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子弟強打起精神,開始打掃場地,布置陣法,散修們也紛紛自動加入這一過程。兩個武家子弟向營地大門走去,要把大門關上。


    正在關門,看到一大群人從外麵朝自己走過來。兩個關門的武家子弟剛要開口詢問,隻見一個火球一個冰錐分別向二人打來。


    本來,這兩個子弟都是煉氣中階水平。換在平時,這兩個靈符對他們來說並不致命。無論是躲開,還是用法術擊散,或者用靈符對抗,都是行之有效的選擇。


    然而,此時他們精疲力竭,要躲開已經是力不從心。靈力早已消耗一光,靈符更是一張不剩。想要手持飛劍將其擊落,但飛劍還沒握到手中,火球和冰錐已經襲來。一個立時變成一個大火球,在地上翻滾嚎叫不止,另一個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洞穿咽喉,死得不能再死了。


    旁邊的武家子弟一邊大叫“敵襲!敵襲!”一邊搶過去把門關上,還有人第一時間就衝去向執事報告此事。


    營地外那群人中,一個明顯是首領模樣的中年人,得意的拍了拍手。顯然,剛才那兩記靈符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旁邊一個老者皺了皺眉,小心的說道:“聖使大人,何必您親自出手。老朽等人和這武家,都是一個聯盟的人……”


    “趙靈子,那你是想維護他們,怪本使者濫殺無辜了?”中年人不等他說完,就傲慢的打斷了他的話。


    “不敢不敢,聖使大人,屬下絕無此意!”趙靈子一臉惶恐之色:“他們還不知道城中發生的事情,屬下有辦法不動刀兵,賺開此門。”


    中生人鼻子裏“哼”了一聲,以極為不屑的語氣訓斥道:“他們和本使驅動的靈獸鬥了一夜,早已經人困馬乏。你不見兩個低階靈符就要了兩個中階煉氣士的命麽?”


    趙靈子誠惶誠恐的應到:“聖使指點得是,屬下這就讓人進攻。”


    中年人臉色略微好轉了一些:“本教不收閑人。凡辦事不力之人,本教一律嚴懲。”


    趙靈子躬身答一聲:“是。”


    一轉臉,就向下屬交待攻城事宜。


    隻見更多黑衣人源源不斷的向營地匯聚而來,火球、冰錐等等不要錢一般向營地大門傾瀉而來。每一批修士靈力耗盡,就有新一批人補充上來,繼續攻擊。營地大門上的陣法不停閃爍,武家子弟不停更換大門陣法的靈石,轉眼之前,就有一小堆廢棄靈石堆在門口。靈力耗盡,暗淡無光。


    武家執事,武家兄妹,以及散修中三五個有頭有臉的人齊聚營門之上。武家執事看著趙靈子,大聲喊話道:“趙仁兄,我們大聯盟有什麽事情不能八家坐下來商量,非要下此毒手?”


    趙靈子冷哼一聲:“武俊臣,我也不和你多廢話,今兒開始,修真界就沒有大聯盟這個招牌了。我們七家都已經歸順聖教,隻有你家大哥不識時務,今日之事,須怪不得我。”


    說完,也不待武俊臣回話,轉頭向那幾個散修說道:“今天這事,是我們八家和聖教的家務事,與旁人無關。你們識趣的,把武家營地獻了,可饒你們一命。若是你們……”


    話沒說完,那個所謂聖教使者冷冷的打斷了他:“趙靈子,這可由不得你作主。上峰的意思,可是血洗武家營地,雞犬不留。”然後,轉頭猙獰的向營地上叫囂:“你們早點降了,還可留下全屍。若是敢說半個不字,管教你們親娘老子來了都認不出屍首來。”


    聽得這話,武家子弟固然是準備血戰到底,連散修們也暗道時運不濟。誰說隻怕隊友是豬來的,敢情敵人要是所謂“聖使”這種豬頭,也是件極可怕的事情。


    趙靈子滿臉都是不甘之色,想分辨卻又不敢。這時,後麵有人扯了扯他,兩人借調度人馬為名,遠遠避開那個使者。趙靈子還沒開口,拉他來此的人就說道:“那個狗屁聖使明明是個草包,他這麽亂搞,我們最後要死多少人才能拿下這個營地?不如把他打暈……”


    趙靈子嚇得臉色煞白:“遠山兄,此事萬萬不可。他一醒轉過來,我等必定死無葬身之地,還會連累家人。”


    “那就把他宰了,到時候死無對證,隻能怪他本事不濟,卻也怪不得我們。”正在此時,那個中年人老大一個噴嚏打出來,嚇得兩人身子一顫。


    趙靈子更是不濟,差點癱倒在地:“遠山兄,此話萬萬不可再提。你是不知道,我們七家族長都被拉去聖教訓過話。聖教規矩極大,如果聖使在任務中喪生,下屬都要連坐。我們到時候可就生不如死了。”


    他們在這裏的話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卻被梁笑風聽了個一清二楚。原本他還擔心自已逃不出這場危機,現在倒是有了辦法。


    他原本就呆在營門下方,聽到這話,就摸上了上去。隻見上麵幾人都是一臉死灰色,半天無一人吭聲。也確實不用他們再說什麽了,“聖使”那麽大聲的說要血洗營地,要雞犬不留,營地中最蠢的人也不會再存什麽幻想了,也確實不需要他們再說什麽。眾人都會拚命的。


    梁笑風咳嗽了一聲,踩著重重的步子走到武俊臣身邊。此時他已經穿上了在飄雲坊買的遮掩修為和相貌的衣服,一說話連聲音都變了,沒人認得出來。


    看到武俊臣等人轉頭看向自己,梁笑風摸了摸鼻子,問道:“不知道這裏哪位道友能夠殺死下麵這個聖使。”眾人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武俊臣看在那一身價格不菲的幻影袍麵上,勉強打點起耐心向他解釋到:“若說打到他站的位置,我們這裏倒有三個人能夠做到。但他身手馬馬虎虎,而且雖然看起來有些蠢,但明顯不是白癡,自然不會站著不動讓我們打。”言下之意頗有“你以為誰都跟你閣下一樣”的意思。


    梁笑風笑了笑,聲音被幻影袍扭曲,變得說不出的別扭:“你們都先準備好手段,讓他變白癡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吧。”


    話一說完,就閉目凝神。神識收縮到極致,然後盡力束成一根刺,猛然向那個所謂“聖使”刺去。


    那聖使前一刻還在趾高氣揚的指揮眾人進攻營地,下一刻突然抱著頭在地麵上拚命翻滾,口中發出類似野獸瀕死前的慘嚎聲。


    武俊臣等人一下子都傻了,他們神識雖然弱小,但卻明顯感覺到那根神識凝成的長刺的威力。他們萬萬料想不到,此人竟然能神識攻擊。這可是傳說中元嬰高人才會的神通。


    下麵聖教屬下中見多識廣的人也隱然感覺到這一點,一想到對手中竟然有個元嬰高人,不禁萬分恐懼。其中大叫一聲:“神識攻擊!對方有元嬰老祖宗坐鎮,快跑啊。”


    這一聲喊,那些有見識的紛紛四散奔逃。其他人一見,跑得更快。


    趙靈子聽到使者的慘嚎,連忙跑到他跟前。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忽然聽到有人叫喊“對方有元嬰老祖宗坐鎮”,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大唱一聲:“對方怎麽可能有元嬰老祖坐鎮,再敢擾亂軍心者,殺無赦!有敢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眾人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的。


    趙靈子趁機大聲說道:“聖使大人頭疾發作而已,一會就好,爾等慌個什麽?”局麵眼看就要被他穩住。


    梁笑風自十天前逃生時,無意中用出神識刺得手起,一有機會就加以揣摩。奈何時間太短,並沒有練得純熟。剛才一擊得手,自己也頭痛無比。不過見眾人四散逃跑,心下還是大感得意。卻不想趙靈子又跳出來攪局,眼看就要功虧一簣,隻好勉力再發出一根神識刺。


    趙靈子也是大叫一聲,抱著頭滾到地上,哀號不已。


    眾下屬一見,再無片刻猶豫,立刻四散奔逃。有幾個膽子大些的,還沒忘記順手帶上使者和趙靈子。


    其實,也沒有人肯定梁笑風就是元嬰高人。但是,聖使並不是蠢豬。他之前有那樣的言行,並不是因為蠢,而是不把這些新歸順的下屬當人看,存著讓他們和武家營地的修士們互相殘殺、互相消耗之意。


    眾人早就不想打了,現在有這麽好一個借口,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所以,一下子就跑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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