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見眉莊禁足,雖不是上一世那般被降位,可也實實在在地禁足,更糟糕的是劉畚不曾潛逃,她連為眉姐姐翻身的突破點都沒有,


    而且,眉姐姐似乎聽信讒言,誤會她偷了方子,如今在閑月閣裏對她不理不睬。


    不得已,甄嬛隻能去尋找陵容,如上輩子那般,把陵容推上位,二人也好攜手並肩在後宮之中自保。


    可是…


    陵容如今就在圓明園裏,住在杏花村館之中,與富察貴人以及已經殘廢的夏常在住到了杏花村館,


    不如去探望一二吧。


    杏花村館裏,富察貴人與陵容兩個,正在庭院裏,與被宮女攙扶著一瘸一拐走路的秋常在夏冬春聊天,


    此時陽光明媚,蝴蝶飛飛,不時傳來幾聲惱人的蟲鳴,鳥兒落在枝頭,正嘰嘰喳喳地湊熱鬧。


    “夏姐姐,太醫說,你這腿過段時間便能痊愈,到時雖行走上有礙,但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來的,待出了門,可要管好嘴,可不能再闖禍了。”


    陵容並非心軟之人,夏冬春那時嘲諷她太過,她討厭過,也恨過,


    華妃給夏冬春一丈紅的懲罰,她看在眼裏,隻覺得暢快無比,隻是後來,皇後娘娘讓太醫為夏冬春診治,


    又不時讓管事宮女詢問延禧宮可有什麽短缺,內務府見皇後娘娘如此,上行下效便不敢克扣她的份例,


    日子過得舒心,又見夏冬春如此淒慘,她心裏對夏冬春的恨與討厭便逐漸地淡了。


    再也,與夏冬春一日日相處下來,她並非那種鐵石心腸的女人,便越發把夏冬春當成了是家裏嬌氣過頭的妹妹。


    如今,與延禧宮主位富察貴人以及夏冬春相處地還不錯。


    “知道了,知道了!見過…還能不怕黑嘛。”夏冬春一想到華妃,便如同老鼠見到貓似的,整個人汗毛倒豎,緊張兮兮地到處張望,生怕華妃在某個角落裏等著她。


    “待我好了,我得到皇後娘娘那裏謝恩才行。安妹妹,你幫我想想,到時候給皇後娘娘送些什麽才好?”


    “夏姐姐問我,倒不如問問富察姐姐呢,富察姐姐見皇後娘娘的機會比我多得多。”


    陵容放下繡帕,笑咪咪地看向走路走得滿頭大汗的夏冬春,而後又看向一旁正學習刺繡的富察貴人。


    “這是自然!皇後娘娘可是我娘家堂嫂嫂的姐姐,咱們可是沾親帶故的,你們兩個可得對我好些,以後我帶你們去蹭娘娘的光。”


    富察傲嬌地昂起頭,仿佛一隻開屏的傻孔雀,陵容與夏冬春見此,連忙吹捧一番,直把富察貴人樂得找不著北。


    就在這時候,杏花村館門外候著的小太監稟報,莞貴人來了。


    三人麵麵相覷,莞貴人來做什麽?


    陵容也很是好奇,自從莞姐姐得寵,眉姐姐有孕,二人風頭無兩,可她們兩個都不曾帶她,如今眉姐姐禁足,莞姐姐這是…


    來找她嘮嘮家常?


    富察貴人揶揄地笑了笑:“落魄了,來找你了?”


    “莞姐姐她…”


    “好了,你是我延禧宮的人,隻要你不損害咱們延禧宮的利益,不損害皇後娘娘的利益,交朋結友呀,是你的權利。”


    陵容堅定地說:“富察姐姐,容兒知道輕重的!”


    “去吧。也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你眼裏的莞姐姐是什麽樣的人。”


    “……”


    後宮侍奉皇帝是按照日子讓嬪妃輪值的,分為單月與雙月,後宮嬪妃十來個,每兩個月輪一回,陵容不得寵,又不爭寵,


    幾乎是按照規矩,兩個月侍寢一回,第一次侍寢,她害怕極了,還差點被皇上原路退回,戰戰兢兢地在偏殿等了幾個時辰,待時間差不多,才回的延禧宮。


    後宮流言蜚語,有說她被完璧歸趙的,有說她醜陋不堪被皇上厭棄的,什麽樣難聽的話都有,


    若非有富察姐姐與夏姐姐兩個寬慰,恐怕她已經是撐不下去的,


    那時候,莞姐姐與眉姐姐正謀劃著爭寵,許是精力不濟的緣故,隻稍稍安慰兩句了事,


    後來,若非皇後娘娘出麵平息流言,她都快要縮在延禧宮裏不敢出來了。


    所以,莞姐姐來,究竟是為什麽呢?


    陵容帶著甄嬛到她的住處,茶水點心都是不缺的,富察貴人還讚助她兩碟粉粉嫩嫩,可可愛愛的不同口味的奶酪團子。


    “陵容可怪我有段時間沒來尋你?”


    甄嬛看著如青蔥少女一般嬌嫩的小家碧玉一般的陵容,忽地內心萬分感慨,


    陵容曾經惡事做盡,若她及早察覺並且規勸,陵容是不是就不會走到萬劫不複的境地,而她與陵容還好好的?


    可沒有如果。


    如今再見這個並沒有作惡的陵容,她一時半會不知該如何對她。


    “莞姐姐陪伴皇上,還要照顧眉姐姐,分心乏術,容兒不怪的。”


    其實還是怪的,


    隻是有夏姐姐與富察姐姐陪伴,她也就不怪了。


    甄嬛看出了陵容的疏離,可她沒有辦法,淳常在年紀還小,隻有陵容可用,她隻能硬著頭皮與陵容交談。


    一番寒暄過後,甄嬛順明來意…


    甄嬛想要複製一曲菱歌值萬金的美事,然而富察貴人可沒給她機會,剛說完,富察貴人就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莞貴人,你自己不自尊自重,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也就罷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可容兒不是歌姬,你不能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唱歌,你這不是為她好,你在害她!”


    富察說著,不等甄嬛說些什麽,便讓底下的奴才驅趕,她說什麽也不能讓容兒遭這個罪,這世上就沒有不自尊自愛的人能得到別人的尊重的,


    即便容兒因此得寵,以後在皇上心裏,容兒也隻能是不擇手段爭寵且自輕自賤的女人,也再難得到皇上的尊重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


    甄嬛其實並不是不知道這樣的法子有弊端,可她急需一個得寵的盟友,急需一個能為她為眉姐姐說話的人,


    再則,她也並非要讓陵容長盛不衰,隻要得寵一段時間就好了,


    至於以後,有她跟眉姐姐照拂,陵容不會過得太差的。


    話音未落,甄嬛就被宮女們圍在一起,大聲地說著什麽吉祥話,就是沒讓她與陵容正常交談。


    陵容看出富察的回護之意,感激地看了看富察貴人,她看向甄嬛,眸中冷意盡顯:“多謝莞姐姐美意,容兒隻求能在這宮裏平安度日,至於恩寵,容兒聽天由命就是。”


    “容兒!這後宮裏,沒有寵愛的女人,日子過得有多難熬,你怎麽就…”


    富察打斷甄嬛的話:“就什麽?!陵容是我延禧宮的人,就是要庇護,也輪不到你來越俎代庖!叉出去!”


    “容兒——”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甄嬛知道,在富察戳破她這法子弊端的那一刻,她與陵容便再也回不去了。


    她遺憾地離開杏花村館,直到聖駕回鑾,也沒能找到機會再一次說服陵容。


    紫禁城的深秋格外冷,很快,一場大雪便灑落在紫禁城裏,鵝毛一般的大雪,讓紫禁城變得冰霜雪色,


    仿佛披上厚厚的棉大衣,


    紫禁城也是怕冷的。


    待夏冬春的腿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富察帶著夏冬春與陵容一塊去拜見墨蘭,


    巧的是,此時墨蘭正在承乾宮裏,與前來拜訪的如蘭與明蘭兩個吃著點心說著話。


    “給皇後娘娘請安!”x3


    “起來吧。來人,賜座。”


    “謝娘娘。”


    請過安以後,富察坐到了如蘭身旁,悄悄拉了拉如蘭的袖子,低聲喊如蘭:“嫂嫂。”


    “今兒天冷,秋常在怎麽來了?”


    墨蘭注意到夏冬春腿腳依然不便,隻是行走上已然不需要攙扶,她讓人給這三個嬪妃拿湯婆子來暖暖。


    “回娘娘,嬪妾是來謝過皇後娘娘庇護之恩的!”


    說著,夏冬春起身跪下,咣咣咣地磕了三個響頭,墨蘭趕緊讓人把夏冬春扶起來,她本就認為女人不該為難女人,再則,夏冬春的叔叔夏刈在胤禛跟前做事,


    且華妃做得著實不地道,


    於情於理,她都該幫一把的。


    “舉手之勞而已,秋常在不必掛懷。”


    夏冬春掙開扶她的人,繼續跪著說:“於娘娘而言是舉手之勞,可於嬪妾而言則是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嬪妾怎能不銘感於心,若娘娘日後有所差遣,嬪妾絕無二話!”


    “好了,你的心意,本宮知道了,起來吧!”


    “謝娘娘。”


    說著,夏冬春又讓人給墨蘭遞去一座精致不已的擺件,作為謝禮,這擺件是西洋風格的,價格昂貴,購買了這樣一尊擺件,


    已然讓哥哥嫂嫂他們掏空了大半家底。


    延禧宮三個是陪坐了,壓根就插不上話,墨蘭與如蘭、明蘭剛剛剛好討論完畢盛家裏的近況,如今說的,是家裏的田產鋪子以及莊子的事,更討及天津港海上貿易的事情,


    直把延禧宮三人組合聽得雲裏霧裏,抓耳撓腮。


    “算算時間,九爺也該回京了吧?”


    墨蘭忽然想起昨日胤唐讓人送進宮的波斯貓,帶著貓兒來的小太監說,胤唐還沒進京呢。


    “四姐姐消息可就不靈了,九爺今兒一早就回了,隻是茲事體大,消息還沒傳出去,若不是我家那口子見了九爺,還不知道他回京了呢。”


    明蘭適當的時候說:“聽說,這次回來的隊伍浩浩蕩蕩,都在天津港那裏停船呢,九爺因海禁止一事,與皇上鬧得不歡而散。”


    “海禁…”墨蘭沉吟半刻,說:“這些事我們聽一聽就是,想要操心也輪不到咱們。對了,五妹妹,你是想要讓女兒免了下一輪的選秀麽?”


    “四姐姐,我家那臭小子,就看中了六妹妹家的,這兩個小年輕非卿不娶,非彼不嫁,沒法子了。隻能進宮來,找四姐姐你幫忙了。”


    “好!這事,我記下了。”


    墨蘭點了點頭,這事說容易也容易,如蘭嫁的是富察家的嫡出,卻不是嫡長子,她要為長子娉娶的是富察家嫡長子的女兒,所以五妹妹與六妹妹聯姻,並不會擾亂她的計劃。


    “四姐姐最好了!”


    “謝四姐姐!”


    又是一番寒暄,墨蘭看出明蘭眼底隱藏的很好的疲憊,便問:“六妹妹怎麽這般疲憊?”


    “對呀,明蘭,每次來,你都會提一嘴小公爺,這次怎麽就不提了呢?”


    明蘭苦澀地抹了抹淚,脆弱地說:“前兩天,我與齊衡吵架,他說我像他額娘平寧郡主那般強勢,他說,他越發難以忍耐我了!”


    可是,督促夫君上進,孝順公婆,教育孩子,掌家理事不就是一個女人該做的嗎?為什麽,齊衡會認為她太過強勢了呢?


    “……”


    “……”


    “……”


    一屋子的人瞬間安靜了。


    墨蘭看向延禧宮三人組,說:“你們三個跪安吧。”


    “是。嬪妾告退。”x3


    三個就像被狗攆一般,風也似地離開,沒想到齊國公夫人竟有這般苦楚。待承乾宮裏,隻剩下姐妹三個以後,明蘭把齊衡變心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墨蘭斟酌著開口:


    “六妹妹,不如,你帶著園哥兒到莊子上住一段時間,給彼此一點冷靜的機會吧?”


    “可齊衡已經好幾日不曾回家,聽可為說,他在外麵遇到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女人,還把那人安置在外。我…”


    說著,明蘭的眼淚再一次湧了出來,如果不曾付出過愛意,她自可以不在意,可她與齊衡明明相愛,


    為何如今卻…


    “小公爺多少有些不識好歹的。”如蘭撤了撇嘴,說:“我跟我家那位就是,他對我好三分,我對他好十分,可若他對我不好,我也不要對他好了!夫妻之間,本來就是相互的,六妹妹,不是小公爺變了心,是你把他慣壞了!”


    “……”


    “五妹妹!”


    “本來就是嘛!六妹妹,你想想是不是?平寧郡主對他多好啊,含在嘴裏怕化掉,捧在手心怕摔著,與你如今有什麽不同?那時候,小公爺不也是覺得思寧郡主太過強勢,讓他窒息嘛,與你如今有何不同?”


    “不錯。”墨蘭點了點頭,她斟酌一二說:“小公爺是個叛逆的,若他在外有人了,攔是攔不住的。你越是阻止,他與那女子就越是情比金堅。當年,他能為了你與思寧郡主頂嘴,如今就能為了那人,與你鬥爭。不如順其自然。”


    明蘭心如死灰:“嗯。等回去,我會與齊衡商量,把那人接進府來。”


    出嫁前,老太太曾經與她談過一回,說小公爺並非良配,男人都是得到就不珍惜的,且小公爺隻把她當成避風的港灣而已,


    隻是那時她沒有把這番話聽進去,


    這話言猶在耳,竟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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