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風手中這把凡兵的來曆可是一點都不平凡。它出自七寶閣,而後輾轉流落到萬寶閣,據說已經有幾千年的曆史。


    這把刀雖說出自七寶閣,但並非七寶閣煆造出來的。


    傳說,它原本存放在一個飛升的化神修士遺留下的洞府之中。某一天,這個洞府被一個有緣分的七寶閣元嬰修士得到。


    這把刀放在洞府中一個十分顯眼的位置,因此輕易就被元嬰修士發現。但其材質隻是一般的玄鐵,也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任元嬰大修士怎麽折騰,也沒有辦法催動它殺敵,隻能像尋常武士那樣,手持此刀進行劈砍。


    除了發現它異常鋒利、無法損壞外,再沒有找到任何獨特之處。


    為什麽一個飛升的化神修士會把它放在特別顯眼的地方?那個元嬰修士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他放棄了努力,認定這隻是一把沒有任何靈力的凡兵。並且安慰自己,如果它真是什麽異常了不得的東西,飛升修士是不會把它留下來的。


    但這東西畢竟是出自化神高人,端的是鋒利無比。哪怕一個普通武林人士拿著它,都能輕易割開煉氣士的護罩和靈符盾。


    如果是一個煉體士拿著它,割開同階修士的靈力護甲也不在話下。


    然而,這些隻是傳說,畢竟這個東西沒有什麽實際價值。就算一個武林高手真拿著這把利刃,他怎麽能迫近煉氣士身邊?而煉體士也漸漸式微,這種隻能拿在手上揮砍的兵器也慢慢變得沒有價值。


    然而,從梁笑風看到這把刀的第一眼開始,就愛上了它。他不能解釋原因,畢竟,他在地球上時,隻是一個北漂,一個蟻族。宅,是他最大也幾乎是唯一的愛好,他並不是一個刀具愛好者。


    也許,隻能歸因於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是一個絕頂武林高手,本能的就喜歡凡人級別的神兵利器。


    所以,十萬靈石的價格並沒有能夠阻止他買下這把刀。


    也許,十萬靈石買下的隻是個傳說,但隻要那是這具身體前主人的意思,傳說就傳說吧。


    現在,他理智崩潰,身體完全受本能的驅使。想也不想的就拿出這把刀,狀如瘋虎,直朝周子嶽撲了過去。


    周子嶽不想輕易放棄靈力激蕩帶來的神識上愉悅的感覺,隻抽出一隻手,輕彈幾下,一團火球,一個冰錐,一根木刺先後向梁笑風襲來。梁笑風毫不停頓,手中利刃輕揮,火球,破!冰錐,破!木刺,破!正好從中間一分為二,從他身體兩側飛過,轟的一聲,在地麵潰散。


    周子嶽吃了一驚,梁笑風那把刀一取出來,他就先瞟了一眼。見是沒有任何靈力的凡兵,就不再注意。他年紀不大,但經過的戰鬥卻不在少數,不止一次看見敵人在自己麵前崩潰,早已經習慣了。


    所以,今天看到梁笑風如此,他也不以為意。原想著幾個靈符就能解決掉他,卻不料那柄凡兵卻能輕易破開靈符攻擊,周子嶽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放開對陣法的控製,任由其崩壞下去。


    周子嶽取出一把飛劍,靈力一催,向梁笑風疾刺而來。梁笑風手中利刃再次輕輕揮動,飛劍竟然也一分為二,從劍尖開始,直至劍柄,再從梁笑風身體兩側飛過,然後斜斜的插在擂台上,兀自輕輕晃動。


    周子嶽大吃一驚。


    先前無論火球、冰錐還是木刺,都有相當的厚度,從中間一分為二對這些神識強大的修士來說算不得什麽。他先前吃驚,是因為一柄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的凡兵,竟然能夠輕易輕易破掉高階靈符。


    但現在,他的驚奇程度十倍於前。


    一柄注入了靈力的飛劍,雖然隻是下品法器,但在凡兵麵前,理應是無堅不摧、所向披靡的。而梁笑風隻輕輕一揮,就把它像切豆腐一樣一分為二。


    周子嶽識海中嗡的一下,頭暈目眩,差點一個踉蹌倒在擂台上。經脈中靈力亂竄,胸腹間氣血翻騰,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飛劍畢竟是法器,和主人神識相連。它被擊毀,會直接對主人神識產生巨大的衝擊反噬。神識越敏感的人,這種傷害就越大。


    這還是煉氣士神識弱小,如果是化神高人性命交關的靈寶被人毀掉,簡直會丟掉大半條命去。


    周子嶽見他手中刀鋒利無匹,不敢再弄險,轉身就跑。


    梁笑風也不客氣,仗著手中刀利,窮追猛打。


    這一下子,把看客們驚了個目瞪口呆,不明白形勢轉換為什麽會如此迅速和詭異。


    周子嶽起初仗著靈氣運轉帶來的速度上的便宜,加之腳上魅影神靴的作用,跑得更快些。


    但梁笑風原本就是絕頂武林高手,輕功了得,在這相對狹小的二十丈方圓的空間內,他速度比煉氣士略慢些的缺點在很大程度上得以彌補;加上他運起刀勁,手中刀冒頓時出數尺長的刀罡,攻擊範圍擴大不少,對擂台的控製更加得心應手;最關鍵的,梁笑風的神識運轉到極致,清楚的洞悉了周子嶽每一步行動的軌跡。


    周子嶽雖然極力周旋,避免與梁笑風的刀直接交鋒,但是,他的靈力罩還是一次次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無論那靈力罩是高階防禦靈符形成,還是他自身靈力形成,下場都是別無二致。


    每次,當舊的靈力罩剛剛被打破,新的靈力罩還沒有形成的時刻,梁笑風的刀罡便如魔鬼的利爪一樣劃過他的身體。縱然周子嶽本身神識也極為靈敏,但麵對這不含絲毫靈力波動的刀罡時,反應遠不如應對靈氣攻擊時那麽敏捷。


    每次刀罡劃過,他身上必然多一道血口子。


    雖然周子嶽不停的甩出一張又一張高階攻擊靈符,但每次都被梁笑風輕輕一刀劃破了事,不能對他構成絲毫的傷害。


    時間一長,這場爭鬥又成了一次淩遲遊戲。


    周子嶽慢慢變成個血人,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


    起初,是拋擲靈符的速度越來越遲緩;然後,漸漸沒有回擊的餘裕,隻能被動挨打;再後來,新舊靈力罩之間轉換的時間越來越長,每次挨的刀罡都會比開始多一兩道。


    就在所有人以為周子嶽隨時會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台上情況再次變幻。一個五行幻陣隨著周子嶽手指的彈動,突然被催動。


    於是,就在有人認為周子嶽可能迎來轉機,或者至少能借著五行幻陣的影響稍作喘息的時候。梁笑風舉起手中利刃,大喝一聲,向前奮力劈下。


    在一陣山崩地裂般的轟鳴聲中,先前岌岌可危的擂台保護陣法終於崩潰了,連帶剛剛成型的五行幻陣一起毀滅。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擂台上的梁笑風和周子嶽都一動不動的站立著。梁笑風手中那把似乎無堅不摧的利刃,靜靜的停在周子嶽眼前不到半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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