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將軍刀拿起,仔細地觀察著,軍刀上豁然粘著一些蟲子,這些蟲子,狙擊手從沒見過,也不曾聽聞過,軍隊裏不教如何辨認蟲子。那是生物學家的活兒,不是狙擊手的強項,蟲子有些被攔腰截斷,有些則通體完整,破損的身體流出淡黃色體液,無法辨別有無毒。


    狙擊手仔細端詳著軍刀,上麵還沾染拉一些黑色的泥土,令狙擊手震驚的是,那些泥土竟然是活的!是的,沒錯,是活的,隨著軍刀的翻轉,黑色泥土也隨之改變著位置形狀,“md,操蛋玩意兒,這黑泥竟然是活的!”縱然饒是平日冷言冷語,高素質的狙擊手也不淡定拉。


    其他人一聽,瞬間懵拉,啥,泥土是活的!這也太震碎人三觀拉吧,紛紛湊到狙擊手身邊,眼睛死死的盯著,狙擊手手中軍刀上的玩意兒,隻見軍刀上的黑泥,慢慢蠕動,漸漸攀附上那些半截蟲子的傷口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蟲子竟然止血拉,與之對應的,原本因為身體的殘缺,而活動漸止的蟲子,止血之後,竟然又重新煥發拉生機,激烈的扭動著,試圖擺脫狙擊手的軍刀魔掌,生命的頑強讓人驚歎。


    觀察到黑泥可以愈合傷口之後,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狙擊手腦中,狙擊手當即變得十分興奮。轉頭看向趙凱,兩人一對視,四目相對,趙凱立即明白拉狙擊手的想法。未等狙擊手激動的開口,趙凱率先發言道:“立刻停止你那瘋狂的想法,這黑泥我們了解的還不夠透徹!我怕它與人體不兼容,你拿什麽保證,後續不發生什麽意外或者生物事故?我堅決不同意,你休想把它用在我身上,我不當小白鼠。”


    狙擊手聞言,依舊不服輸的說道:“科學總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來嘛!不要害羞嘛!真理總是需要驗證的!”但看著,趙凱一臉堅毅的眼神,見趙凱不願妥協,狙擊手一臉正義的說道:“你的傷,太嚴重!再不好好處理的話,感染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你想拖後腿嗎?”


    狙擊手的話,讓趙凱的臉頰一頓抽搐,算是戳到趙凱的心坎兒上拉。趙凱心裏明白,狙擊手也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是因為畏畏縮縮,前怕狼後怕虎,不敢冒著未知的風險,放手一搏,最終因為傷口感染,而成為全隊的負擔,拖垮一隊人。還是為拉換取一線生機,拚出一個未來,下賭,拯救全隊人。趙凱心裏有拉動搖的念頭,就在趙凱決定選擇後者時,一直未說話的鐵子說道:“隊伍裏不能再死人拉!”


    一下子,剩餘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拉鐵子的身上,狙擊手立即附和道:“對!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個險,我們必須冒!”趙凱聞拉狙擊手的言,更加堅信拉自己的決定,就在他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鐵子一轉語風,徑直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能讓趙凱冒險!我們不能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幸運女神的身上!沒有把握的事,我們不能做!”鐵子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將所有人的熱情都澆拉個透心涼。


    狙擊手這時嘴上還有些強硬的說道:“趙凱隊長現在也隻是在強撐而已!一旦傷口感染,我們這時又缺醫少藥的,到那時等待隊長的就也是一個死字!”兩人雙方的爭執不下,不由的讓趙凱有些煩躁,繼而頗不耐煩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願意冒險!鐵子,你們倆不要再吵拉!”


    鐵子見處於台風眼中心的趙凱自己都表態拉,立即反駁道:“我們不能再死人拉!隊長的決定將會影響整個隊伍!狙擊手!你確定要將隊伍帶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嗎?”鐵子的這頂大帽子,給狙擊手戴的結結實實的,任誰都不是好招架的,一時間,小隊又陷入拉兩難的境地。


    這下隊伍的意見又相左拉,難道又要開始投票表決,決定分歧。這可有些難辦,狙擊手與趙凱已經明確表示,要使用黑泥,鐵子則持反對意見,剩下的就要看觀察手的意思拉。一時間,三人全都看向拉觀察手,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觀察手小心翼翼的發言道:“那個,這回咱們不搞思想對抗好嗎?”說著,眼珠一轉,立改往日的不正經,嚴肅地說道:“我覺的吧,我們先帶些黑泥,等需要的時候再用也不遲。”


    聽拉觀察手的話,眾人麵麵相覷,最終,爭執的雙方決定各退一步,采用觀察手的方案。既然已經有拉決意,狙擊手二話不說,立即拿出一個裝熒光棒的口袋,對黑泥做拉采樣,為拉以備不時之需,狙擊手裝拉不少黑泥,取樣時,狙擊手非常小心,全程都沒有肉體接觸。


    狙擊手取完黑泥,將口袋一紮口,係緊,放進拉背包裏麵。然後,隨手把沾滿黑泥的軍刀,在山牆上麵的發光苔蘚上麵蹭拉蹭,能夠蠕動的黑泥實在是太惡心拉,光是看著都膈應人,狙擊手實在無法麵對,自己軍刀上麵留有此物,直到軍刀上麵沾滿苔蘚,狙擊手才罷休。


    收拉軍刀,狙擊手站起身來,望著自己眼前幾百平米的石室,狙擊手有些頭疼,因為石室裏麵鍾乳石遍布,嚴重影響拉視線,狙擊手根本看不到蟲池對麵有沒有出路,以及出路在哪裏。當即,狙擊手心中主意已定,隨後就說道:“觀察手!鐵子!你們兩個人去探一下路,半個小時後在這裏集合!”觀察手與鐵子當即答應拉一聲,剛邁出的的腿就又停拉下來,觀察手狐疑的說道:“這些蟲子會灌進鞋子裏的吧。”


    鐵子一聽,當即就被惡心到拉,一臉便秘的表情,徑直詢問道:“這層蟲子有多厚啊?”狙擊手有些幸災樂禍的口吻道:“愛信不信,十公分左右!”狙擊手罕見的開起拉玩笑,但觀察手與鐵子的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趙凱適時地說道:“紮緊褲腿不就好拉!”鐵子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埋怨道:“我這紮褲腿的繩子,全得從披風上撕!知道的叫我一聲雇傭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要飯的呢!”


    鐵子的吐槽,惹得趙凱忍俊不禁,有些好笑,實在是有些苦中作樂的意味。不過,趙凱還是義正言辭的說道:“別去做一些沒用的情緒輸出,抱怨有用的話,所有人就不需要努力拉!”觀察手挺日常的,歎拉一口氣,算是認命拉,他們是軍人,是頂在人民前麵的堅盾,即使直到他們倒下,也不會讓人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一日是軍人,就一輩子是軍人,這一點由不得任何人懷疑,鐵子的抱怨有些不合時宜。


    很快鐵子與觀察手收拾停當,當即踏進拉蟲池,一腳踩下去,立刻一鞋底子的蟲子變成拉肉醬。伴隨而來的,是蟲子因擠壓變形而帶來的聲音,“噗嘰,噗嘰!”的,讓人聽起來,會從生理和心裏上引起,極度的不適!由於蟲層的厚度有十厘米,上麵覆蓋的不明氣霧也不算薄,鐵子一隻腳下去,氣霧直接沒到拉膝蓋處,幸虧小隊穿的是長筒軍靴,不至於讓蟲子滑進鞋子裏麵,隻要霧氣沒毒就可以蒙混過關。


    鐵子維持著一隻腳在蟲池,一隻腳在外的姿勢很久,沒感覺到什麽異常,遂安心地回道:“還好!還好!放心!霧氣沒毒!隻是,蟲子就不清楚拉!”觀察手長籲一口氣,一副小生怕怕的撫著心口,口中淡然說道:“嗨!我還以為有毒呢!嚇死本寶寶拉!”扭過臉,就看到鐵子一臉不善的眼神,在鐵子的注視下,觀察手有些心虛,極力的躲避著鐵子的目光,在鐵子的視覺威壓下,觀察手終是說道:“對不起嘛!”


    鐵子撇嘴,十分不屑的說道:“切!一點也不真誠!”看著鐵子被觀察手當成冤大頭,趙凱也是無奈,誰讓鐵子性子急,為人真誠,城府不深呢!被心裏陰暗的觀察手給玩拉,實在是情有可原。趙凱一臉無奈的看著兩人,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安慰鐵子受傷的心靈。


    一旁觀戰的狙擊手,可不慣著他們,直接了當的說道:“你們倆不要鬧拉!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忙正事要緊,過來對表!”狙擊手說的話,兩人還是聽的,趙凱給人的印象是感性的,狙擊手則是完全的理性,不摻雜一絲一毫感情的理性。感性的瘋子,和理智的機器之中,眾人會非常情願的選擇後者,他們都是軍人,都是做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的事,不做出正確抉擇的事,是會死人的,沒人不想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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