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界的法師雖然隻能研修火法,但在兩千年的曆史中。無數傑出人才將火法推演到了極致,由於研究方向的不同,火法逐漸形成了六大流派——明火宗,心火宗,爆炎宗,情火宗,靈火宗和魂火宗。


    聞濟不是法師,沒法透過靈力波動探傷幾人的境界,不過,在聞濟看來,雖然幾人的境界不高,但配合卻十分默契,這邊聞濟剛剛點滅飛火流星,那一身炎甲,狀如地獄惡魔的便手持一柄由火焰組成的元素巨劍大踏步的突進至他跟前,這人是他最熟悉的流派—以近戰火術為主的心火宗,也是老頭子的流派。


    “殺”黑衣人一聲悶喝,雙手持劍,氣勢洶洶的一記橫刀斷嶽,攔腰斬向聞濟,劍未至,氣浪先臨,聞濟的身體卻如柳條一般,從容的隨風向後飄去,倒退之間,並指一引,地上的一柄镔鐵刀隔空吸入他的手中,緊接著便是手起刀落,一刀斬在從他胸前橫切過去的巨劍劍刃上,嗆的一下,巨劍在雙方力量的加持下,劍首部位重重斬入泥土之中,那黑衣人怒吼一聲,被岩漿包裹的雙臂肌肉賁起,猛然拔劍再次反向斬向聞濟,聞濟好整以暇的背負一手,單手握刀,根本不給對手使用劍招的機會,隨意一刀斬在剛剛起勢而來的巨劍上,如同站在巨蟒的七寸之處。玩法術,聞濟不懂,但玩劍術,聞濟知道,什麽力量也逃不過最基本的物理原理,小小秤砣為什麽能壓千斤,原因是力臂和力矩的關係,使用粘刀術,斬在巨劍之上,根本不給對手施展全力的機會,用最小的力量便可以壓製。一連七刀,黑衣人的巨劍根本還未舉起,便被聞濟斬了下去。在旁人看來,隻見以力量著稱的近戰狂魔,被火元素包裹身高兩米,形如巨人的黑衣人被打的連連後退。


    躲在冰牆之後的聞家人看見聞濟大展神威,打的宛如惡魔降臨的法師節節後退,看的心氣膨脹,膽氣大增,躍躍欲試。看見聞濟神勇場麵的不隻聞家人,在一間明亮的竹屋內,地麵之中雲霧繚繞,宛如仙境,屋中央懸浮著一麵兩米長,一麵寬的水鏡,鏡中正清晰的直播著聞濟大戰法師的畫麵。水係法術:千裏明鏡術,水係用於偵測探敵之術。聞濟剛剛抬頭看向的天空之中便藏有這樣一麵鏡子,將他的情況實時的反饋到另外一麵鏡子之中。


    鏡子之前,隻見站立著三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其中兩人身穿火係紅色法袍,一人身穿水係藍色法袍,看見聞濟輕鬆將黑衣人斬退,其中一個麵孔方正,氣勢威嚴的中年男子開口笑道:“濟兒,這個懶散的皮猴子,果然在扮豬吃老虎。”說著,又看向一旁的另外一個身穿紅色法袍的英俊男子“師弟,怎麽樣啊,我給孛兒挑的這女婿還入你眼了吧”。


    一個凡人能夠輕描淡寫的將以力量,狂暴著稱的心火宗近戰武法師打的連連後退,即使那個法師是基礎境的法師,這樣的戰果也讓那心誌堅定,見識過各種法師打鬥場麵的英俊男子眼中流露出震驚和不解:自從符法元年以來,即使在一般的法術禁地,再不能使用法術的情況下,僅憑經過天地靈氣淬煉的肉身,法師也是一麵倒的壓製凡人。可沒想到居然現在靈氣十足的地方,一個凡人反而完全壓製住了法師,這對身經百戰的英俊男子而言,簡直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聽過師兄的話,那男子眼神恢複如常,哼了一聲道:“作為男子,如果連保護自己妻子的本領都沒有,根本就不配做男人,如果師兄你給我家孛兒選的這種人,無論如何,拚著臉麵不要,我也要將孛兒帶回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煩躁。縱使男子這等身居高位的大法師也不能免俗。


    對聞濟實力表示認可,但不代表就看他順眼,那英俊男子看著水鏡中的聞濟,皺了皺眉頭道:“這小子到底什麽來曆,居然能夠壓製住法師,有這種實力,怎麽甘心蝸居一個小山村中,莫非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人品如何,可不可靠?”


    “這孩子確實有點不為人知的秘密”站在一旁的藍色衣袍男子接過話開口回答一句。“不過,人品還請賢弟放心,我相信他絕不會辜負令愛”。


    對於之前開口的那人,英俊男子臉上還有些不耐,而對於眼前開口的藍衣男子,他則完全沒有不耐煩的情形。如果是有外人在場,看見他的態度變換,肯定會驚訝,如果看見藍衣男子的麵貌,則會變得十分理解。站在這裏的三個人中,有兩個都是星火境內咳嗽一聲,地都顫抖一下的人物,之前開口的中年男子是星火境第一人,衛境使——東野白,在大日界內由於大日界第一人,界主稱為大日印掌印使,傳承延續下來,大日界境內十三境的第一人,境主便被稱為衛境使。能夠不給星火境第一人好臉色的人隻有一人之下的人,星火境大府尊兼元心州州主——南宮煒。由於星火境有一百個州,為了便於管理,州之上增設了一級管理層級,府,設府主,十州為一府,衛境使和十府主組成整個境的最高權力機構。而大府尊則是衛境使的左膀右臂,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即使是麵對東野白,南宮煒也能黑下臉來,而讓南宮煒轉變態度的藍衣人並非什麽位高權重之人,拋開的他法師境界身份不談,他還有一個名稱:澤生界四大美男子之首——沈玉泉。南宮煒的相貌也可是萬裏挑一的美男子,不過在沈玉泉麵前,簡直是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澤生界的曆史到現在已有兩千多年,幅員億萬裏的土地上,在兩千年的曆史中,出現的英俊男子如恒河之沙,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能夠被公認為四大美男子的人,他的相貌已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從小到大,七十多年來,無論走到哪裏,沈玉泉都是擲果盈車,迎來無數女子尖叫和追逐的人物。尤其是他的相貌定格在最為美好成熟的三十歲樣子,加上多年以來養成的得天獨厚的氣勢,女人見了心旌神搖,男人見了也心生敬畏。


    沈玉泉既然開了口,南宮煒便是十分慎重的回道:“既然沈兄如此說,我便放心了,將孛兒交付於他也未嚐不可,不過,這小子有什麽地方值得沈兄和師兄如此看重呢?”


    沈玉泉和東野白對視了一眼,沈玉泉微笑道:“賢弟,你是濟兒的嶽父,我也不會藏著掖著,這孩子是從山裏漂出來的。”


    “漂出來的?”


    “對,就是這座雷池山,五年前的一天,雷池山雷聲大作,如戰鼓擂動,似乎在歡迎什麽人一般,我仿佛感覺雷池山的歡喜雀躍,而後,聞顯大哥夫婦從他們門口的流雲溪裏麵撈起了一個昏迷的年輕人,便送到我這裏來救治。這個昏迷的年輕人生機盎然,如同被育靈印施與過生命祝福,無窮的生機不斷從他體內噴湧而出,躺在冰床上,不到片刻,他身下的便長出了茂密的青草。我將他的生機封還到他體內,用秘法檢查發現,他的靈魂居然清澈幹淨,一片空白,像是被化道境以上的靈魂法師用淨化術淨化過一樣,他體內沒有任何神印烙下印記的痕跡,但九脈通暢。


    “居然是天靈脈”,南宮煒神情一動。大陸有種被眾神祝福的人,天生靈脈通暢,無需神印開脈,便可吸收天地靈氣。在一千多年的育靈界內便有這樣一人,沒有經過神印開脈,體內沒有神印烙印,所以能夠研修不同的法術,成為萬靈大陸上曆史獨一無二的水土雙係法師,是雙係融合法術的開創者。不過有利也有弊,由於沒有得到神印的祝福,他與靈氣的親和度始終無法趕上經過神印開脈的人,以至於他的境界最終停留在凝元境便無法再進一步,在生命的最後階段,他為了探索境界,嚐試接受了神印烙印,卻因為體內兩種不同的靈力,當場被炸的屍骨無存,為神印烙印的霸道增添一份可供警示的材料。


    “他體內明明沒有一絲靈力波動的痕跡,但靈海處卻靈氣蘊集,還有一顆靈元珠一樣的珠子。”。


    \"哦,他也是凝元境?這小子究竟多大了?”合海境的法師修煉至頂峰,便會嚐試在體內會凝結成靈元珠,當靈元珠凝結成的刹那,法師不僅跨入凝元境,容顏也就定格,身體發育也定格,至死不變。所以凝元境又被稱之為定顏境。法師五大境界,凝元境才算真正跨過了術法的門檻,隻有達到這個境界,無論是凝元境,至臻境,還是站在巔峰的化道境,所有法師的壽元會變成兩百歲,隻要不出意外,猥瑣發育,凝元境的法師用壽命便可以熬死至臻境或者化道境的法師。


    駐顏不變是每個法師追求的目標,不過凝元境也並非沒有壞處,聖光界曾經出了個天才女法師,九歲開脈,短短三年便打通了體內十道靈脈,並合脈匯海,凝結成靈元珠,不過,她的相貌和身材也就被定格在了十二歲,被世人稱之為聖光童姥。如果聞濟也是凝元境的人,雖然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模樣,結果實際上已經七老八十,甚至和自己爺爺輩的人同歲,這樣的人成了自己女婿,放在誰身上,誰都會覺得有點膈應,所以,南宮煒才會由此一問。


    沈玉泉笑著搖了搖頭,“濟兒體內那顆元珠似是而非,我查看過他的身體,他的骨齡和生理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絕不是什麽老古董人物,和令愛相差無幾。”


    南宮煒放心的點了點頭:“這小子既然有如此實力,又是天靈脈,難怪沈兄看中他”


    “我也沒想到他會是天靈脈,所以聞顯大哥讓我給他取名之時,我給他取名為濟,取水火相濟之意,希望他能開創水火融合法術,我和東野兄便認他為記名弟子,分別傳授他火係冥想法訣和水係冥想法訣,沒想到他天分之高,同時學習兩門高深的法訣,也進步神速,不過,水與火天生不融,加之濟兒沒有經曆神印開脈,無論是火元素還是水元素均親和度不足,單純施展水係法術或者火係法術都會無故失效,更何況水火融合,或許這就是神的意誌吧,根本無法違背”沈玉泉歎了一口氣,“他的天分我不想浪費,早就想讓他去烙印,無論是水係或者火係都行,不過濟兒……”沈玉泉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接著說。


    “玉泉啊,你太縱容濟兒這小子了”東野白接過話繼續說道:“濟兒這小子跟匹脫韁的野馬差不多,說好聽點叫淡泊名利,視權勢如浮雲,實際上就是生性散漫,不求上進,有天分卻不好好利用,我刀架在他脖子上,才逼著他去參加神印開脈”。


    “他不是天靈脈嗎?怎麽也開脈失敗了?”南宮煒不由問道


    “誰知道,居然天靈脈也會開脈失敗”東野白攤了攤手,“我本想等他開脈成功後,把他介紹給你,讓他和孛兒接觸接觸,看孛兒能不能看上他,做孛兒的夫婿,結果沒想到孛兒居然開脈失敗了,更沒想到他天靈脈居然開脈也失敗了。”東野白笑了起來,“或許這就是他們兩人的緣分吧,所以和你打了聲招呼,我就立馬給他和孛兒指婚了,希望孛兒能讓這匹野馬架上套子,不過師弟放心,濟兒這小子也算我和玉泉看著長大的,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本性純真善良,再加上聞顯他們的教導和我的教導灌輸,性情灑脫大氣,溫和質樸,絕對不會怠慢孛兒”。


    “師兄,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明明是沈兄的教導”南宮煒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也罷,孛兒開脈失敗,隻有七二歲的壽元,做個凡人也好,我便可護她一生周全”。說完南宮煒看向境中的黑衣人,神情冷厲起來。


    鏡中鏡像也陡然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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