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兩三個時辰。魏染誇張的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轉頭,看向身旁的屬下,語氣平淡地說道:“賀嵐,既然這些人的骨頭如此堅硬,那也就不必強求留下活口。我已經累了,實在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究竟是誰策劃了這一切,我也懶得去探究了。接下來的審訊工作,就交給你負責。不過要記住一點,千萬別讓他們死得太過輕鬆,遊戲還要繼續的。”


    此時,僅剩下兩名黑衣人,當他們聽到這番話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實際上,他們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這種慢條斯理的折磨方式,簡直如同用鈍刀割肉一般痛苦,遠比直接將他們處死更為可怕。


    “丞相,小的說……”


    其中一名黑衣人剛開口說出幾個字,魏染便迅速做出一個手勢,打斷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語,然後緩緩地說道:“現在你想說,我也沒有興趣再聽了,就這樣吧!”


    那名黑衣人突然像是發了瘋似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開始拚命磕頭,額頭撞擊地麵發出砰砰砰的響聲,每一下都用盡了全身力氣,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誠意。同時嘴裏還不斷求饒道:“大人,求求您放過小人吧!小人願意交代所有事情,求您給小人一條生路啊!”


    另外一個黑衣人聽到這話,頓時怒不可遏,對著他“呸”了一聲,罵道:“孬種!”然而他話音未落,就感覺到脖子一涼,隨後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


    黑衣人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下,他下意識地擦了一把,發現手上滿是鮮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的潮濕感。他嚇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地對魏染說道:“大人,小的們真的隻是奉命行事啊!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魏染冷笑一聲,慢慢地說道:“你最好說快點,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磨蹭。我累了,人一累脾氣就會有些不好,就會越發想折騰人。所以,有什麽想說的趕緊說,我已經知道的就不用再說了。”


    “大人,小的們是九皇子養的死士,是奉九皇子的命令。因大人出使鳳鱗國,九皇子料定不會帶那麽多人馬,於是就命小的們在這裏埋伏,要除掉大人。”


    魏染慢慢地道:“九皇子現在是眾多皇子中風頭最盛的,雖然不喜我,但也不至於在這節骨眼上鬧這麽大動靜,難道他是傻的不成?可見你不老實。”


    黑衣人跪在地上猛地磕頭,“小的不敢撒謊,實在不敢撒謊。大人,小的們真的是九皇子養的死士啊。”


    魏染動了動手指,賀嵐立刻明白了用意,一刀下去,那黑衣人便身首異處,瞪著驚恐的眼睛。


    “大人真的相信是九皇子麽?”


    魏染冷笑一聲道:“自然不是他。”


    “這刺客說的倒也不像有假。”


    “但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可疑。無論是誰養了死侍不都應該小心翼翼,這位殿下好像生怕我們不知道幕後主謀是誰似的。”


    “那大人覺得會是誰呢?”


    “或許,撫養這些人的人從一開始就自稱為九皇子的手下,時間一長,他們自然而然地深信不疑。這個人非常了解我,清楚我的性格愛折磨別人,而且天生多疑,如果使用過重的刑罰,之後再說出真相,那麽可信度會增加一些。擁有這種心思、這種謀劃能力的人,不太像六皇子和十一皇子,反而更像是三皇子的風格。”


    “三皇子?但是三皇子並不是爭奪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啊。三皇子甚至很不受陛下待見。”


    “是否得到陛下的青睞並不重要。之前的五公主同樣不受陛下喜愛。關鍵在於對皇位的熱切渴望,三皇子可能並不比其他皇子少。他想要借助我來清除前方道路上的阻礙嗎?這也並非不可能。既然三皇子如此看重我,那我也不能辜負他的期望,對吧?”


    魏染輕輕一笑,那聲音如同地獄來的惡鬼,“賀嵐,這裏就交給你收拾了,留個禮物,咱們送給九皇子。我累了,我去睡了。”


    “是,大人。”


    “我先上去看看我們的小公主,還好不好。”


    ......


    鳳芷恬隻看了一會兒便不敢看了,她實在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景,逼迫自己閉著眼睛不去聽外麵的聲音,任由屋內無邊的黑暗淹沒了自己,半夢半醒間,她似乎又看見了鮮血淋漓的斷手,滿地的鮮血淋漓。


    鳳芷恬猛地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浸濕了身上的衣物和被子。她大口喘息著,仿佛要把肺裏的空氣全部呼出。突然,門發出一聲巨響,她瞬間清醒過來,坐起身來,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蕭炎……\"她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心中湧起一股溫暖與安全感。如果蕭炎在這裏,她就不會如此驚恐不安。然而,現實卻並非如此。


    \"讓公主失望了,是臣,可不是蕭炎。\"魏染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調侃和挑釁。他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公主金枝玉葉,可要小心著涼。怎麽出了這麽多汗?\"魏染邊說邊拿起手帕,輕輕擦拭著鳳芷恬額頭上的汗珠。那手帕上還殘留著鮮血,正是剛才擦手用過的那塊。鳳芷恬不禁皺眉,厭惡地推開了他的手。


    魏染見狀,微微皺起眉頭,也沒有不耐煩:\"做噩夢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鳳芷恬搖了搖頭,隻想快點送走這座瘟神。


    “臣替公主換個寢衣?”魏染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鳳芷恬的心跳不由自主地緊張地加快了一拍,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大聲叫道:“不用!”隨後,她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情緒,“不用麻煩魏大人了,本宮自己來。”


    魏染挑了挑眉,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並沒有因為鳳芷恬的拒絕而生氣,反而輕聲說道:“何必這麽見外。”說罷,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鳳芷恬的床邊,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從容。


    鳳芷恬心中暗自咒罵著這個男人的厚顏無恥,卻又無可奈何。她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地回應道:“大人與其在這裏嚇唬本宮,還不如想想怎麽跟五公主解釋,一個麵首還敢往府裏帶人,本宮都要替大人捏把汗呢。”她故意用諷刺的語氣說著,希望能夠激怒對方,讓他趕緊離開。


    然而,魏染卻絲毫不受影響,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靠近鳳芷恬,壓低聲音說道:“公主可真是有趣,不過,這並不能改變什麽。你來到上元,可不是我的座上賓,而是……”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我的奴隸,專屬奴隸。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所以,公主最好還是乖乖聽話,或許這樣能讓你過得舒服一些。”說完,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鳳芷恬的臉頰,帶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感。


    魏染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仿佛春日裏盛開的花朵一般。然而,他的話語卻帶著一絲調侃和戲謔:“這稱呼也得改一改才行呢,叫得如此生分可不行。蕭炎那家夥都叫你什麽呀?蜜糖對不對?嘿嘿,真是難以想象,像他那種冷若冰霜的人居然會用這麽肉麻的稱呼。嗯……讓我再仔細想一想哦……有了!我很喜歡你算計別人時的模樣,狡黠得如同一隻小狐狸。以後就叫你狸兒吧。”


    鳳芷恬聽著他的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真恨不得立刻跳起來把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撕碎,但又不得不默默地將自己的脾氣壓下去。畢竟,現在的她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反抗。而且,她深知自己必須在上元國好好地生存下去,等待著蕭炎來接她離開這裏。鳳芷恬心裏清楚,經曆了殘血國的種種磨難之後,屬於她的上元國苦難才剛剛開始。


    從明天開始,一切都會煥然一新,而她也將麵臨全新的挑戰——再次以質女的身份生活在這裏。隻不過這一次,她需要獨自麵對所有困難。而這次要“攻略”的目標人物,則換成了魏染這個陰晴不定的病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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