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丫鬟,你跟王爺什麽關係啊?”顧卿紀湊了過來,站在肖婉婉身邊問道。


    門口傳來急速的利箭聲,“璫璫璫”,硬生生地射進門框裏,躲在簷下的丫鬟們臉色恐慌地望著落進院裏的利箭,身子微微發抖,肖婉婉回頭斜著顧卿紀,撇嘴道:“要你管。”


    “看王爺對你有點不一般,難不成你是他的妾?”顧卿紀故作驚訝道。


    肖婉婉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怎麽不說妻呢。”


    “王爺可是有妃子的,名聲大著呢,蕭丞相的嫡女蕭婉婉,那可是個厲害人物呢,你要跟了王爺,可有苦日子囉,我勸你三思啊。”顧卿紀認真地嚇唬道。


    聽得這個,肖婉婉頓時來了興致,她轉過身來對著顧卿紀,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知道些什麽?”小丫鬟杏眸閃閃,一副好奇模樣。


    見這些話語起了效果,顧卿紀繼續循循善誘,誇大了說:“那位蕭婉婉是個狠毒角色,虐殺奴婢,殘害仆人,壞事樣樣做盡,聽說她把爬床的一個丫鬟活活折磨死,然後扔在井裏,最毒婦人心啊。”


    “嗯。”肖婉婉連連點頭。


    聽得一旁的蘇清雅神色怪異地看著婉兒,瞧見少女眼裏的狡黠,蘇清雅寵溺地笑道:“婉兒,你啊。”盡喜歡捉弄別人。


    肖婉婉咧出一絲俏笑。


    “蘇姑娘,你在京城那麽多年,應該知道那位蕭婉婉吧?”顧卿紀問道。


    蘇清雅暗戳戳地睨了婉兒幾眼,淡淡回道:“顧公子不應該隨意對別人評頭論足。”


    得到這個答複,顧卿紀頓時閉了嘴,不知怎麽往下講了,努努嘴,憋不出什麽字來。


    這時一支利箭從空中射來,直對著蘇清雅的方向,其中一名暗影拔劍將利箭砍下,擋在她們麵前,朝殿下說道:“殿下,請進屋,外頭有些危險。”


    “好。”沈嘉定抬頭掃了書穆一眼,轉身進了大廳,蘇清雅她們也跟了過去,杜金玉躲在侍衛的身後,隨他們進了屋。


    “殿下,這些下去可能撐不了多久了。”蘇清雅擔心道,目光直盯著外頭的蘇魏。


    “放心,蘇魏的人馬上就來了。”沈嘉定緩緩說道,側頭看向身旁的侍衛吩咐道:“好好護著清雅婉兒她倆。”


    “是,殿下。”侍衛們應道。


    站在窗邊,透過細小的縫隙望向院外屋頂上的沈書穆,見他目光眺望遠處,神態自若,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忽而少年嘴角微微一勾,那雙黑潤潤的眸子染了抹獰笑,從腰間抽出一把精致的弓箭,放在眼前,眼眸一眯,那根利箭瞬間飛了出去,速度快得肖婉婉都沒看清,少年的身影也消失在眼前。


    “看什麽呢?”一旁的顧卿紀湊了過去,隨她的眼望去,隻看見如雨的利箭。


    “沒什麽。”肖婉婉收回目光,淡淡道。


    “殿下,李管家帶人過來了。”門外侍衛匯報道。


    “除了清雅與婉兒留在這,其餘人都隨孤出去。”沈嘉定起身說道,往門外走去。


    頓時,屋裏隻留下蘇清雅與肖婉婉,不一會兒顧卿紀回到屋內,見二人盯著自己瞧,顧卿紀眉眼一挑:“殿下讓我回來護著你們。”


    肖婉婉笑著拆穿他的話,“誰讓某人沒有武功呢。”


    顧卿紀幽著臉瞪她,肖婉婉無視他的眼神,轉身朝窗邊走去,站在蘇清雅麵前,她看了外麵一眼,問道:“蘇姐姐,馮伯也來了嗎?”


    蘇清雅臉色凝重地看著屋頂上不停移動身子的蘇魏,利箭太密太急,她擔心蘇魏受傷,不過少年身姿矯健,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那些箭雨,與對麵的沈書穆會合,二人交談了會,抽出腰間的刀劍縱身一躍,朝院外圍剿的李枰閃去。


    高牆擋住了視線,蘇清雅這才回頭看著婉兒說道:“馮伯也來了,不過現在還看不到他們。”


    肖婉婉點點頭,安靜下來,這種情況隻能等待了。


    ……


    黥縣街道上,一群百姓提著包袱往城裏湧去,站在煎餅攤上的顧易隨意抓了個人問道:“出什麽事了?”


    “郊外的杜府裏藏了皇宮裏的大人物,官兵讓我們逃走,他們要派人殲滅他們。”那人說道,急忙甩開顧易的手,往城裏趕去。


    大人物?顧易頓時目光一亮,轉身往斜對麵的酒樓走去。


    “他們都在杜府?”劉楣娥放下手裏的茶杯問道。


    顧易不耐地斜了她幾眼,端起桌上的酒杯,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灌了幾口,諷刺道:“哼,就你這大小姐,整日躲在閨房裏,找十年都找不到。”


    劉楣娥眉眼一橫,一雙眉目浸了絲毒意,冷笑道:“就顧公子這般爛人模樣,本小姐猜蕭婉婉那小賤人也未必會看得上你。”


    “太子殿下瞎了眼也不會瞧上你。”顧易譏笑道。


    劉楣娥手裏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怒目圓睜,眼裏藏著抹狠辣,不過她還是壓下了這股惡氣,轉而擠出一絲假笑:“竟然顧公子比我厲害,那就請帶路吧,再耽擱下去,本小姐擔心你又見不到蕭婉婉了。”


    瞧著劉楣娥吃癟咽氣的模樣,顧易心情變好,扔下酒杯起身往旁邊房間走去,收拾了一下,帶著個包袱隨李楣娥下樓了。


    丫鬟梅雨剛剛從街道上回來,剛想與小姐說些情況,劉楣娥吩咐道:“梅雨,走吧,小姐我已經知道他們藏在哪裏了。”


    一旁的顧易蹲下身將腰間的銀兩扔在乞討的乞丐碗裏,小聲說道:“午後,帶人去杜府門口守著。”


    “是,長老。”乞丐收了破碗,轉身離去了。


    與此同時,背後受擊的李枰回頭掃了馮伯他們幾眼,他剛想退回去抵禦襲擊,誰知對麵的沈書穆舉劍朝他刺來,被身旁的一個侍衛擋下了,那劍硬生生地插破胸膛,一招擊命,見殺了個侍衛,沈書穆嫌棄地收了刀劍,那侍衛倒了下去。


    一群死死圍著沈書穆,壓著眼角淡淡地掃了他們一圈,沈書穆將目標放在李枰身上,足尖一點,落在侍衛的頭頂上,用力一踩,躍到李枰的麵前,笑道:“錯過一次,就早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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