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尼斯的來發鐵廠內,鐵錘的撞擊聲和熔爐的炙熱氣息充斥著空氣。賽琳娜即將臨產,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她的身影被陽光溫暖地包裹。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安詳,盡管大肚子讓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吃力。


    鐵廠的廠長希法爾在馬蓮娜的引導下,麵露焦急之色,腳步急促地走進了賽琳娜的房間。他手中緊握著一封封蠟封尚未破的信件,顯然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其中的內容匯報給賽琳娜。


    賽琳娜的目光落在希法爾手中的信上,她微微一笑,示意他可以開始講述。希法爾深吸一口氣,將信遞給她,同時低聲說道:“公主,這封信來自老大,他並不知道您在這裏,所以信是直接寫給我的。內容涉及到重要事務,我覺得必須盡快請您指示。”


    賽琳娜接過信件,輕輕拆開,開始閱讀。信中,李漓詳細介紹了他創建安托利亞蘇丹國並擔任攝政的經曆,以及安托利亞蘇丹國與羅姆蘇丹國在小亞細亞地區激烈爭奪控製權的局勢。信裏提到,李漓請求希法爾提供武器,並在威尼斯采購藥品和其他必需物資,運送到潘費利亞。同時,他還要求希法爾聯絡蘇爾商會,為安托利亞的戰後重建爭取更多的投資。


    賽琳娜緩緩讀完信件,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她將信遞給身旁的私人顧問斯貝斯拉娃,輕聲說:“斯貝斯拉娃,請你幫我分析一下這封信,並提出你的建議。”


    斯貝斯拉娃接過信,仔細閱讀,她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蹙。賽琳娜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透過窗外的陽光,她的臉龐在光影中顯得格外決然。她轉向希法爾,語氣中透著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希法爾,你立即去聯係蘇爾商會,準備艾賽德所需的物資。其他事項,我需要再思考一下。”


    希法爾點頭領命,匆匆離開了房間。房間裏隻剩下賽琳娜和斯貝斯拉娃。斯貝斯拉娃思索片刻,緩緩開口:“公主,如果您真心想要幫助艾賽德,不妨立即給戈弗雷公爵寫一封信,建議他加快東征的速度。這樣一來,不僅能有效地對羅姆蘇丹國施加壓力,還能減輕對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威脅。”


    賽琳娜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你的建議確實能夠事半功倍。不過,如何才能說服戈弗雷加速推進呢?”


    斯貝斯拉娃眼中流露出一抹自信,微笑著答道:“隻需將羅姆蘇丹國與安托利亞蘇丹國之間的衝突現狀詳細告知戈弗雷公爵。他會明白現在機會難得,自然會選擇加速進軍。”


    “好!那就這麽辦。”賽琳娜堅決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的決心。就在她的話音剛落,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襲擊了她的腹部,令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啊!”她的臉色驟然蒼白,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賽琳娜迅速坐回了躺椅上,試圖緩解這股突如其來的疼痛。


    隔壁房間的侍衛長奧爾索利亞女騎士聽見聲響,立刻推開門,麵露擔憂地衝了進來。她的目光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看到賽琳娜痛苦的模樣,焦急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公主要生了!”瑪蓮娜的聲音中滿是緊張,她急忙奔向賽琳娜的身旁,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希法爾,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快派人去找接生婦!”


    “是!”希法爾立即響應,盡管他臉色也顯得異常緊張,卻迅速轉身朝門口奔去。


    還沒等希法爾離開,賽琳娜艱難地抬起頭,用力擠出一句話:“希法爾,你去派別人去請接生婦,你自己趕緊去辦我交代的正經事。斯貝斯拉娃,你趕緊以我的名義寫信,並派人送去給戈弗雷。”


    “是。”眾人齊聲回應,房間裏一片忙碌的氣氛。


    瑪蓮娜緊張地看著賽琳娜,語氣柔和卻堅定:“公主,您就安心生孩子吧,這眼下的事才是最重要。”


    時間在房間裏仿佛凝固了一般,半天的煎熬顯得無比漫長而艱辛。每一刻都仿佛是對賽琳娜的考驗。突然,一聲清脆而堅定的嬰兒啼哭劃破了房間的寧靜,那聲音猶如晨曦中的第一縷光芒,驅散了緊張和不安。一個男嬰在接生婦的精心幫助下順利降生,粉嫩的小臉頰上閃爍著生命的光彩。


    賽琳娜的疲憊與痛苦在這一刻瞬間消散,她的臉上綻放出一種久違的安慰與喜悅。她的目光充滿了柔情與激動,眼角淚光閃爍,這個小生命正是李漓的長子,是她與李漓共同的希望與未來。她的心中充滿了母性的光輝,對這個新生命的誕生感到無比的幸福和感激。


    賽琳娜溫柔地伸出手,指著剛剛出生的男嬰,臉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輕聲說道:“就叫他萊昂哈德吧,萊昂哈德·薩利安。”她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愛意和希望,仿佛這個名字能為小生命帶來光明的未來。


    然而,隨著心中的喜悅漸漸平息,賽琳娜突然感到一陣急迫。她試圖從床上站起,盡管她的動作緩慢而艱難。瑪蓮娜立刻察覺到她的動靜,急忙上前,緊張地阻止她:“公主,您要做什麽?”


    “我覺得我們必須在戈弗雷到達小亞細亞之前趕到潘費利亞,”賽琳娜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慮,“我想避免東征軍隊和安托利亞蘇丹國之間可能發生的衝突。”


    斯貝斯拉娃站在一旁,神色鎮定,語調平靜卻堅定:“公主,這件事暫時不必著急。羅姆蘇丹國仍擋在安托利亞蘇丹國的西邊,戈弗雷公爵的軍隊暫時不會直接威脅到安托利亞。等戈弗雷到達君士坦丁堡後,我們再乘船前往潘費利亞也不遲。”


    “另外,聽希法爾說,塔伊布和他帶領的賞金獵手隊伍派來了報信的,據說就這幾天他們馬上就要回威尼斯來法鐵廠,到時候正好把他們也送去潘費利亞幫忙。”瑪蓮娜補充道。


    賽琳娜的眉頭稍稍舒展,盡管她心中的擔憂並未完全消散,但斯貝斯拉娃的話讓她稍微放鬆了些。她深吸了一口氣,坐回了床邊,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堅定和決心。


    ……


    君士坦丁堡郊外的烏尊亞種植園裏,收到李漓的來信之後,大家都用自己的方法努力著。


    古夫蘭的房間沉浸在書墨與燭光的溫暖中,微弱的光線映襯出她專注的麵容。她已經在書桌前度過了幾個漫長的日夜,手中的筆在紙上飛舞,字跡清秀卻充滿了鏗鏘有力的氣勢。每個字都凝聚了她內心的堅定與決心,仿佛每一筆每一劃都在傳達她的召喚與信念。這份公告,她幾乎每天都要反複斟酌與修改,無論是措辭還是語調,都力求完美,確保每一個字都能夠準確地表達她的意圖。古夫蘭正在撰寫一篇公告,內容嚴肅而重要——她呼籲守舊派天方教徒們拒絕支持羅姆蘇丹國。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需要她精心雕琢每一個字句,力求使每一個詞都足以打動人心。她不斷修改,力求使文稿更加完美,終於,她在公告的最後一行結束了書寫,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滿足的微笑。


    古夫蘭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那枚珍貴的伍麥葉王朝印璽,這枚印璽是她多年來隨身攜帶的寶物。她小心翼翼地將印璽按在公告上,金色的光芒在燭光中閃爍,仿佛賦予了公告一種莊嚴而神聖的力量。印璽的壓痕深深刻在紙張上,為公告增添了權威與可信度。


    古夫蘭決定立即行動,她將聯係天方教的守舊派兄弟會,安排將這份公告運送到尼西亞。古夫蘭希望他們能找到合適的時機,將公告張貼到尼西亞的城門口的城牆上。雖然古夫蘭心中對伍麥葉王朝這個天方教世界的第一個王朝,在當今小亞細亞的天方教社會中的影響力並沒有完全的把握,但她依然決定去嚐試。


    古夫蘭深呼吸,目光堅定。她明白,在天方教社會中,精神和信仰的支持有時能起到比武力更為關鍵的作用。古夫蘭決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李漓提供幫助,因為她深信,在政教合一的天方教社會中,信仰的力量同樣可以影響局勢發展。


    埃爾雅金從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照進房間起,就開始了繁忙的一天。她奔波於各個倉庫之間,忙碌地籌集和調度各種物資,同時與威尼斯的商人們進行頻繁的溝通,爭取他們提供船隻以將這些物資運送到潘費利亞。每一個細節都需要他親自過問,從物資的裝載到航程的安排,埃爾雅金都精益求精,確保萬無一失。


    盡管這項任務充滿了挑戰,埃爾雅金常常遇到各種難題和阻礙。有時候,埃爾雅金不得不麵對商人的冷漠和嘲諷,他們對埃爾雅金的請求不屑一顧,甚至對他的方案提出質疑。可是,這些困難和挫折並沒有動搖他的決心。埃爾雅金的眼神始終堅定,不論遇到多少次拒絕或是挫折,埃爾雅金總能迅速調整狀態,重新站起來。


    “老板,看你累得不成樣子,要不休息一下?”夜深人靜時,保姆德拉季奇在給油燈添油時關切地問道。


    “德拉季奇,別勸了,”吉塞拉打了個哈欠,眼中透出一絲無奈,“她今天不把賬目對清楚,是絕不會休息的。”


    埃爾雅金抬起疲憊的麵龐,微笑著看向她們,盡管埃爾雅金沒有言語,但那笑容裏卻充滿了感激和堅定。她繼續專注於手中的賬目,心中默默堅持。埃爾雅金知道,這一切的辛勞和艱難都是為了一個更大的目標——確保遠在潘費利亞的李漓能夠及時得到所需的物資。他的心中始終燃燒著對任務的執著和對未來的希望。


    在種植園的一角,新開張的鐵廠裏,貝爾特魯德和維奧朗正不斷催促赫伯特和他的工人們加緊趕製李漓設計的大炮。盡管這些工人們對這種新型武器知之甚少,對它的具體用途更是毫無概念,但他們對李漓的信任卻從未動搖。


    鐵廠內,一片忙碌的景象。錘子的撞擊聲、鐵砧上的火花,以及工人們的喊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充滿生氣的工業交響樂。貝爾特魯德的身影總是在車間裏穿梭,她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時不時地查看工人的進度,時刻提醒他們提高速度。


    赫伯特則全神貫注地盯著工廠的各項細節。他雖然對李漓設計的大炮並不完全了解,但他知道,這個項目對於他們的未來至關重要。他和他的團隊在貝爾特魯德的督促下,默默地加班加點,日夜不息地工作。


    工人們的麵孔上雖然寫滿了疲憊,但他們的動作卻一刻不停。每一次金屬的碰撞,每一塊鐵片的鍛造,都蘊含著他們對李漓的信任和對未來的希望。他們堅信,李漓設計的這件武器,雖然現在還充滿神秘,卻必定能在將來發揮重要作用。


    盡管沒有人能完全理解大炮的功能,但他們的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這項工作是他們為更大目標而奮鬥的關鍵一步。隨著每一件部件的完成,鐵廠裏漸漸積累起一種無形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僅來自於金屬的重量,更源於工人們對未來的期待與堅定。


    “公主,種植園門外來了一支百波蘭士兵,還有一支自稱是我們商隊的隊伍!”雷金琳特氣喘籲籲地衝進新建的鐵廠,額頭上的汗水閃閃發光,顯得異常焦急。


    貝爾特魯德正站在熙熙攘攘的車間裏,周圍是熱火朝天的鍛造與鑄造,她一聽這話,臉上流露出驚訝與疑惑。“到底怎麽回事?這些士兵和商隊的到來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嗎?”她的聲音中帶著關切。


    雷金琳特迅速整理了一下呼吸,繼續說道:“那些波蘭士兵的首領之一自稱是之前一直和我們做生意的弗謝米娃·皮亞斯特女士,她看起來非常困擾,似乎遇到了不小的挫折!至於那個商隊的領隊,他叫穆赫塔爾,聲稱自己是最早追隨男爵的那批人之一。”


    貝爾特魯德的眉頭微微皺起,腦海中閃過對穆赫塔爾的模糊記憶。“穆赫塔爾,這個人我認識,不過了解得不多。”她回憶了一下,聲音裏帶著一絲遲疑和思索。


    “雷金琳特,趕快,我們去看看!”貝爾特魯德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裝,轉身對維奧朗說道:“老師,這裏就拜托你了。”


    “明白。”維奧朗微微點頭。


    貝爾特魯德和雷金琳特沿著種植園曲折的小徑急速前行。兩人穿過盛開的花壇和修剪整齊的綠籬,腳下的草地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軟。她們的步伐快而穩,仿佛急於穿越這片寧靜的美麗風景,直奔種植園的大門。


    當她們終於抵達大門時,眼前的景象令她們感到意外。伊爾代嘉德正帶著親衛隊嚴陣以待,警惕地把波蘭軍隊和商隊擋在外麵。貝爾特魯德注意到弗謝米娃·皮亞斯特女士的身影,她站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她的臉色蒼白,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沉重的疲憊感,仿佛背負著難以承受的負擔。穆赫塔爾則站在她身旁,神情凝重,時不時地四處張望,焦急地等待著什麽。


    看到貝爾特魯德到來,穆赫塔爾立刻迎上前來,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禮貌:“夫人,您好。我們回來了,但很遺憾,我們來發鐵廠與皮亞斯特女士之間的生意已經無法繼續。”


    貝爾特魯德聽到這話,心中湧起一陣關切,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她輕輕揮手,指示商隊先行進入種植園內的接待區去休整。“穆赫塔爾,你帶著商隊先進去吧,直接去找阿貝貝,她會為你們安排好一切。”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溫柔與關懷,希望能夠緩解眼前的緊張氣氛。


    接著,貝爾特魯德迫不及待地走向弗謝米娃,她的步伐輕快但帶著急切,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關切。她溫柔卻帶著急迫的語氣問道:“皮亞斯特女士,發生了什麽事?請告訴我,我們如何才能幫助你們?”


    弗謝米娃深吸了一口氣,盡管她的麵容依舊緊張,但她努力平靜下來。


    ……


    在君士坦丁堡城裏。


    艾麗莎貝塔和約安娜在君士坦丁堡的元老院及各大貴族公館和莊園之間奔波,她們的腳步幾乎踏遍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她們的任務是說服拜占庭當局重視李漓這個重要的盟友,力勸這些羅馬貴族們重新對羅姆蘇丹國采取行動。她們的談判在貴族們奢華的大廳中展開,麵對的是權力與利益交織的複雜網絡。


    艾麗莎貝塔和約安娜的聲音在豪華的接待室和陰涼的花園中回蕩,艾麗莎貝塔以她冷靜的理性和深思熟慮的觀點,約安娜則以她熱情的演講和堅定的立場,盡力爭取拜占庭當局的支持。盡管許多官員的反應冷淡,甚至對她們的提議嗤之以鼻,但她們依然堅持著,試圖將自己對李漓和安托利亞蘇丹國的信任傳遞給那些掌握權力的人。


    艾麗莎貝塔和約安娜的努力雖然初期成果微乎其微,但她們沒有灰心。在長時間的堅持與說服之後,拜占庭當局終於開始認真考慮她們的建議。經過反複的討論和辯論,最終,拜占庭決定重新審視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地位。官員們開始認識到,與安托利亞蘇丹國保持良好的關係可能對拜占庭的戰略利益更為有利。拜占庭當局做出了關鍵的決定——他們不將安托利亞蘇丹國視為敵對國家,並鼓勵與安托利亞開展民間商貿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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