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隙外的飛鷹,仍在空中盤旋,久久不肯離去。


    夾縫中的贏濤,隻能無奈地耗在縫隙裏,無法逃脫。


    牆壁的冰冷,仿佛在默默地訴說著他的絕望。隨著時間的推移,輻射慢慢地入侵。


    從頭暈、惡心到乏力,肢體僵硬。感覺到身體被一點點侵蝕,輻射的影響越來越大。


    就在贏濤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腕表突然響動。


    他勉強睜開眼,費力地撥通了腕表,想要告訴對方自己目前的狀況,但卻發不出聲音,也發不出求救信號。隻能奮力掙紮,用盡全身的力氣。


    終於,在昏倒前的最後一刻,成功地將坐標位置分享了出去。


    廢土正午的陽光,熾熱而耀眼。


    一輛汽車在原野上疾馳而過,車輪濺起,塵土飛揚。毛子掛斷腕表,緊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


    強子專注地看著坐標,尋找準確的地點。看到隊長從上空掉落下來那一刻,他們就加大馬力的緊追在後。


    由於要穿越崎嶇的地形,避開潛在的危險。


    他們無法立馬趕到,隻能根據隊長提供的坐標,慢慢地尋找位置。


    “毛子,你快看,那邊,快去那邊。快快快,開過去。”強子指著遠處的山腳,向毛子示意山腳下的人。


    隨著車漸漸駛近,兩人越來越肯定隊長就在這附近。但腕表受輻射的影響,定位變得越來越模糊。


    不得已,兩人隻能下車用肉眼搜索。


    山腳縫隙的不遠處,飛鷹早已不見蹤跡。地上的羽毛混合著鮮血散落一地,場麵令人觸目驚心,仿佛在默默地訴說著這裏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滴滴,高輻射區域,不建議勘察。高輻射區域,不建議勘察.....\"剛下車一股熱浪就夾雜著輻射,迎麵侵襲而來,腕表也在播報個不停。


    “強子,我左你右,咱們分開搜索,這地方輻射這麽高,隊長很危險。”毛子聽到腕表的播報,心突突直跳,這麽高的輻射值,待的時間越長會越危險,他們得加緊速度。


    “好,聽你的,這裏輻射值太他媽高了,咱們確實得快些找了。”強子習慣性的聽從毛子的指揮。嘴裏雖然抱怨著輻射值高,但搜尋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減緩。


    “隊長,醒醒,隊長,隊長。”毛子搜索草叢時,不經意的一瞥,就看到了藏在夾縫中的隊長。強子聽到毛子的叫喊也立馬飛奔而來。隨後,經過一番努力,兩人才合力將贏濤抬出,送到了車上。


    剛關上車門,兩人就明顯感覺到身體輕了不少,應該是輻射的影響減弱了。


    兩人互看著點點頭,明顯都鬆了一口氣。


    之後,強子搖著旁邊的人,呼喚他的名字。


    毛子也第一時間撥通腕表,告訴小五兩人隊長找到了,讓他們先回去交任務。


    看著還在昏迷贏濤,強子心中焦急萬分,無論他怎麽搖都搖不醒。


    毛子看此情況,知道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隊長經曆高強度輻射那麽長時間,必須盡快將他送到醫者那裏。


    毛子立馬換了一枚新的能源石,迅速啟動車輛。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心中隻有一個信念,要盡快到達醫者那裏。


    一進城門,他們就急匆匆地趕到醫者的那裏。


    醫者聽了他們講述受傷的過程,仔細檢查了昏迷的人,但他的臉色漸漸變得沉重起來。隨後,醫者默默地看著他們輕聲說道:“他的狀況很不好,最新的淨化藥劑可以延緩生命的存活,但根治幾乎不可能。我很抱歉,但你們還是直接回去吧。”


    聽到醫生的話,兩人的身體仿佛瞬間失去了支撐,齊齊向後倒退。


    絕望和悲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們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但這種狀況,讓隊長回家靜養才是最好的做法。


    傭兵那邊的小院裏,安然正跟全師傅喝著湯。


    傍晚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他們溫暖的笑容。


    安然小心翼翼地端著湯碗,把湯匙輕輕遞到全師傅嘴邊。


    全師傅則微微張開嘴,享受著這一口口熱湯帶來的美味和溫暖,畫麵十分的溫馨。


    但此刻,全師傅心裏卻不如看到的這般美好。


    他讓安然跟自己住是想照顧安然的,想讓她跟著自己無憂無慮的拾荒,現在反倒成了她的累贅。


    “安姑娘,快,快,幫隊長整理下床。”一個粗糙的男聲打破了小院的溫馨。他們抬著贏濤,腳步聲回響在小院中。


    安然看到昏迷的贏濤,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那個充滿力量、能力出眾的人,現在卻死氣沉沉地躺在那裏,仿佛一具冰冷的機器人。


    他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他的身體看起來十分虛弱,仿佛隨時可能離他們而去。


    強子兩人將隊長放在床上,又說明了他現在的狀況,囑咐了一些事項。就計劃離開了,他們的腳步有些匆忙,說是要回團裏處理一些事情。


    將贏濤安頓好後,安然又去廚房,將剩餘的一點蚯蚓湯也小心翼翼地喂給他。


    湯匙中的湯還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安然用手觸碰了一下湯的溫度,確保不會燙傷病人的嘴唇,緩慢的一點點灌了進去。


    此刻,全師傅也聽到院子裏的聲音。


    他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趴著來到贏濤的房間。


    看到贏濤的那一刻,全師傅身體猛地一顫,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差點摔倒在床邊。


    \"贏濤,醒醒,醒醒。\"全師傅顫抖著聲音,試圖喚醒他。


    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心疼,他輕輕地撫摸著贏濤的發絲,喃喃自語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無奈。


    看著如此傷心的全師傅,安然隻好開口說道:“全師傅你別激動,你身上還有傷。你別著急,贏濤會好的。醫者說隻要有最新的淨化劑,就能緩解,不至於幾個月斃命。目前他需要靜養,咱們還是不要動他的好。”


    哪知聽到安然的話,全師傅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他微顫著嘴唇,爍著淚光。試圖抑製住傷心的情緒,但內心的痛苦和絕望使他無法平靜。


    他突然意識到,有些話他從沒有跟安然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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