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七見識過自家師姐的廚藝,略微一思索就能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了。


    畢竟在顧家,隻要和自家師姐同處過一片天地的人,都被師姐的廚藝荼毒過。


    不光這樣,師姐還愛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材料。


    為此,二叔的植物園深受其害。


    師姐也成為了被二叔罰得最多的弟子,還每次都要連累小叔。


    在場眾人,隻有殺生丸不明所以,顧姝妤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親手做過任何食物。


    但這種事情顧姝妤是不會為他解惑的。


    她又怎麽會不了解自己的廚藝呢,她也是本人廚藝的受害者之一啊。


    顧姝妤倒是不以為恥,隻是不想再聽阿九罵自己罷了。


    她走到阿九和殺生丸中間空出的位子坐下,示意顧小七上茶。


    顧小七連忙倒了一杯。


    顧姝妤看著茶杯裏那濃稠的茶湯,抿了兩口。


    “不錯,有進步!”


    阿九和殺生丸看向顧姝妤,眼中帶著不可置信。


    不是,大小姐,你說真的?


    顧小七喜笑顏開,還是師姐能欣賞自己的茶藝。


    顧姝妤倒真的沒有亂說,比起上一次,味道確實好了一點點。


    也隻是一點點。


    不再糾結茶的問題,反而是點了點平板。


    “小七,這裏麵的內容你看過嗎?”


    顧小七搖:“師父隻讓我看了一份,其餘的都沒讓我看。”


    顧姝妤點頭,關於梁家兄妹所述的那一段和之後的那些確實不適合讓小七看。


    “那這個平板歸我了,等我回去以後再給你買個新的。”


    顧小七左手杵著下巴:“師姐,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很像在給我畫餅。”


    顧姝妤不解,她哪裏畫餅了?


    顧小七便開始掰著右手手指算:“畫餅的典型用詞:等有時間、等發工資、等我有錢、等到明年、等到以後、再等兩年、本來打算、早晚有天、你要相信、你要放心、我發毒誓、我隻愛你、將來以後、沒有騙你……”


    阿九:“……”


    顧姝妤:“……”


    殺生丸:“……”


    這臭小子真是欠收拾。


    本來看了那些資料的顧姝妤就氣不順,這小子還來拱火。


    顧姝妤咬了咬牙,成年的孩子還是可以打的吧?


    幾人都感受到顧姝妤眼中的殺意。


    阿九毫不在乎,反而興致勃勃,姐弟反目什麽的最有趣了。


    殺生丸本來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一言不發,降低存在感盡量不惹顧姝妤。


    顧小七縮了縮脖子,感覺有點冷。


    不過顧姝妤畢竟也是修過佛的人,過了幾分鍾也就不氣了,她起身淡淡看了一眼顧小七:“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給你買新的了。”


    顧小七沒敢吱聲,感覺有點虧,早知道不口嗨了。


    顧姝妤收好平板,不再理他,反而看向阿九:“幫個忙。”


    阿九看了她一眼,打了個響指,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顧姝妤包裹。


    她身上所有的氣息都被隱藏,就像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做好這一切,顧姝妤便朝樓下走去。


    “師姐,你要去哪兒?”


    顧小七知道師姐不氣了,便又敢搭話了。


    “你們乖乖在這兒,我去找個人。”


    哦,說錯了,是找個鬼。


    顧姝妤淡淡回了一聲。


    顧小七素來都是這樣的,每次惹了自己生氣,被自己罵一頓或者揍一頓,不出幾分鍾又屁顛屁顛的跟上來了。


    阿九看著顧姝妤的背影,指尖輕點桌麵,好似解開了什麽禁製。


    顧姝妤要找的鬼在奈何橋頭,就是那個一直在等待的鬼。


    或者說該叫他梁星。


    顧姝妤走到梁星身邊,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被薄霧覆蓋的冥河。


    其實人們都把冥河稱作忘川。


    但沒有幾個人能夠在過了忘川後真正忘記,不然哪裏還需要那一碗孟婆湯呢?


    梁星也沒有看顧姝妤。


    他在這裏這麽多年,已經忘記了太多的事情,也不再在乎任何外物和人。


    他隻記得薛清凝,記得薛清凝的音容笑貌,記得他對薛清凝的虧欠。


    他甚至不記得他們的兩個孩子和自己的名字。


    所以在顧姝妤喊他名字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過來那是在叫他。


    “梁星?”


    梁星無動於衷,顧姝妤也沒有氣餒,她也不是不了解這些心懷執念的人。


    “你在等薛清凝嗎?”


    顧姝妤於是接著道。


    梁星終於有了點反應,動作機械的轉過身看向顧姝妤。


    “阿清,你見過……見過阿清?”


    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年不說話了,聲音沙啞,發音都有些不標準了。


    顧姝妤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故意道:“你的阿清不是被你害死了嗎?”


    大多時候,顧姝妤是不會說這種惡意滿滿的話的,但是今日她麵對的是梁星,是害的小叔不得不走那條路的禍首之一。


    或許這件事中,梁星是被薛清齊騙了,但不代表他無辜。


    但凡他有點腦子,或者對薛清凝坦誠一點,也許最終的結果就不會這樣。


    在這件事上,顧姝妤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她也不會要求自己一定毫無怨懟。


    梁星的容顏定格在他死亡時候的樣子,除了蒼白毫無血色,並沒有現世那種憔悴之感。


    唯一能看出他痛苦的隻有那一雙黯淡無光的雙眼。


    此時梁星似乎被那些早已經忘卻的記憶侵蝕。


    “是,是我害死了阿清,我在這裏等了這麽多年,為什麽阿清不來,她是不是不願意再見我了。”


    梁星捂著臉,痛苦的蹲下,他那消瘦的身軀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情緒,佝僂著跪坐在地。


    他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這麽多年他一直都不斷被那些愧疚一遍遍折磨,記憶裏也隻剩下了痛苦。


    再次被顧姝妤提及,梁星記憶中的痛苦重新湧了上來。


    顧姝妤麵無表情的欣賞了一會兒這個男人的痛苦後才緩緩開口。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梁星抬頭看向顧姝妤。


    “薛清凝沒有死。”


    梁星眼中有光亮劃過,他怎麽沒想過,但是他已經死了,什麽都做不了。


    如今聽顧姝妤這樣說,難道她知道什麽是不是?


    “你是不是知道……”


    顧姝妤毫無耐心的打斷:“我不知道,但如果她活著,那一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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