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漓從高處俯瞰這一切,可以清楚地看到戰局的每一個變化。拜占庭軍隊的士兵們麵對著激烈的攻勢,已無法形成有效的抵抗,隻能被動地接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打擊。李漓的戰士們則表現出了壓倒性的優勢,他們的行動協調,攻勢淩厲,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訓練有素和戰鬥經驗的精湛。


    這場戰鬥不僅是軍事上的碾壓,更是心理上的完全壓製。拜占庭軍隊的士氣已完全崩潰,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這種心理上的頹敗使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更加狼狽。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漓的戰士們麵露凶猛,戰意高昂,每一個人都仿佛化身為戰場上的猛獸,以一敵十的勇猛。此時的戰場,已是一邊倒的屠殺。


    戰鬥持續了兩個小時,這支由五百多人組成的拜占庭軍隊終於宣告覆滅,士兵們全部戰死沙場。戰場上,塵埃落定,隻剩下曼諾裏斯一人孤零零地站立著。身為軍官,他身披戰袍,麵對著即將到來的命運,依然想要表現出最後的尊嚴和勇氣。


    曼諾裏斯,雖然重傷未愈,仍舊試圖振作精神,準備做出最後的掙紮。他拔出劍,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準備與迫近的敵人決一死戰。然而,他的對手是埃林率領的維京海盜——一群以凶悍著稱的北方戰士,他們不僅戰鬥力極強,還擅長使用各種捕捉技巧。


    就在曼諾裏斯準備發起衝鋒的瞬間,維京海盜們展現了他們另一項引以為傲的技藝:捕掠。他們迅速地從四麵八方包圍上來,手中不是傳統的武器,而是一張巨大的捕網。在曼諾裏斯還未反應過來之前,那張大網已經猛地扔向他,準確無誤地將他整個人困住。


    曼諾裏斯掙紮著想要從網中逃脫,但傷痕累累的身體和纏繞牢固的網使得他的所有努力都成了徒勞。維京海盜們抓捕人口的技巧實在是太過嫻熟,他們在捕獲人質和戰利品上有著豐富的經驗和精湛的技術,這一次也不例外。


    這場戰鬥的結束不僅標誌著拜占庭軍隊的完全失敗,也顯示了李漓及其聯軍的強大戰力和高效協同。曼諾裏斯被擒的場景,成了這次戰鬥中一個強有力的象征——即使是最英勇的戰士,最終也難逃命運的安排。很快,埃林手下的維京海盜將曼諾裏斯捆了起來。


    在戰鬥塵埃落定之後,李漓帶領眾人前往烏尊亞種植園的大門口。他們的腳步堅定而有力,每一個人都沉浸在剛剛戰鬥的餘韻中。到達門口時,他們的目光集中在了一個特別的人物上——曼諾裏斯。這位曾自高自大、聲稱高貴血統的拜占庭軍官,如今隻是一個被粗麻繩捆綁,身份無用的戰俘。


    曼諾裏斯的表情冷漠,嘴緊閉,一言不發,顯得頗為倔強。李漓也並未浪費口舌詢問他任何問題,隻是靜靜地觀察著這位一度傲慢的對手,現在卻身陷困境。


    李漓轉向盧切紮爾,對盧切紮爾和其部隊表示了深深的感謝:“這位女英雄,謝謝你們的相助。這個人交給你們了。他是都拉齊翁軍區的總督小尼基弗魯斯·布林尼烏斯將軍的親弟弟!小尼基弗魯斯·布林尼烏斯將軍可是安娜·科穆寧娜公主的未婚夫!我覺得你們可以用他去換點贖金。就當是我感謝你們仗義相助的酬勞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顯露出對曼諾裏斯所謂高貴身份的不屑。


    “你們殺了我!”曼諾裏斯喊道。


    埃林拿起刀,走到曼諾裏斯麵前,揪住曼諾裏斯的衣領狠狠一刀揮下去,曼諾裏斯被嚇的張著嘴不再喊叫,埃林趁機把從曼諾裏斯衣服上割下來的一塊布塞進他的嘴巴。


    盧切紮爾心領神會,聽到這些隻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她的語氣平靜但帶有決斷,顯然對這樣的戰利品頗為滿意,她知道李漓是在暗示自己,這個人可以用來交換博洋。


    隨後,埃林迅速上前,一把抓住曼諾裏斯的胳膊,粗魯地將其扭送給契特裏,契特裏也是默契地接過了曼諾裏斯的另一隻胳膊。兩人之間交換了一個充滿默契的微笑,然後契特裏命人用一塊黑布把曼諾裏斯的眼睛蒙上,確保他在押送過程中無法辨認方向,更加安全地控製這位高價值的戰俘。曼諾裏斯被押送遠離視線,其實他就被就關押在種植園的某個地窖裏。


    李漓向盧切紮爾步行而去,他的麵容帶著輕柔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誠摯的謝意。


    李漓溫和地詢問:“你怎麽還會回來幫我們?”這句話不僅僅是對盧切紮爾歸來的好奇,也是對她的善良與勇氣的肯定,同時還隱晦的帶著一份歉意。


    盧切紮爾麵對李漓,眼神堅定而真誠,她直接回應了心中的擔憂:“男爵,下午的事真的不是我幹的!但我知道,因為那些士兵死了,所以拜占庭軍隊一定會找上門,我不能就這麽走了。”


    李漓聽後,目光柔和,他緩緩點頭表明理解和接受,“盧切紮爾,我相信了,那事不是你幹的。”


    在李漓與盧切紮爾交談之時,契特裏匆匆走來,神情顯得相當緊張。他的加入打斷了二人的對話,他緊急地報告了一則消息,這消息顯然對接下來的局勢有著重要的影響。


    “男爵,我們下午在附近鎮上打聽到一個重要消息,最近附近時常會出現一股馬匪,帶頭的悍匪叫銀狼!”契特裏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顯然這個消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下午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幹的。”他的話暗示了對當前局勢的一個新的解釋,也指向了可能的真正幹擾源。


    聽到“銀狼”這個名字,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嚴肅,空氣中似乎凝固了般的沉重。這個名字對於他們來說顯然不陌生,甚至帶有某種特別的重量。


    “弗朗索瓦?!又是他!”貝爾特魯德憤怒地說道,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怨氣和厭惡。她緊握的拳頭和怒氣衝衝的表情,透露出這個銀狼與她之間可能有著更複雜的恩怨。


    “貝爾特魯德,別生氣了,也許世上不隻有這麽一條銀狼呢?”李漓聽到這個消息後,眉頭緊鎖,沉思了片刻,然後沉聲說:“我們需要更多關於銀狼的情報。如果他和他的馬匪團夥確實在背後攪動風雲,那我們可能要對策略進行調整。”


    李漓轉向法裏德,指令道:“把伊斯梅爾叫過來。” 法裏德微微一笑,指向不遠處的伊斯梅爾,說:“他正好在那邊,這種工作最適合他們了。”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屑,然後他快步向伊斯梅爾走去。


    伊斯梅爾和他的隊伍,十三太保,正在仔細搜索戰場。他們的任務不是救援,而是徹底消滅仍可能存活的敵人,並搜集敵屍上的所有有價值的物品。這種冷酷和實用的做法,雖然殘忍,卻是戰爭中常見的生存策略。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情形則大為不同。艾莎醫生和尤斯蒂娜修女正帶領著一群女奴忙碌地救治己方的傷員,她們的動作溫柔而有序,盡可能地減輕傷員的痛苦。這是戰場上的另一麵,充滿了人性的光輝與憐憫。


    而熊大、熊二、熊三則與其他奴隸一同開始清理戰場,移動屍體,清掃殘骸,確保環境的整潔,為可能的後續活動做準備。他們的工作同樣重要,確保戰場不會因為屍體腐敗而引發疾病。


    伊斯梅爾迅速走到李漓麵前,立正站好,等待命令。李漓直截了當地指派他一個新的任務:“等戰事結束後,馬上調查一下這些馬匪和銀狼的事,看看他們的動向和可能的藏身之地。”伊斯梅爾肅然應命,轉身開始著手準備相關的調查工作。


    在李漓與貝爾特魯德、埃爾雅金以及哈迪爾討論如何向杜卡斯家族詳細報告這次衝突時,一名斥候騎士急速馳來。他的麵容寫滿了緊張與興奮,迅速地跳下馬匹,向李漓行了軍禮,並迫不及待地報告:“男爵,虎賁營的行動極為成功,他們已在樹林中完全圍殲了前來增援的拜占庭軍隊二百三十一人,並俘虜了三百八十五人。”


    聽聞此消息,李漓的眉頭輕輕一挑,表情中透露出深深的關切,他迅速詢問:“我們的損失怎麽樣?”這語氣中滿是對士兵們安危的擔憂。


    斥候立即回答:“因為是夜間伏擊,且在拜占庭帝國的深處進行,敵人完全沒有防備,我們發動襲擊的時候,敵人正在急行軍。我們的損失極其輕微!”他的聲音中帶有不掩的驕傲,這樣的戰果顯然證明了虎賁營的高效與機智。


    這消息讓李漓稍感安慰,他的策略得到了再次的驗證。李漓深吸一口氣,對法裏德說:“傳令下去,飛熊營原地稍作休整後,和伍麥葉殘軍一起前往種植園外按之前計劃的指定地點,和虎賁營相互策應。虎賁營加強警戒,可能還有敵軍援兵未到。同時,讓武裝商隊去虎賁營陣地帶回傷員和戰俘。讓赫伯特帶領的武裝奴隸們負責防守種植園。”


    隨後,李漓又對法裏德說指示:“該派人去君士坦丁堡城裏通知紮夫蒂亞和阿格尼,告訴他們一隊帝國軍隊以搜查違禁商品為名來找麻煩企圖勒索,結果與我發生了衝突,之後他們又回去調集了援軍,導致了血腥衝突。要再三強調我們無意造反,一切都是被腐敗的軍官和地方官勾結迫害所逼迫的。”這是一個策略性的通報,旨在為可能的政治解決鋪路。


    貝爾特魯德皺起了眉頭,她的聲音中帶有疑問:“艾賽德,這樣說真的有用嗎?”她對李漓的計劃持有保留意見,擔心這種說法可能會被輕易識破。


    “我想,隻要我們把消息傳達到阿格尼那裏,在羅馬帝國的高層,阿格尼的父親瓦希裏會去設法斡旋的。我們現在要打,而且打得越凶,我們的價值就越高,因為,一旦我們的實力被證明,瓦希裏隻會更加迫切地需要我們。”盧切紮爾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李漓對貝爾特魯德的擔憂不以為意,他微微一笑,自信地解釋:“和我們首先起衝突的這支拜占庭軍隊裏,活著的隻有曼諾裏斯一個人了,這就使他的話成了孤證。隻要我們對杜卡斯家族來說有價值,杜卡斯家族就會欣然接受我們所說的。此外,拜占庭當局就是為了那些戰俘,當局也會考慮的,畢竟我們又不是真的要造反或入侵。” 李漓笑著回答。


    盧切紮爾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分外堅定,她轉向李漓,眼中閃爍著戰鬥即將到來的光芒。她的聲音堅決而迅速:“男爵,時間不等人。我將帶領我們的隊伍與飛熊營以及伍麥葉勇士一同前往種植園外的山頭進行布防。至於那位公主的小叔子——曼諾裏斯,就拜托你了,幫我關好他。”


    李漓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他實在沒想到盧切紮爾會對自己這麽真誠,也對她能夠如此迅速地調整心態感到佩服。“當然,盧切紮爾,曼諾裏斯會在我們的嚴密看守下,你盡管放心去吧。”


    “還有,以後請叫我們保加爾義勇軍,不要當我們是土匪!”盧切紮爾微微頷首,轉身騎上了她那匹駿馬,馬鈴輕晃,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揮了揮手,身後的勇士們已經整齊地列隊,她的堅毅背影在部隊中顯得尤為突出。隨著一聲清脆的號令,她帶領著隊伍飛快地向指定的山頭進發,塵土飛揚中,她的身影漸行漸遠。


    朗希爾德以一種幾乎是儀式性的優雅從馬上翻身而下,她的動作流暢而迅速,顯示出一個經驗豐富的騎士的風範。她走到李漓身邊,立刻匯報了戰況:“主人,此戰我們殺敵五百五十三人,俘獲一人,繳獲戰馬六十匹。飛熊營陣亡十一人,受傷嚴重到不能繼續作戰的有二十九人。”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期待,顯然她渴望飛熊營的勇猛和犧牲得到李漓的認可。


    李漓聽後,不禁對朗希爾德所帶領的飛熊營的表現感到自豪,他拍拍她的肩膀,肯定地說:“飛熊營確實很強悍!”這簡短的誇讚足以表明李漓對朗希爾德及其部隊的高度評價。


    朗希爾德點了點頭,她的臉上帶著堅定的表情,繼續道:“主人,我們這就出發去指定地點埋伏。”她的聲音裏充滿了責任感,也表明了她對部下的深厚情感。


    李漓深深看了她一眼,溫柔地說:“注意安全。”說完,李漓與朗希爾德擁抱,這個擁抱不僅是對朗希爾德即將執行的危險任務的祝福,也是對朗希爾德忠誠和勇敢的肯定。


    朗希爾德回應了一個堅定的點頭,隨即翻身上馬,率領著飛熊營迅速出發,她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英勇。


    在營地的另一側,氣氛緊張而嚴肅。古芙蘭與拜烏德之間的對話充滿了迫切性,雙方都深知即將麵對的任務的重要性。古芙蘭的麵容凝重,她的眼神銳利地掃視著拜烏德以及他率領的伍麥葉殘軍,這支隊伍雖然傷痕累累,但每個士兵的眼中都燃燒著堅定的戰鬥意誌。


    拜烏德步前幾步,向古芙蘭行了一個軍禮,表達著對這位領主的尊重與服從。行禮完畢,他轉身麵向自己的部隊,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伍麥葉勇士們,出發!”


    伍麥葉軍的士兵們齊刷刷地舉起了一麵破舊的軍旗,旗幟雖然磨損嚴重,邊緣破裂,但那暗綠的底色和上麵的徽記依然鮮明,象征著他們不屈不撓的戰鬥精神。這支部隊緩緩向指定的方向進發,他們的步伐堅定,表情中沒有任何的猶豫,隻有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堅決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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