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熊沐子,絕不會成為隊友。


    我收回視線,繼續打量周圍的環境。


    轟隆隆!


    一道驚雷再次炸響,同時閃電劃過,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在白光之中。


    刺目的白光,對眼睛造成了短暫的失明。


    等雷電接受,我還感覺眼前白茫茫的,許久才慢慢恢複。


    “啊!”


    剛緩解眼部的不適,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起。


    我匆忙回頭,隻見一雙腳在我的視野中前後晃動。


    我瞳孔一震,視線緩緩上移,隻見一名選手雙目緊閉,吊在房梁之上。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呆住了。


    過了許久,我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抱住那人的雙腿,嚐試將他抱下來。


    見我動手,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又來了兩個人,我們一起才將他從繩子上抱下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雷電持續的時間也就幾秒鍾。


    這人按理說也就被吊了幾秒鍾。


    可把他留下來時,雙目緊閉,任憑我們怎麽做,都沒能把他叫醒。


    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能摸到他的脈搏,我真的以為人就這麽死了。


    可人還沒死,怎麽就叫不醒呢?


    “第一名淘汰者已經出現了……”


    身後響起熊沐子的聲音,從剛才他就無動於衷,這會語氣中帶著絲絲得意,幸災樂禍的不要太明顯。


    我不喜歡他,但他的話也解答了我的疑惑,隻是……


    “比賽規則不是不準隨便傷害選手嗎?怎麽比賽設置還會對選手下手?”


    “這就是比賽內容,這個人能力不足,剛開始就被針對了,並且還成功了,這是他自己的問題。”


    “至於比賽規則,賽製並沒有違反,這個人不過是陷入了昏迷,這場比賽結束了,他應該就能醒了。”


    我挑了挑眉,看來我之前也太鬆懈了,所幸這次針對的不是我,否則我可能也會中招。


    知道對方比賽結束後就會醒,我也不再擔心,將他扶到角落裏,重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開始應對比賽。


    這次我將目光投向了房梁垂下來的繩子。


    老建築房梁都高,沒有東西踩著,幾乎不可能將繩子拴到房梁上。


    所以這個垂下來的繩套,應該也是考驗中的一部分。


    所以是個吊死鬼?


    視線移到房梁上,恰逢又是一道閃電,隱隱約約我好像看到房梁上有些痕跡。


    感覺自己捕捉到了什麽,我趕忙跑到房梁下,隻是高度太高,視線有限,我無法看清。


    意識到眼下憑借我一個人,可能搞不定房梁上的線索。


    我看向了其他人,仍是不願意跟人組隊。


    但我一個人指定不行,思考片刻,我出聲道:“房梁上有問題。”


    聽到我的話,除了熊沐子都圍了過來。


    莊重舉高油燈,試圖看清房梁上的情況。


    但還是太低了,油燈又昏暗,隻能隱隱約約看到房梁上確實有些痕跡。


    這次不用我說了,幾個人四處看了看,直接把八仙桌抬了過來。


    莊重率先爬了上去,舉著油燈張望。


    “有不少劃痕,但看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等我開口,他身邊的人也開始往桌子上爬。


    兩個人疊起了羅漢,莊重舉著油燈直接頭頂房梁。


    “這是……”


    莊重欲言又止,幾分鍾後他下來了,麵色十分沉重。


    “上麵有什麽線索?”不用我開口,有人催促了起來。


    “上麵有很多刀痕,按照老一輩的說法,刀劈房梁是有說法的……”


    莊重說著停頓了下來。


    而聽到這裏,我們心裏也都有了想法。


    我不知道他們聽說過的跟我是否一樣。


    而我的印象裏,刀劈房梁隻有一個原因——有人吊死在房梁上。


    為了驅邪避害,才用刀劈房梁。


    一道刀痕也就代表死過一個人,刀痕越多,死的人也就越多。


    我隱約想起剛才匆匆一瞥的印跡,心下一涼。


    “有多少刀痕?”李名唐看向莊重,表情異常嚴肅。


    莊重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長歎一聲,緩緩道:“密密麻麻,我大概數了一下,八百十條是有了!”


    轟隆隆!


    隨著莊重的話,一道驚雷又劈了下來。


    雷聲讓包括我在內的好幾人都打起了冷戰。


    “艸!老實點,別拽我!”突然有人說話。


    我們看過去,隻見對方一臉的不耐煩,可他身後卻沒有人。


    我眯著眼睛打量著那人,突然捕捉到一抹細微的陰氣。


    我剛要提醒他小心,陰氣驟起,擰成繩結,勒住了他的脖子。


    “救……救命……”


    對方大吼著,我下意識想要上去幫忙,可一隻手拉住了我。


    我看過去,是另一個參賽選手。


    他看著我的詫異,表情陰冷。


    “不用管他,反正考驗結束人就會沒事,現在多淘汰一個人,你自己晉級的把握就大一些。”


    聲音從容淡定,空氣中驟然安靜,沒有人出手相助。


    很快那位選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吊在了房梁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把甩開了拉著我的手。


    我記得剛才這兩人一起跑到莊重身邊,跟他組隊的。


    現在他竟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隊友被害。


    不管最後會不會出事,能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理解。


    看透了我眼中的疑惑,那人冷哼一聲,“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大家本來就是為了晉級,不管是什麽人,都可以成為我的墊腳石。”


    他的話讓我心裏一陣惡寒,而最可怕的是,其他人都沒有開口,也就是都默認了這個說法。


    我一臉錯愕,越發覺得自己無法跟他們為伍了。


    這時被吊起來的選手,已經停止了掙紮。


    我爬上桌子將他放了下來,情況跟之前的那人一樣,雙目緊閉,有脈搏,卻怎麽都喊不醒。


    我默聲將人搬到了角落裏,再次遠離了人群。


    這些人隻想著晉級,為此什麽事情都能搞出來。


    有規則限定,他們可能不會下死手,但出黑手讓你淘汰,絕不是沒有可能。


    終於看清了形式,我不由笑了起來。


    看來陰行大會不隻是對職業能力的比拚,還有對人心的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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