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琳娜的話,讓趙北霆心裏咯噔一下。


    她竟然知道守護八大種族首都的“首都衛戍軍團”,以及負責收複失地的“開拓兵團”,看來她也是從那個鬼地方穿越過來的。


    不過,這也在趙北霆的意料之中。“超限”那標誌性的光環,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藏住的。自從他用了“超限”之後,就預料到會有像凱琳娜這樣的人找上門來。


    “還有你那個公會的名字——‘主宰’,你是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嗎?嫌自己命太長了?”凱琳娜語氣不善地說道,像是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弟。


    她竟然連張嘉樂都無法理解的“主宰”的含義都了如指掌,看來她並不是張嘉樂的同夥。


    趙北霆終於放下心來,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他終於找到了和自己有著相同經曆的人,而且,這並非是像季浩然那樣間接的聯係。


    “我這麽做,就是為了找到像你這樣的人。如果我不主動出擊,恐怕就沒有機會和你麵對麵地交談了。”


    “‘超越’已經足夠了,‘主宰’這個名字,太招搖了。”凱琳娜警告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您不也是一樣嗎?”趙北霆反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


    “我當然不會用這種名字。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國家已經有超凡者因為這個名字遭殃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凱琳娜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似乎知道些什麽內幕。


    “您是指季振華嗎?”趙北霆試探地問道,語氣平靜。


    “你怎麽會知道……”凱琳娜猛地抬起頭,顯然沒想到趙北霆會知道這件事,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趙北霆捕捉到了她這個細微的動作,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點了點頭,坐到了凱琳娜身旁的空位上,動作自然,仿佛他們已經是多年的老友。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好自為之吧。”凱琳娜語氣複雜地說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您這麽說,我應該把您當成朋友還是敵人呢?”趙北霆笑著問道,語氣輕鬆,仿佛在開玩笑。


    “你既然會‘超越’,就已經證明了你的立場。那種力量,隻有在那個時代,拚死抵抗到最後的人才有可能掌握。”凱琳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肯定,顯然已經相信了趙北霆的話。


    “您的意思是,您也和我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趙北霆繼續問道,想要確認自己的猜測。


    “你還真是謹慎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隱瞞嗎?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們都來自阿斯蘭大陸。”凱琳娜將雙臂搭在長椅靠背上,挑釁地看著趙北霆,仿佛在說“你還不承認”。


    她似乎對任何突發狀況都有所準備,這份自信,讓趙北霆對她的實力有了更深的了解。他輕鬆地笑了笑,說道:“您說得沒錯,凱琳娜大人。”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拐彎抹角?”凱琳娜有些不滿地說道,似乎覺得趙北霆太過於謹慎了。


    她像個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興奮地和趙北霆聊個不停,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就和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分享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等等,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以前是幹什麽的?不會是犯了什麽罪,才被發配到戰場上戴罪立功的吧?”凱琳娜突然反應過來,質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我更好奇的是,您的身份。”趙北霆不答反問,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


    “我已經先回答你了,你別得寸進尺。”凱琳娜低聲不滿道,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小女孩。


    “我既不屬於首都衛戍軍團,也不屬於開拓兵團。”趙北霆淡淡地說道,語氣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


    “你還在跟我裝傻?除了八英雄之外,沒有人能夠同時拒絕這兩個組織的招攬。難道你是八英雄之一?這不可能……”凱琳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死死地盯著趙北霆,眼中充滿了懷疑、震驚、期待,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變幻莫測,仿佛被人迎頭痛擊一般。


    突然,她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想到了什麽。


    “也對,你身上確實有很多可疑之處。你不僅輕而易舉地就使出了我以為在這個世界不可能重現的‘超越’,而且,我還對你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凱琳娜仔細地端詳著趙北霆的臉,喃喃自語道:“首先,可以排除迪梅穆爾和德赫拉,紅鐵匠大叔也不可能,你也不像是喜歡惡作劇的克魯……”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分析著什麽,語氣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看來您已經猜到了。”趙北霆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肯定。


    凱琳娜頓時愣住了,她屏住呼吸,肩膀微微顫抖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趙北霆的意思。


    “難道……你是……亞當?”凱琳娜的聲音顫抖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久不見了,艾琳娜姐姐。”趙北霆看著凱琳娜,眼中滿是笑意,語氣溫柔。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他們的樣貌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趙北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位與他並肩作戰到最後的戰友。


    然而,凱琳娜似乎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難以置信地搖著頭,問道:“你是亞當?我認識的那個亞當?那個總是自稱是‘人類最後的希望’的小鬼?”


    “沒錯。”趙北霆肯定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懷念。


    “那個不聽我唱搖籃曲就睡不著的小鬼,真的是你?”凱琳娜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您就別再拿小時候的事情說笑了。”趙北霆無奈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


    凱琳娜突然上前一步,輕輕地撫摸著趙北霆的臉頰,問道:“真的是你嗎?亞當……”


    “您還記得這句話嗎?‘蠶要活下去,就隻能吃桑葉。’您當時還說……”趙北霆故意停頓了一下,說出了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暗號”,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凱琳娜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撲進了趙北霆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仿佛要把這些年積攢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趙北霆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陣溫熱,他苦笑著拍了拍凱琳娜的後背,問道:“你怎麽哭了?”


    “我能不哭嗎?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還有,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非要等到現在才肯承認,你是想急死我嗎?”凱琳娜一邊哭,一邊抱怨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和責備。


    “當時情況比較複雜,不過,我確實想過,你可能也來到了這個世界。”趙北霆解釋道,語氣真誠。


    “算你還有良心。”凱琳娜鬆開趙北霆,擦了擦眼淚,不滿地嘟囔道,“不過,你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以前你可比現在可愛多了。”


    “人都是會變的。”趙北霆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你才比我小五歲,就別在我麵前倚老賣老了。”凱琳娜故作生氣地鼓起腮幫子,像個被戳破了心思的小女孩。


    如果這一幕被其他認識凱琳娜的超凡者看到,一定會驚掉下巴,但在趙北霆看來,這不過是凱琳娜在撒嬌罷了。


    趙北霆輕輕地推開凱琳娜,說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們再好好聊。”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問凱琳娜,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當務之急,是解決掉眼前的麻煩。


    “在那之前,請您在公開場合,繼續稱呼我為‘趙會長’。”趙北霆提醒道,語氣嚴肅。


    “為什麽?”凱琳娜不解地問道,不明白趙北霆為什麽要這樣做。


    “在別人眼裏,我們隻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如果突然變得親密起來,會引起懷疑的。”趙北霆解釋道,語氣平靜。


    “那我們就假裝成情侶好了,反正男女之間不都這樣嗎?”凱琳娜提議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皮。


    “算了吧,我可不想再惹麻煩了。”趙北霆斷然拒絕,語氣堅定。


    他現在正身處輿論的漩渦之中,可不想再火上澆油了。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趙北霆說完,轉身朝會場走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等等,亞當,不,北霆……”凱琳娜急忙追了上去,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趙北霆回到會場,若無其事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雖然剛才的相遇讓他心情激動,但他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樣,仿佛戴著一張麵具。


    研討會正式開始,在冗長的開幕詞和嘉賓致辭之後,終於輪到張博遠上台演講了。


    張博遠演講的主題是“基於靈力的下一代武器的應用前景”。


    他顯然對這個課題做了充分的準備,即使是對這個領域一無所知的趙北霆,也能聽得津津有味,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趙北霆這才意識到,那些平時被他們習以為常的裝備,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妙用。


    就在這時,柳昊宇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低聲說道:“趙北霆超凡者……”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趙北霆疑惑地問道,不知道柳昊宇想說什麽。


    “凱琳娜超凡者,好像一直在看你。”柳昊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凱琳娜的方向,語氣中帶著一絲曖昧。


    凱琳娜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急忙端起酒杯,遮住了自己的臉,仿佛做賊心虛一般。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或許會覺得她這個動作優雅迷人,但趙北霆卻清楚地看到,她是在掩飾自己的慌張。


    趙北霆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你想多了。”


    “是嗎?”柳昊宇尷尬地笑了笑,似乎也覺得自己多慮了。


    畢竟,他們才出去不到二十分鍾,能做什麽?


    就在趙北霆看著柳昊宇傻笑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被柳昊宇身後的一對孩子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他們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一舉一動都如出一轍,讓人分辨不出誰是誰。


    “對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跟著那對雙胞胎,你就能找到答案了。”黃日燦的話突然在趙北霆耳邊響起,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


    他原本以為黃日燦隻是在開玩笑,但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讓他感到不安。


    靈力技術研討會,可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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