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被發現,在影響了阿公的計劃。


    送走阿公後,他們特地將圍欄恢複原樣。


    用地上的幹草和衣服,做了一個替身,被大家圍在中央,混淆視聽。


    阿公離開之後,托著負傷累累的身體,偷偷摸到了寨子裏的祠堂。


    禁術就被藏在祠堂裏,隻有每一任的族長才知道放在哪裏。


    阿公進入祠堂,當即瞪大了眼睛,隻見這個寨子裏最尊貴的地方,竟被打雜破壞得狼狽不堪。


    當時阿公就被氣的血液上湧,身體本就虛弱,一時沒控製住,他差點栽倒在地。


    但拯救族人的事情還烙印在心底,支撐著他沒有倒下。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心理上的憤怒,阿公在被掀翻的供桌下,找到了機關暗格,拿出了祖輩流傳下來的禁術。


    為了保險起見,他帶著禁術跑到了寨子後麵的山林,開始研究禁術。


    阿公用了數天才學會禁術,而在這段時間裏,為了不暴露此事,很多族人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卜若如隔幾天便要將阿公拉出來折磨一番。


    那天他在讓人去找阿公的時候,一群族人擋在了前麵。


    黑巫師們辱罵恐嚇,仍沒有嚇退族人,黑巫師們開始動手,可一人倒下,馬上又補上更多的人,築起了一道無法翻越的人牆。


    族人們格外的團結,隻為了保護好身後,阿公的替身。


    但就那幾天的時間裏,很多族人遭受了永久性的傷害。


    但阿公沒有讓他們失望,某天,阿公如同殺神一般,重新回到了寨子。


    在看到阿公的時候,卜若如目瞪口呆,滿眼震驚。


    在他的錯愕中,阿公出手,雷厲風行,一人橫掃了眾多黑巫師。


    直到黑巫師們躺在卜若如腳下,他才反應過來,再次揮動法杖,試圖應對阿公。


    這時大家才發現,阿公所用的手段跟卜若如大相徑庭。


    兩人因此剛開始交手時不相上下。


    但很快,卜若如就黔驢技窮了?而阿公卻不顯絲毫遜色。


    阿公開始占據上風,將卜若如打得連連後退。


    見狀,有些黑巫師看出事態開始反轉,灰溜溜地開始撤退。


    卜若如臉上充滿了不甘,繼續頑強地跟阿公對抗。


    直到又接連幾次被阿公擊飛,卜若如紅著臉,再次衝向了阿公。


    阿公從容應對,可就在與卜若如直麵時,卜若如突然甩出了一把粉末,原本麵色鐵青,神情堅毅的阿公,頓時破了功,麵部像是被潑了硫酸,冒出濃煙,眼神也暗淡了下來。


    卜若如還想乘勝追擊,但被阿公查看,阿公硬是忍著不適,強撐著瞪著卜若如,想要撲上去。


    見狀,卜若如終是打了退堂鼓,狼狽逃走了。


    阿公硬是追出了寨子,看著卜若如一行人都消失在了林子裏,才返身回了寨子,將族人們都放了出來。


    可就在打開圍欄那一刻,原本身姿挺拔的阿公,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瞬間佝僂起了身子,栽倒在了地上……


    阿嬤眼角掛著淚水,歎息著,抬頭看向了遠方。


    短暫的描述中,阿嬤屢次偷偷抹淚。


    田久的拳頭從攥緊,就沒有再鬆開過。


    “那天你阿公雖然把黑巫們趕走了,可就再也沒起來過。”


    “回來之後,他的情況就越來越糟,最後雙腿就出現了那個情況。”


    “看到那個情況一出現,大家都知道意味了什麽,這段時間我隻能每天替你阿公清理傷口,讓他能多堅持一段時間,等你們回來。”


    “阿嬤!你放心,我一定會替阿公報仇,一定要讓卜若如給阿公陪葬!”田久抓住阿嬤的手,憤憤說道。


    阿嬤一臉欣慰地看向田久,點頭道:“阿嬤相信你!但……”


    “田甜沒事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阿嬤還想說什麽,卻被裏屋一個陌生蒼老的聲音打斷了。


    我們幾個一臉詫異地看向裏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卻見田久和阿嬤一臉激動地站了起來,互相攙扶著快步向前繼續走去。


    我瞪大了眼睛,是阿公在說話?難不成阿公也康複了?


    我率先跟上了爺孫倆的步伐,其他人緊隨其後。


    闖入裏屋,我突然收住了腳。


    “我去,怎麽這麽多蟲子!”


    其他人也駐足,張磊驚呼道。


    隻見地麵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各種各樣蠱蟲的屍體。


    甚至還有幾條花紋長短各異的蛇的屍體。


    田久和阿嬤已經走到床邊了,他們麵前站著一個身形枯槁的男人。


    男人正是阿公,他此刻紅光滿麵,除了身材消瘦,看不出任何不適。


    但縱使如此,他印堂處的黑雲仍舊沒有消散。


    我默默歎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回光返照,是一種救贖,還是殘忍。


    阿公阿嬤滿臉喜悅地看著阿公,難以想象,不多時後,他們要如何去麵對阿公的屍體。


    不願再去想,我看了眼床上的田甜,她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常,甚至要比以往還多了幾分紅潤。


    她的眉間,還透著絲絲紫氣,這是死裏逃生,禍走福至的表現。


    姬語嫣從我們進門,她便一直站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月亮。


    這會化作一縷紅煙,飛回了玉佩。


    “阿公,田甜怎麽還沒醒?”田久注意到田甜還在昏迷,喜悅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擔憂。


    “不用擔心,讓她在休息一會就沒事了,咱們出去聊吧!”


    阿公說著便拉著田久的手向外走來,阿嬤想要跟上來,卻被阿公叫住了。


    “老婆子,你先把房間收拾一下,免得田甜一會醒了,看著亂糟糟的。”


    阿嬤眸光閃爍,挽著阿公的胳膊,眼底滿是抗拒。


    原來阿嬤也知道,她想要陪著阿公,跟阿公再多待一會。


    阿公臉上閃過一絲心疼,卻還是重複道:“好好打擾,田甜最不討厭房間裏亂糟糟的了。”


    阿嬤緩緩放開了阿公的胳膊,點了點頭,匆忙背過身子,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


    我深吸了口氣,隻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阿公笑了笑,帶著田久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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