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琅嬅肚子一痛,不由自主地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她恨毒了今日撞了她的青櫻的狗腿子海蘭,果然青櫻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平日裏就桀驁不馴,霸占王爺,如今更讓人害她,


    正如額娘的那句話,烏拉那拉氏出身後族,又有王爺寵愛旁身,她不得不防。


    悲哀的是,零陵香一事被揭破,她該怎麽辦?


    想到這兒,她悲從中來,丈夫不愛,無子旁身,又有心懷不軌的妾室虎視眈眈,她做的壞事又被揭破,她的未來會是怎麽樣的呢?


    會不會像烏拉那拉氏那樣被廢,然後暴斃。


    意識越發模糊,琅嬅隻聽到素練在耳邊大聲呼喊...


    墨蘭聽著屋子裏的聲音越發後勁不足,心道目的已經達到,這位麵慈心苦的福晉往後數年甚至十數年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真好。


    害她的,都是要遭報應的!


    看,琅嬅的報應不就來了嗎。


    當產婆出來稟報琅嬅產後大出血,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氣息時,弘曆整個人踉蹌著往後倒退兩步,他雙目無神看著產婆嘴裏說著男孩,


    他的嫡子就這麽沒有了!


    “賤婢何在?!”


    此時此刻,他像極了一隻失去孩子的雄獅,心中暴怒無處發泄,隻想要殺了這個害了他嫡妻嫡子的女人泄憤,見弘曆如此,沒有人敢上前來,連墨蘭都斟酌著要不要上前來寬慰一二。


    “爺,海蘭被青櫻格格帶走了。”


    還是王欽,頂著殺頭的風險上前來,話音剛落,王欽便被弘曆一腳踢到了兩米開外,他掙紮著爬起來,跪到弘曆麵前,嘴裏喊著:“爺,您請息怒啊。”


    見弘曆暴怒不減,王欽看向不遠處的側福晉,他知道,這時候隻有這個深受寵愛的側福晉能夠為他說話,


    墨蘭收到了王欽的求救,平日這人也沒少孝敬,便救一救吧。


    “弘曆哥哥,這與王欽有什麽幹係呀,你遷怒好沒道理,有事兒,你找青櫻格格去!”


    “你...”


    弘曆見墨蘭這丫頭又氣她,一想到她戴了幾年的藏有零陵香的鐲子,心裏對她是又憐又愛,便舍不得對她說什麽重話,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王欽,說:“罷了,王欽,既然側福晉為你說情,你便起來吧。”


    “是。”


    這一日注定慘淡,琅嬅產後大出血,誕下的阿哥當場就沒了氣息,零陵香一事又被當場揭破,琅嬅立身不足,麵對墨蘭、曦月以及青櫻的時候,難免沒有底氣,


    弘曆知道以後,礙於富察氏的家族勢力,加之琅嬅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福晉,便小懲大誡,罰了琅嬅三個月的月俸祿,警告她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小動作。


    至於海蘭一事,被青櫻說情,抄了一個月的佛經,便不了了之,隻是從那以後,琅嬅對海蘭便不再待見,若非有青櫻護著一二,恐怕某個寒冷的冬日,海蘭便要一命嗚呼 。


    自從琅嬅沒了孩子以後,她便抬了身邊的丫頭黃綺瑩成為弘曆的侍妾固寵,恰逢三年一度選秀,選了一位海寧陳家的女子入王府。


    又是一日請安,曦月一改往日對琅嬅的順從,陰陽怪氣的模樣,讓墨蘭看著就覺得好笑,下藥之仇就這嗎?


    “高格格,你這是怎麽了,這一年半載老是像吃了火藥一般,見人就噴。”


    曦月看了琅嬅一眼,恨恨地說:“側福晉大度,那些絕人子嗣的,就該下地獄!別說生孩子,生了也養不住,會遭報應的。”


    她身子本就不甚好,恩寵雖多也難以有孕,如今還被下藥,她殺了琅嬅的心都有了!後宅女子能夠安身立命的,無非兩樣,一是恩寵,二則是子嗣,


    恩寵是一時的,子嗣是一世的!


    如此狠毒,就別怪別人不待見她。


    琅嬅被當眾下了臉麵,當場就拉下了臉,說:“高氏,你含沙帶影的,說誰呢?!”


    曦月直直看向琅嬅,揚起一抹笑容,頗有深意地說:“誰幹的,就是誰唄,福晉,你說,是誰會遭報應啊?哎呀,福晉,按理說,你都喝多久的坐胎藥了,怎麽就是懷不上啊?”


    “你!”琅嬅被如此擠兌,當場就按捺不住,說,“子嗣緣分天注定,緣分不到強求不來。”


    曦月聽後,別過臉去:“是呀,強求不來的呢。”


    琅嬅氣極,臉都紅了:“你!”


    墨蘭見此,適當地岔開話題,畢竟像曦月這樣柔弱且蠢笨的美人還是多多益善為好,她說:“福晉姐姐,前不久富察姐姐難產去世,留下永璜孤零零一個人,墨兒想要領養他。”


    這不僅是宮裏盛嘉的意思,更是墨蘭自己的意思,永璜沒了娘,隻要她好好當娘,以後便能多一個孝順的好大兒,何必像琅嬅那樣,提防得像烏眼雞似的?


    “這...”


    琅嬅心裏是不願意的,宮裏盛嘉被冊封為皇後的時候,整個盛氏一族被抬進皇帝統管的上三旗之一的正黃旗,身份何等尊貴,若是盛氏領養永璜,她還有一席之地嗎?


    沒有孩子的琅嬅,如同一隻驚弓之鳥,稍稍有點風吹草動,便驚慌失措,她既想要撫養永璜,得到永璜母家富察氏的支持,畢竟同為富察氏,肥水不流外人田,可她又擔心養著永璜,抬了永璜的身份,


    養大永璜的心,來日她誕下孩子,又該如何處置永璜?


    “墨兒已經跟弘曆哥哥說過了的,他讓我來問福晉姐姐的意思。若是福晉姐姐同意,墨兒便能把永璜領回去了。你同意嗎?”


    “永璜是個人,不是物件,墨兒你年歲還小,心性不定,不如等長大些再好好考慮吧?”


    琅嬅言下之意便是拒絕,到底是富察家的孩子,決不能交到母家勢力雄厚的後宅女子手裏,墨蘭輕蹙眉頭,說:“永璜一個小小孩子沒了娘,福晉姐姐不讓我養他,那我能去找他玩嗎?”


    永璜如今一個人住在富察.褚瑛生前住著的屋子裏,雖有嬤嬤有太監、宮女照顧,但到底是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的,琅嬅也不想想,永璜一個小孩兒怎麽招架得住。


    “拜托了,福晉姐姐,你就同意吧?”


    琅嬅前頭已經拒絕了墨蘭撫養永璜,如今再拒絕,看著就不給墨蘭麵子,讓宮裏的皇後知道,恐怕又是一番是非,她點點頭準備應承下來,


    這時候,老神在在坐在位置上的青櫻開口:“福晉,妾身與已經故去的褚瑛格格有些交情,眼下永璜阿哥孤苦伶仃,雖有仆人無數,衣食無憂,總也會有照顧不周之處,妾身想接永璜到身邊撫養。”


    “這...”


    琅嬅聽了青櫻的話,越發遲疑,她不願把孩子讓給墨蘭,更不願把孩子讓給青櫻,青櫻可是曾經得到過玉如意的人,是王爺心裏真正屬意地嫡福晉人選啊!


    曦月這時候揚起一抹微笑,也跟著搶起孩子來,她與側福晉都得不到的人,被青櫻得到,這會讓她覺得怎麽想都不得勁。


    “福晉,不如把永璜給我撫養吧?永璜一個小孩子,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妾身一定能跟永璜相處得很好的。”


    “好了!永璜不是小玩具,都別爭了 。”


    琅嬅被問得煩躁,皺起眉頭又說:“本福晉會稟明王爺,親自撫養永璜!”


    曦月嘟了嘟嘴,懊惱地說:“是。”


    總覺得便宜占少了。


    青櫻揚起一抹菩薩般的笑容,大度地說:“是,既然永璜有了好的歸宿,妾身便放心了。”


    “都怪福晉姐姐,要不是福晉姐姐在鐲子裏放什麽勞什子零陵香,墨兒怎會到如今都沒個孩子!原是福晉姐姐想要撫養永璜,倒也不必墨兒去找弘曆哥哥說情撫養永璜,現在好了,到手的永璜飛了!”


    說著,墨蘭一副氣急敗壞模樣,行了一個敷衍的禮儀便快步離去,留下青櫻與曦月這兩個被挑起仇恨的女人繼續給琅嬅添堵。


    斜靠窗邊看院景,一簇梨花垂在窗邊,微風吹過,落下點點花瓣,墨蘭悠悠哉哉地吃著橘子,嫁進來已經數年,在一個冬日的雪夜裏,她與弘曆圓了房,


    到如今也已經數月,她輕輕撫摸肚子,孩子什麽時候能來安家落戶?


    弘曆得知後院裏的女人吵嘴,一個個烏眼雞似的要撫養永璜,心裏氣極,他如今膝下隻有一子,後院女人這麽多,一個能懷的都沒有,這讓他懊惱不已。


    他如今已經是隱形太子,弘時被出繼,五弟是個貪玩的,六弟還小,皇阿瑪早就已經屬意他為下一任帝王,可若是因為子嗣稀少的緣故,他的位置被動搖,可怎麽辦?


    煩心事不少,就像一團亂糟糟的線團,可再煩躁,他還是想要先去寬慰他的墨蘭妹妹,昨兒說好的,隻要福晉同意,便把永璜給她撫養,


    他原以為福晉不肯撫養永璜,褚瑛去世這麽久,都不曾開口,不曾想福晉為了不給墨兒撫養,親自接下撫養永璜的責任。


    “窗邊風大,墨兒怎麽在窗邊吹風?仔細凍著。”


    弘曆一邊說,一邊走到窗邊關窗,他一把把墨蘭攔腰抱起,不顧她掙紮,放到暖炕去,他一手握住墨蘭捶他胸口的小手,對上她委委屈屈的眼眸,心底沒來由一陣心虛。


    “弘曆哥哥說好讓墨兒撫養永璜,現在倒好,福晉自個撫養了!若是福晉明說要撫養永璜,墨兒也不必廢這一番功夫,現在好了,傳出去平白讓人笑話。”


    “弘曆哥哥多陪陪咱們墨兒生小娃娃,可好?”


    “╭(╯^╰)╮,不好!有現成的,為什麽還要...”墨蘭一想起那些耳鬢廝磨,便紅了臉,著實是弘曆太會了!她戳了戳弘曆的胸口,抬頭看他說:“總之,都是弘曆哥哥不好!弘曆哥哥要賠墨兒孩子。”


    “好,都依你。”


    一連兩個月,弘曆都留宿在墨蘭所在的依蘭院,引得各院女人醋意大發,頻頻送湯送水,隻是弘曆記得墨蘭討厭脂粉香味 ,沾了別的女人的味休想再近她的身,


    便屢屢拒絕,連青櫻的示好,也僅僅是午後與之一同用飯。


    除夕之夜,宮裏處處張燈結彩,紅綢高掛,受到邀請的王宮貴胄入宮歡度除夕,墨蘭跟在弘曆身邊進宮歡度除夕,觥籌交錯之間,賓客盡歡,


    南府戲班排了一出又一出精彩絕倫的舞蹈,其中一個彈琵琶的女子怯生生地半抱琵琶彈奏,偶爾錯了音,引得各位王爺貝勒側目。


    墨蘭看了一眼弘曆,隻見他老神在在,眼神隻劃過那女子以後,便不再注意,她可不會以為這是弘曆修身養性,否則海蘭便不會成為侍妾。


    她知道,當今老了,弘曆正是年輕的時候,來日登基,要什麽絕色美人沒有呢?


    弘曆隻是權衡利弊後選擇暫時偃旗息鼓而已,比梁晗聰明,在美色上其實都是一樣的。


    她看向坐在皇上身邊的盛嘉姑姑,


    來日,她也要坐上那個位置,即便成不了皇後,她也要成為太後!


    墨蘭與盛嘉對視一眼,她站起身來祝酒:“敬姑姑、姑父一杯,願姑姑、姑父恩愛長久,姑父健康長壽,姑母青春永駐!”


    雍正點點頭,柔和了目光,與盛嘉對視一眼,二人與墨蘭飲盡杯中酒,盛嘉吩咐身旁的春種給墨蘭遞去時興瓜果以及溫熱的甜湯,說,“小丫頭就是嘴甜!”


    她看向下首的熹妃,想起前前段時間墨蘭進宮的時候說起永璜被富察氏撫養一事,她淡淡地說,“真是羨慕熹妃妹妹呢,兒子兒媳恩愛,孫子又長得玉雪可愛。 ”


    甄嬛瞬間汗顏,她揚起一抹笑容,斟酌說:“永璜那孩子既是妹妹的孫子,也是皇後娘娘的孫子呢,都是愛新覺羅氏的子孫,娘娘何必羨慕呢。”


    盛嘉頗有深意地與甄嬛對酌,從前約定對付烏拉那拉氏的報酬,甄嬛可是一丁點都沒有兌現呢!


    她慈愛地看向富察氏身邊怕生的小孩子:“永璜,過來讓本宮瞧瞧?”


    永璜喪母過後受盡人情冷暖,吃盡苦頭,若非有墨蘭照拂,恐怕連一口熱的也吃不上,他心裏對墨蘭是很有好感的,隻是不知為何,最後還是把他晾在一旁的嫡母把他接到身邊撫養。


    他越發惴惴不安,生怕一個不注意,惹了嫡母不悅,把他趕回去再次過從前的苦日子。


    弘曆摸了摸永璜的小腦袋瓜,輕輕把兒子推了出去:“去吧,永璜,你皇阿奶要見你呢。”


    “是。”


    小小的永璜噠噠噠地來到盛嘉身邊,她摸了摸永璜的小腦袋,瘦瘦弱弱的模樣,瑟縮得很,也不知道富察氏怎麽想的。


    “皇上,永璜很可愛,是不是?”


    雍正笑著點了點頭,心愛的女人說什麽都是對的,他接過永璜,跟著揉了揉永璜的小腦袋瓜,說:“你若喜歡,便把他接來,到宮裏住一段時間。”


    “可以嗎?”


    雍正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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