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可置信道:“聖上?”


    皇帝看也不看她,冷聲道:“朕說了,是暫時!何時你想清楚了該如何做皇後,何時將打理後宮的權利收回。可懂?”


    皇後身子晃了晃,她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皇帝。看著她的眼神,冷的可怕。


    “可宸兒選妃之事......?”


    皇帝道:“全權交給貴妃處理吧!”


    皇後握緊了帕子,壓下心中的不甘,她明白不能再激怒皇帝,不然連皇後的位置都要拱手讓給那個賤人


    伺候三皇子的宮人,除了那個小太監,全部杖斃。三皇子暫時交給了鄭昭儀照顧,並搬到了鄭昭儀的宮中。


    ......


    回到自己的寢宮,皇帝看著發呆的心腹大太監說道:“你可是覺得朕不該在此時罰皇後?”


    蔣公公連忙道:“奴才不敢,聖上自有裁斷,豈是奴才一個閹人能看明白的。”太監不得幹政,他是腦袋不想要了,才會想這些。他隻是想到三皇子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可憐。


    人人都擠破腦袋想進來這最尊貴的地方,可他們卻想不知這偌大的皇宮裏,陰暗的角落也很多!


    “咱們司國公可是個老狐狸,若這個時候朕一味的討好,他還會覺得朕是憋著什麽大招,準備對國公府動手了。這般有理有據的罰了皇後,他才會安心些。”


    “聖上英明,奴才想不到這些。”蔣公公恭維道。


    皇帝笑罵:“你個老貨,慣會在朕麵前裝瘋賣傻,其實比誰都精。”


    說罷又歎了口氣問道:“你說皇後為何要針對一個孩子呢?”


    蔣公公恭敬道:“奴才覺得,倒不是皇後有意針對。”隻是不管罷了。後宮之主都不管的皇子,想欺負他的人多了去了。


    皇帝點頭:“你說的對,一個腦子不清楚的孩子,根本不值得皇後和司家忌憚。”可一個忽視就能慢慢要了三皇子的命!


    ......


    前往北地的路上,秦三看著難得變得正常的天氣,感歎道:“主子,終於能白日趕路了。這風沙不會再刮了吧?”


    昨夜下了一場雨,他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躲了一晚上,今日雨停了,風沙了居然也沒再起來。


    肖清遠掀開一輛馬車的油布,好在雨很小,他們提前將糧食蓋了起來,並沒有被淋濕。


    “有了這一場小雨,天氣應該可以正常幾日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黑子從前邊的山道又跑了回來。每次隊伍停下休整的時候,黑子都會跑很遠,自己去找能吃的幹草。


    秦三道笑道:“主子,黑子真怪,寧願吃找地裏那些去年幹草吃,也不喜歡吃咱們帶的草料。”


    肖清遠猜測道:“可能是這邊的草,它更喜歡吧。”他記得秦楚說過,當初買黑子的馬販子說過,黑子似乎來自北地。


    黑子直接跑到了肖清遠的麵前,不安的轉了幾圈。叫聲也與之前有些不同。它的反常連秦三都看出來了。


    “主子,它這是怎麽了?生病了?”


    肖清遠安撫的摸摸黑子,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前方有異常!”


    秦三疑惑道:“可探路的人回來並未說有什麽不妥啊!”


    肖清遠道:“動物對環境的感覺多數比人要靈敏的多,何況黑子向來聰慧。”他對於黑子深信不疑。


    當肖清遠將發現告訴護送糧草的小將時,聽到的幾個士兵有些不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懂什麽?他們兄弟已經探查過了,前邊沒有異常。


    小將軍猶豫片刻,還是按照肖清遠的提議,將隊伍暫時帶到了一處緩丘上。此地若是兩方交戰的時候,也可以算的上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方了。


    “將軍,您為什麽要聽他的?”一小兵不滿道。


    小將軍瞥了他一眼,說道:“肖清遠不是個蠢人,如此說必然是有原因的。再則,他是押運官,不聽他的難道聽你的?”


    小兵:“......”


    隊伍駐紮在山丘後,一直到第二日還未有什麽異動。小將軍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他大步來到肖清遠麵前,問道:“肖大人?我們何時動身?這幾日的天氣難得好了許多......”


    肖清遠溫和道:“趙將軍,再等等吧。”


    趙將軍微微歎氣,轉身離開了。


    正午時分,山穀突然出現了幾十個難民裝扮的人,他們看到山丘上的士兵,露出些害怕的神色來。可肖清遠覺得他們那表情太過刻意了,像是故意做出來的一般。


    一小兵衝著那些人道:“你們是何人?”


    一長相粗獷的男子,拱拱手道:“官爺,草民們是延縣的百姓,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正要去南邊討生活。”


    “路引可有?”趙將軍問道。


    “有的有的,官爺們請過目。”那人說罷,將路引對著山丘上的眾人高高舉起。


    見趙將軍沒再問什麽,那人盯著冒著熱氣的大鍋祈求道:“官爺,草民們幾日都不曾進食了,可否賞些湯水喝。”


    有人悄聲道:“都是咱大申的百姓,將軍,咱們就讓他們上來,分些吃食給他們吧?”


    趙將軍冷聲道:“蠢貨,押運糧草的車在此,怎可讓身份不明的人近前?”


    一士兵嘟囔道:“咱們這麽多人,還怕他們幾十人?再說了,都是些普通百姓,會有什麽危險?”


    肖清遠從後方走來,正好聽到了小兵的話。他輕笑一聲問道:“你確定那些真是逃荒的百姓?”


    小兵低聲道:“穿的破破爛爛,腳都磨爛了不是逃荒的百姓是什麽?”


    肖清遠看向趙將軍問道:“將軍覺得呢?”


    趙將軍道:“本將軍覺得他們像北邊的奸細!又覺得不大可能有這麽多奸細。”


    肖清遠淡淡道:“有些應該是被收買的大申人。”


    趙將軍眯眼看了看那些人,“肖大人從哪裏看出來的?”


    “自稱難民,可身子未免太壯了些,雖然腳底磨有血泡,可身上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麽傷。都說北地凶險,多狼群和猛獸,連我們大部隊都遇到過狼群,他們卻能毫發無傷的走到這裏?最重要的是這麽多人的隊伍裏,沒有女子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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