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半月中,李漓的部隊繼續全力以赴向潘費利亞推進。憑借庫泰布蘇丹的身份,他們赴潘費利亞驅逐諾曼人的行動獲得了正當的名義,整個行進過程中幾乎未遇任何阻礙。特別是安托利亞蘇丹衛隊,在哈迪爾的指揮下,這支純塞爾柱人組成的部隊得到了所有烏古斯人的廣泛支持和擁護。許許多多的烏古斯人帶著戰馬和武器主動加入他們的隊伍,使得李漓不得不將安托利亞蘇丹衛隊分成兩支:一隊繼續作為安托利亞蘇丹衛隊由素海爾率領,另一隊則稱為潘費利亞埃米爾衛隊交由波巴卡指揮,每隊都有一千五百多人。哈迪爾則作為軍事大臣協助李漓管理全部隊伍。至於虎賁營,則把虎賁營原來的副指揮加爾比恩提升為虎賁營指揮。


    這一係列的變化標誌著李漓麾下的力量正式成為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官方軍隊。李漓的隊伍之所以能順利前進,一個重要原因是基裏傑在尼西亞被卡塔卡隆死死拖住,外部部隊和地方官吏也在觀望局勢變化,在執行基裏傑的命令時都會有所保留;另一方麵,登陸呂底亞的諾曼人已經擊敗了前來支援的塞爾柱軍隊。現在,整個安托利亞地區沒有任何一支塞爾柱軍隊能夠被抽調去潘費利亞抵抗諾曼人的侵略;當然,當地的塞爾柱軍隊也自知無力阻擋李漓的進軍,甚至在他們難以應對壓力時,他們被迫選擇易幟,歸順安托利亞蘇丹國。


    眼下,所有身在安托利亞的烏古斯人迫切需要一個英雄來平定混亂局勢,而李漓,作為庫泰布的“擁護者”,無疑成了他們心中的理想人選。庫泰布的新身份為李漓提供了在安托利亞暢通無阻的通行證,雖然他尚未有足夠的實力和時間來徹底掌控所經過的每一片土地。


    當李漓和他的隊伍進入潘費利亞地區後,他們從當地人那裏得知,入侵的諾曼人大約有五千多人,他們主要來自不久前被征服的西西裏島,他們的首領來自法蘭西北部。然而,這些諾曼人雖然圍攻潘費利亞主城近一個月,卻仍未能攻破城池,甚至還未完全控製那些鄉村;於是他們隻能在洗劫了附近的村鎮。這一消息讓李漓陷入了尷尬的困境:因為潘費利亞尚未淪陷,便沒有所謂的收複之說,如果幫助潘費利亞守軍解圍,也是一件徒勞無功的事,因為城裏的人對安托利亞蘇丹國的態度不得而知,或許在城裏的埃米爾和守軍看來,安托利亞蘇丹國是不折不扣的偽政權。


    當李漓的軍隊抵達潘費利亞時,諾曼人也打聽到了一些關於這個新出現的“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傳言。這些傳言稱,這個國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正統。因此,諾曼人並沒有急於與李漓開戰。相反,他們決定采取觀望和試探的態度。諾曼人選擇繼續圍困潘費利亞城,但不再發動攻城戰。很明顯,他們不想再繼續消耗自己的力量,他們可不想讓自己成為李漓崛起的墊腳石。


    李漓帶領著他的隊伍,巧妙地避開了潘費利亞城,繞行了一段距離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落腳點。他們選擇在一片地勢平坦開闊的地方安營紮寨,這裏距離諾曼人的艦隊停泊港灣大約有三十裏遠,同時也與潘費利亞城保持著同樣的距離。這樣的位置既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又能隨時掌握周邊的情況。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種緊張而又微妙的三方對峙已經持續了十天。潘費利亞城內的塞爾柱軍隊堅守不出,他們既不試圖突圍,也不主動發起攻擊。城外的諾曼軍隊同樣按兵不動,既不進攻也不撤退,仿佛在等待著什麽。而李漓率領的大軍則靜靜地駐紮在遠處,密切觀察著局勢的發展,但並不輕易采取行動。


    每天清晨,太陽升起時,城牆上的塞爾柱士兵會警惕地注視著城外的諾曼軍隊和遠方的李漓大軍;而諾曼軍隊則會在營地中整齊列隊,展示出他們的軍威;李漓的軍隊則會派出偵察兵,嚴密監視雙方的動靜。


    白天,塞爾柱軍隊會在城牆上巡邏,加強防禦工事;諾曼軍隊則會進行軍事操練,保持士氣;而李漓的大軍則會與當地居民交流,了解情況,並做好戰鬥準備。


    夜晚,城牆上的火炬照亮了塞爾柱軍隊的身影,他們警惕地注視著黑暗中的敵人;諾曼軍隊的營地中火光閃爍,首領們圍坐在篝火旁討論戰術;李漓的大軍則會在夜幕下悄然調整部署,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變化。


    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三方勢力都在等待著對方先露出破綻,或者出現轉機。在這漫長的僵持中,每一方都在努力維持自己的優勢地位,同時也在尋找打破僵局的機會。


    在指揮營帳裏,李漓緊盯著那張臨時編製的地圖,他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仿佛要將地圖看穿一般。他地圖上標記著各種地形、敵軍分布和我方兵力部署等信息,而他腦海中則不斷地推演著各種可能的戰術方案。


    哈迪爾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思的神色。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將領,他深知這場戰爭的重要性和艱難程度。他默默地觀察著李漓,心中暗自佩服這位年輕將軍的智慧和決斷力。


    博揚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水,沉穩地說道:“我們不能一直這麽拖下去,盡管我們的食物還算充足。然而,卡塔卡隆和基裏傑的纏鬥不會永遠持續下去。我們必須在他們戰爭結束前,掌控潘費利亞,否則我們的處境會變得非常危險。諾曼人還有船可以載著他們撤退,而我們卻無路可退。”


    哈迪爾嚴肅地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如果我們現在先強攻諾曼人,再強攻潘費利亞,則會給我們帶來嚴重的損失。我們真正的對手是至今還未和我們正式交手基裏傑,我覺得卡塔卡隆很快就會放棄進攻尼西亞,基裏傑馬上就能騰出手來對付我們了。”


    “確實如此!”李漓眼中閃爍著急切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希望的曙光,“博揚老師,你有什麽好主意嗎?”


    “我們可以逼迫他們先打起來,”博揚緩緩說道,“切斷流入潘費利亞城的水源,這樣城裏的守軍就不得不出城進攻諾曼人。等他們廝殺得差不多了,我們再出擊,先奪取城池,然後再趕走諾曼人。”


    “這是個好主意。”李漓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的光芒,“不過,我不打算放走這支諾曼人隊伍。”


    “少爺,你想做什麽,難道你一定要消滅他們?”哈迪爾問道。


    “不,我想吞了他們。”李漓沉重地回應。


    博揚一愣,驚訝地問:“你想冒險?那就在他們混戰之時,去把停泊著的諾曼人艦隊船隻都燒掉。可是,這真的很冒險。我們該如何吸納這些諾曼人,這絕對是件頭疼的事。”


    李漓沉吟片刻,隨後堅定地說:“如果我們能將他們的船隻摧毀,讓他們無處可逃,他們就隻能選擇投降。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戰鬥經驗和海上作戰能力。這能增強我們的實力,畢竟我們在搞定潘費利亞之後,很快就要和基裏傑過招了。”


    哈迪爾點頭附和:“確實如此。”


    博揚在李漓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李漓點點頭。原來,博揚早就為李漓準備好了一個周密的奪城計劃。於是李漓向眾人宣布了作戰計劃,眾人分頭準備去了。


    第二天晚上,天色陰沉,烏雲遮蔽了月光,使得整個夜晚顯得更加昏暗。朗希爾德身披輕鎧,率領著飛熊營按照既定計劃悄悄前往潘費利亞城以北二十多裏的地方。飛熊營的士兵們個個身手敏捷,穿著深色的戰鬥服裝,在夜幕的掩護下,仿佛幽靈般無聲無息地穿行於山林間。


    他們沿著蜿蜒的小路前進,途中沒有點燃任何火把,隻憑借微弱的星光辨認方向。朗希爾德騎在馬背上,時刻警覺地觀察著四周,耳邊傳來輕微的樹葉沙沙聲和遠處隱約的水流聲。她知道,這一任務至關重要,必須迅速而隱秘地完成。


    飛熊營的士兵們很快到達了目標地點。這裏是一條重要的引水河渠,將清澈的河水引入潘費利亞城,為城內居民提供生活用水。朗希爾德立即下令士兵們展開行動。她親自帶領一隊人馬,尋找最佳地點築壩。士兵們迅速開始工作,用攜帶的工具挖掘泥土,搬運石塊,構築臨時的水壩。每個人都默契配合,沒有一人發出多餘的聲音。


    經過數小時緊張的施工,水壩終於在天亮前建成。河水被截斷,水流在水壩前匯聚,因為地形的緣故形成了一片的湖泊,接著水流不再繼續上升,顯然水流已經從其他位置流走,不再進入這條引水渠。朗希爾德仔細檢查了一遍水壩,確認沒有任何漏洞,然後示意士兵們駐守在此。飛熊營的士兵們迅速在周圍布置了警戒,隱蔽在周圍的樹林中,時刻警惕著任何可能的動靜。


    斷水的消息如同毒藥,迅速蔓延在潘費利亞城內的塞爾柱人之間,帶來了無盡的焦慮和躁動。


    十天後的入夜時分,潘費利亞城的城門在沉重的吱呀聲中緩緩開啟。塞爾柱人的騎兵隊率先衝出城門,馬蹄聲如雷,踏破了寂靜的夜晚。他們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騎士們臉上帶著決然的神情,手中的長槍高高舉起。緊隨其後的,是整齊列隊的步兵,他們的鎧甲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冷峻的光芒。


    諾曼人早已收攏隊伍嚴陣以待。隨著塞爾柱人的出擊,諾曼人的陣地也迅速反應,號角聲響徹戰場,諾曼騎兵迅速集結,步兵緊隨其後,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線。雙方在潘費利亞城外的空地上猛烈交鋒,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動地。諾曼人顯然已提前做好準備,他們清楚流入城裏的引水渠被李漓截斷,城中缺水,塞爾柱人勢必隻能出城突圍。因此,諾曼人一早就布置好了迎戰的陣地。


    戰鬥開始了!戰場上塵土飛揚,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塞爾柱騎兵如猛虎下山般洶湧而來,他們的氣勢如排山倒海之勢,不可阻擋。他們的長槍刺破了敵人的防線,馬蹄無情地踩踏著敵人的身體,發出沉悶而震撼人心的撞擊聲。


    諾曼長槍兵也毫不示弱,他們像鋼鐵洪流一樣迎麵撲來。他們手中鋒利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狠狠地劈向塞爾柱人的騎士。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手持砍刀盾牌的步兵之間的對決更是慘烈無比。雙方士兵在狹窄的戰場上展開了殊死搏鬥,刀劍相互碰撞,火花四濺。塞爾柱步兵用堅固的盾牌擋住了敵人的進攻,同時手中的長矛猛地刺向諾曼人的胸膛。


    諾曼步兵則展現出了冷靜的戰術素養。他們緊密團結在一起,形成堅不可摧的陣型,用高超的技藝反擊敵人。他們的每一次進攻都帶著致命的力量,不給敵人絲毫喘息之機。


    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朗希爾德的飛熊營靜靜潛伏在遠處的山林中,他們的任務尚未結束。朗希爾德觀察著戰場上的每一個動向,她的眼神犀利,充滿了戰鬥的欲望。她知道,等到城裏的守軍和諾曼人兩敗俱傷之時,便是他們出擊的最佳時機。


    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朗希爾德的飛熊營靜靜潛伏在遠處的山林中,他們的任務尚未結束。朗希爾德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戰場上的每一個動向,她的眼神犀利,充滿了戰鬥的欲望。她知道,等到城裏的守軍和諾曼人兩敗俱傷之時,便是他們出擊的最佳時機。


    “讓我們給他們添點亂吧。”朗希爾德得意地對飛熊營的戰士們說道,“把水壩挖開!”


    半個小時之後,水壩被挖開,之前形成的堰塞湖在決堤的瞬間,水流如猛獸般傾瀉而出。洪水夾雜著泥沙和碎石,迅速衝向戰場,將正在激戰的塞爾柱人和諾曼人淹沒在渾濁泥濘的水流中。雙方的士兵驚慌失措,紛紛努力保持平衡,但猛烈的水流使他們寸步難行。戰場上的喊殺聲和武器碰撞聲逐漸被嘩嘩的水聲淹沒,整個戰場陷入一片混亂。


    在遠處的山林中,朗希爾德冷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先休息一會兒,再等一會兒,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吧!”隨後,飛熊營離開了築壩的位置開始向潘費利亞城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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