諾。”


    陳曜挑眉,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當然。”


    “好。”趙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趙禮離開後,陳曜重新掛好防盜鏈,讓栓子坐在沙發上,隨後自己撥通了玥的電話。


    這個號碼已經被國安部通知通訊部進行一級加密,撥打過去留下的記錄隻會是空號,就連屏幕上顯示的都是一連串的*******。


    不過,陳曜能背下來玥的號碼,所以國安部這些舉措不影響他給玥打電話。


    “上來吧。”電話一接通,陳曜說。


    玥此時就在樓下。


    他被國安部的安全人員包圍著,坐在一輛黑色的悍馬中,目送著趙禮走出了陳曜的公寓。


    “拜托了。”他看向一旁的國安人員。


    旁邊的國安人員心領神會,立刻下車隱晦地跟上了趙禮的腳步。他要確保這個人安全抵達警局。


    這一切做完之後,玥才將臉頰貼近電話,輕聲回應:“這就上去。”


    說完,掛斷了電話。


    幾個國安人員簇擁著一身白大褂的玥下了車,迅速進入到了公寓裏。


    “來了?”看見玥風塵仆仆地走進他的公寓,他張開了雙臂。


    “來了。”玥聲音冷淡,腳下卻直直地走向了他,給了他一個擁抱。


    兩人緊緊環抱著對方的身體,仿佛要從對方身上汲取活下去的力量。


    “瘦了好多。”半晌,陳曜低聲說,聲音裏有些懊惱。


    都怪他不爭氣,要不是他沒能力,玥也用不著一大把年紀,還在實驗室裏夜以繼日地做實驗。


    而幾個國安部的特工,就背著手站在牆邊,一個個眼神凶神惡煞。


    可憐的栓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這就是傷員吧?好久不見了。”過了許久,玥和陳曜分開,走到了栓子麵前和他打了一聲招呼,查看了一下他胳膊上的斷口,“還有救。”


    他朝著國安人員招了招手:“你們來把他抬下去,找個救護車運到軍區醫院去,先把傷口處理好。”


    立刻就有國安人員調頭出門,打了個電話,沒幾分鍾,軍區醫院的救護車就到了樓下,醫護人員直接把栓子抬走了。


    在這之後,玥坐在沙發上,握著陳曜的大手,麵無表情地盯了像一排超大號電燈泡一樣杵在房間裏的國安人員半天,直把他們看得一個個自覺出去守門,這才罷休。


    現在,這棟公寓的小套房裏就隻剩下他和陳曜了。


    兩人忘情地擁吻在一起,互相啃噬著對方的嘴唇,仿佛要把對方整個吃下去一樣。


    兩人親吻了許久才分開,分開時甚至拉出了y靡的銀絲。


    “今天怎麽親自過來了?”陳曜猶不滿足,一邊啄吻玥的嘴角,一邊低聲問。


    男人壓低的聲音配上震動的胸腔,性感到不可思議。


    玥倒在他懷裏,享受著他的親近,像是太陽底下兩隻交疊在一起的獅子互相舔毛一般愜意放鬆。


    “臨床試驗不需要我盯著,所以我就過來了……”玥一邊說著,一邊發出輕喘的氣音,同樣的,性感到不可思議。


    如同幹柴點著烈火,kong虛了一個月的兩人幾乎是一點就著。


    享受著陳曜的親吻和撫摸,玥就是控製不住地溢出嬌喘,而陳曜叼著他的脖頸,仿佛享用祭品的雄獅。


    “等等、等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玥輕輕地推了推陳曜的健壯胸膛,“家裏還有**嗎?上次……”用沒了。


    “早就買新的了。”陳曜動作凶猛,幾乎是瞬間就挑起了玥的qy,“都放了一個月了。”


    小公寓的隔音不太好,站在門頭守門的國安人員聽得一臉尷尬。


    好在也沒有尷尬很久,等這倆人轉戰到臥室之後,他們的耳朵就清淨了。


    這一等,就是等了四個小時。


    這中間,他們還接到了實驗所打來的電話,問陳博士的手機為什麽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能有什麽意外?陳博士隻不過是……沒空接電話而已。


    一直到天空微微擦黑,陳博士才攀附著陳曜的手臂,腳步踉蹌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是縱欲過度。


    但看到他們,玥馬上又恢複了平時的冷若冰霜,一個個地把他們探究的目光全都瞪了回去。


    送走玥的時候,看著悍馬的車尾氣,陳曜還在樓下蹲了好久。


    隨後,他就接到消息,陳四爺被警察再次押進了警局。


    陳曜也想去自首。


    雖然一個趙禮就足夠把陳四爺扳倒了,但是加上一個他的話,陳四爺隻會倒台得更快。


    但是玥不讓他去。


    在臨床二期試驗結束之前,陳曜都得老老實實在家裏待著,直到試驗結束之後,他才可以去自首。


    因為隻有拿出了真材實料的結果,玥才有底氣和國家做交易。


    至於現在,他私底下已經開始了第二項仿生器官的研究。


    這項技術在廢土世界的研究所裏都快被用爛了,而得到了研究所所有資料的玥自然也掌控了這項技術。


    他甚至可以省去研發時間,直接得出結果。


    這也是他為什麽信誓旦旦能讓栓子被砍斷的手恢複原樣的原因。


    這項技術可以培養出內髒,四肢,皮膚,人體的所有器官都不在話下,甚至可以培養出動物需要的手術器官。


    而且,每個器官的培養全部都是單獨進行,完全不必考慮道德倫理的束縛。


    而陳曜……他這幾天倒是想搬去玥的員工宿舍一起住,但是經過了嚴格的政審,他不僅沒有獲得進入研究所的資格,還被翻出了一大堆違法亂紀的破事,氣得謝首長登門把他臭罵一頓。


    但誰讓玥護著他呢?最後,謝首長也隻能不了了之,哼哧哼哧地讓他偷著樂,要不是陳博士,這小子在牢裏待十年都是少的!


    與此同時,警察局的警察也聯係上了玥這邊,因為華蓉哭著喊著非要聯係玥。


    畢竟,月圓之夜就快要到了,不待在玥的身邊,她會死的。


    而玥還真就在百忙之中抽空去在月圓之夜見了一下華蓉。


    雖然他們的見麵和探監沒區別。


    玥坐在玻璃這邊,華蓉坐在玻璃那邊,身邊還圍著一群黑衣服的肌肉壯漢(國安部人員)。


    但看著老祖宗,就仿佛有種讓人安靜下來的魔力一般。


    華蓉這幾天在警局裏可以說是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頭發都分叉了。


    直到趙禮進來,警察們才放過了她,轉而去圍攻趙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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