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彼德所領導的平民十字軍,經過了一段漫長而充滿挑戰的旅途,最終跨越了匈牙利王國的廣袤大地,抵達了美麗如畫的東羅馬帝國的核心區域,在他們將貝爾格勒洗劫一空之後,他們又迅速進入了尼什,隨後他們又和當地農民起了糾紛,最終當地駐軍和他們展開激戰,是他們的隊伍損失了近萬人。


    在這個充滿不確定和危險的旅程中,瑪爾塔和帕梅拉一直在斯特凡諾帶領的逃亡者群體中默默前行。逃亡者們經曆了無數的艱難險阻,曆盡波折。命運似乎終於在昨天向他們展露了微笑——他們與隱士彼德的平民十字軍不期而遇。這次相遇仿佛是一束光芒穿透了他們漆黑的旅程,帶來了渴望已久的希望和安全感。


    當埃米科帶領其殘暴且無序的軍隊進入匈牙利王國後,迅速遭遇本地軍隊圍剿。弗朗索瓦這個曾經歸附於弗隆海姆伯爵埃米科旗下的雇傭兵頭目,又一次幸運地躲過一劫。弗朗索瓦帶領著的一夥由土匪、流氓和暴徒組成的隊伍,僥幸逃脫匈牙利軍隊的追捕;他決定與埃米科決裂,他們轉而加入由隱士彼德領導的平民十字軍,這一決定並非基於信仰或忠誠,而是出於生存和利益的戰略考慮。然而,成為隱士彼得的追隨者之後,在匈牙利的澤蒙地區,弗朗索瓦利用當地市場的經濟紛爭為由,發動了一場攻城戰。這場針對澤蒙的進攻導致4000多名匈牙利居民的死亡。弗朗索瓦不僅大獲全勝,還借此機會對曾使他陷入絕境的匈牙利人進行了報複。經過這一戰隱士彼得的隊伍獲得了豐厚的戰利品,因此弗朗索瓦也算在他們中間站穩了腳。


    隱士彼德和沃爾特·桑薩瓦爾對弗朗索瓦的信任,更多是建立在他表麵上的表現和他手下的戰鬥力上。沃爾特為人善良而簡單,他並不真正了解弗朗索瓦的內心,也沒能識破他的偽裝。而隱士彼德似乎看出了弗朗索瓦並非如表麵上那樣正直,不過,為了擴充實力,隱士彼德並不打算糾結這些。


    隨著天色逐漸昏暗,瑪爾塔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她剛剛協助衛生隊清理營地內因重傷不治而離世的戰士們的遺體。


    盡管心情沉重,瑪爾塔依然堅持自己的職責,現在她雙手提著一個裝滿新烤香噴噴麵包的大筐,準備為疲憊不堪的士兵們分發晚餐。正當她小心翼翼地穿越營地的帳篷和設施,努力在戰火紛亂中為士兵們帶去一絲溫暖時,她的同伴帕梅拉突然急匆匆地跑來找她,顯得有些氣喘籲籲。帕梅拉的突然出現使瑪爾塔感到意外,瑪爾塔停下腳步,準備傾聽帕梅拉急切的消息。


    帕梅拉的臉上布滿了不安與憂慮的陰影,她緊緊拉住瑪爾塔的手,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顯露出內心的恐慌:“瑪爾塔,我們很快就要踏入君士坦丁堡了。你真的決定繼續跟隨這些所謂的平民十字軍嗎?他們並非真正為了聖戰而來,而是一路上隻知製造混亂和搶掠!”


    瑪爾塔停下腳步,她凝視著帕梅拉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透露出難以言說的疲倦:“我們還能做出什麽別的選擇呢?我已經無家可歸,跟隨他們,至少能找到一絲依靠。”


    帕梅拉緊握著瑪爾塔的手,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瑪爾塔,我……我在考慮,一旦我們抵達君士坦丁堡,我就要尋找機會逃離。我害怕死亡,我不想真的投身於這場戰爭。尼什的戰役中那麽多人的慘死,至今夜夜魘縈於我的夢魂。我之所以逃離勞動營,本就是為了求生存,而非換一個地方去送死。”


    瑪爾塔望著帕梅拉,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她明白帕梅拉的恐懼,但同時,她也清楚逃跑的風險有多大:“帕梅拉,到了那時我們再看情況吧。我現在隻想先活下去,至於未來……我也不知道。”


    她們兩人在營地中站了好一會兒,沉默相對。周圍的喧囂仿佛與她們無關,她們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和不確定。


    最後,瑪爾塔微微歎了口氣,打破了沉默:“我們得繼續前行,至少,我們還有同伴。”她輕輕拍了拍帕梅拉地肩膀,示意她不要過於擔心。


    帕梅拉點了點頭,盡管心中仍有恐懼,但瑪爾塔的話給了她一絲安慰。她們一起繼續走向分發麵包的地點,盡管心中有著各自的憂慮,但此時此刻,她們知道彼此的陪伴是最寶貴的力量。


    在秋日的金色陽光下,半個月的旅程後,隱士彼德的隊伍順利地穿越了色雷斯,順道向當地的富裕人家“借”了一些錢糧,他們來去自如,並未遭遇任何阻礙。隊伍離君士坦丁堡越來越近了,這裏是東羅馬帝國的核心領土。在他們安營紮寨的時候,一隊舉著鷹旗的重裝騎兵,護送著一名東羅馬帝國的使者出現在營地入口,使者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使者端正地站在眾人麵前,清晰地宣讀了皇帝的口諭。他的聲音在營地中回響:“尊敬的平民十字軍,我代表東羅馬皇帝向你們表示歡迎。然而,出於安全考慮,皇帝要求貴軍不得進入君士坦丁堡城內。”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


    隱士彼德走上前,以領袖的身份回應:“我們感謝皇帝的歡迎,但我們遠道而來,物資短缺。是否可以在城外獲得一些補給?”


    使者搖了搖頭,聲音依舊堅定:“很抱歉,皇帝並未提及提供物資的事宜。我們隻能確保貴軍在帝國首都附近的安全通行。”說完,使者帶著衛隊就離去了。


    在平民十字軍的營地中心,隱士彼德坐在大帳內,眉頭緊鎖,沉浸在深沉的思考中。他們距離目標——羅姆蘇丹國——的距離正在逐漸縮短。曾經依靠激昂的演講聚集人心、提振士氣的日子已成過去,現在他們麵臨的是如何與羅姆蘇丹國開戰的嚴峻挑戰。作為隊伍的實際軍事指揮者,沃爾特負責籌劃軍事行動,並正在與其他主要軍官們商議行軍路線。


    隱士彼德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感覺到了前方道路的艱難。他轉向身後的士兵們,用堅定的聲音說:“兄弟們,雖然麵臨困難,但我們的信仰和決心將引領我們前進。我們將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們雖然麵臨未知的困難,但在彼得主教的鼓舞下,士兵們仍然保持著高昂的士氣。可是,我們必須迅速找到補給物資。”沃爾特補充道。


    弗朗索瓦提出了一項計劃:“我們可以派遣小隊到附近的村莊,尋求當地人的幫助,或許能夠獲得一些必要的物資。”其實他所謂的尋求幫助,無非就是搶劫。


    斯特凡諾則提出了另一種看法:“或許我們可以態度強烈地再次向君士坦丁堡當局尋求幫助,他們迫於壓力或許能夠為我們提供所需的物資。而且,在我們渡過博斯普魯斯海峽之前,我們應該對部隊進行集中訓練和重組,並且將那些老弱病殘留在君士坦丁堡。”


    與此同時,弗朗索瓦則有著不同的想法,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我們可以利用這些老弱病殘向東羅馬帝國索求更多的補給和援助。至於渡海作戰,我不是怕死,但我更看重的是獲勝的機會。”


    而其他的軍官,大多數是充滿宗教熱情的戰士,他們一致主張立即渡海進攻:“我們應該毫不猶豫地渡海,展現我們的勇氣和信仰,直接挑戰敵人!”


    大帳內的空氣中充斥著激烈的討論聲,各種觀點交織碰撞。隱士彼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知道自己必須在這些迥異的意見中找到一條適中之路。


    在平民十字軍的營地中,針對是否進行整編和集訓的問題,一場激烈的討論正在進行。隱士彼德和沃爾特願意接受斯特凡諾的主張,進行整編和集訓以增強戰鬥力,但他們麵臨的是一個普遍的反對聲浪。


    “我們的補給已經岌岌可危,我們必須盡快做出行動!”一位軍官強調道,他的話語反映出了許多人的想法。


    “是的,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迅速地勝利,而不是在這裏浪費寶貴的時間。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占領尼西亞,我要在聖誕節之前成為尼西亞公爵!”另一位官員緊隨其後,他的眼中閃爍著急切的光芒。


    沃爾特意識到,這些軍官中的許多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有些人渴望快速取得勝利以獲得名譽和財富,有些則是宗教狂熱者,急於與敵人交鋒。在這種情況下,維持隊伍的士氣和穩定成了首要任務。


    沃爾特與隱士彼德走到後賬,進行了深入的商討。沃爾特憂心忡忡地說:“如果我們盲目進攻,可能會遭遇重大損失。我們需要一個明智的戰略。”


    隱士彼德點頭表示同意,但也表示出他的無奈:“我明白,但我們也必須考慮目前的實際情況。如果我們不順應大多數人的意願,可能會導致更大的不穩定和混亂。”


    最終,在權衡了各種因素後,沃爾特不得不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回到前帳,向所有軍官宣布:“雖然我深知其中的風險,但為了維持隊伍的穩定和士氣,我們決定盡快渡海進行作戰。”


    傍晚,沃爾特站在臨時搭建的木台上,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眾人:“我知道,渡海作戰意味著更多的不確定和挑戰。但請相信我,這是為了我們的整體利益。我們必須團結一致,以信仰和勇氣為武器,去麵對未來的一切。”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不信這些話。


    這一決定在士兵們中引起了一陣轟動,許多人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感到興奮,但也有一些人在心中暗自擔憂。沃爾特深知,這一決定或許會帶來未知的風險,但為了隊伍的整體利益,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斯特凡諾擔心地走到瑪爾塔和帕梅拉身邊,他的眉頭緊鎖:“瑪爾塔,帕梅拉,情況可能比我們預想的要複雜。我建議,如果可能的話,你們或許可以考慮帶著那些從勞動營逃出來的老弱病殘留在君士坦丁堡。”


    瑪爾塔沉默了一會兒,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斯特凡諾,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我們都清楚,東羅馬帝國不會輕易讓我們留下。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帕梅拉握緊了瑪爾塔的手,雖然她的臉色蒼白,但眼中同樣閃爍著堅強的光芒:“瑪爾塔,斯特凡諾說得對。隻有想辦法留在君士坦丁堡,我們才有生機。”


    斯特凡諾看著瑪爾塔的堅決表情,不由得感到一絲敬佩。他輕聲說道:“那麽,無論如何,請你們小心。在戰場上,保護自己永遠是第一要務。”


    隨著晚霞漸漸退去,夜幕降臨。整個營地都被一種緊張的氣氛所籠罩。每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著準備,同時在心中默默祈禱平安。


    在深夜的掩護下,弗朗索瓦悄無聲息地帶領著他的隊伍離開了隱士彼德的營地。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著狡猾和機智,他的心中早已有了清晰的計劃。


    弗朗索瓦對身邊的手下低聲說道:“我們不會跟著彼得去送死。我聽說,還有其他由貴族領導的十字軍在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路上,那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弗朗索瓦的隊伍中,有些人對這個決定感到不安,但大多數人則對弗朗索瓦的領導能力深信不疑。他們知道,跟隨著弗朗索瓦,總有機會在混亂中找到生機。


    “記住,我們是狼,和羊混在一起隻是為了找機會吃羊,我們不能真的成為羊。”弗朗索瓦的聲音中透露著冷酷,他的目光如獵豹般銳利,“我們需要找到更強大的盟友,而不是在無名的戰鬥中送命。”


    “老大,那我們現在去哪裏?”臭蟲問道。


    “我們可以先退到保加利亞去,那裏生活的都是保加爾人,他們是東羅馬帝國的二等公民。在那裏,就算我們搞出點什麽事來,也不會被帝國軍隊圍剿!”弗朗索瓦堅定地說,“等到有合適的隊伍來了,我們再去投靠他們!我們是狼,要耐心等待狼群到來!”


    “老大,你是說,我們去了那裏又可以打家劫舍了嗎?”臭蟲追問道,“我想打劫那些有年輕女人的家庭!”


    “你真是一個沒出息的東西!”弗朗索瓦對臭蟲不屑地說。


    在弗朗索瓦的帶領下,這支隊伍像一群幽靈般消失在夜色中,他們的目標是尋找那些正在組織前往東方的十字軍貴族隊伍。弗朗索瓦清楚,參加到這些貴族隊伍中去,不僅能夠為他們提供更多的資源和保護,還可能為他們帶來未來的榮耀和財富和更多的機遇。


    與此同時,沃爾特正和斯特凡諾在帳篷裏討論著迫在眉睫的作戰計劃。隱士彼德坐在一旁,認真地聆聽著他們的計劃。忽然,一個氣喘籲籲地士兵衝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報告!弗朗索瓦率領著他的隊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士兵急切地說。


    斯特凡諾一聽此言,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這是背叛!”


    隱士彼德卻顯得更為冷靜,他微微搖頭:“隨他去吧。以他們的本性,確實不適合參與這樣的作戰。我們不能期望每個人都擁有相同的勇氣和決心。”


    沃爾特皺著眉頭,顯得有些不滿:“但這樣我們的力量就削弱了。”


    隱士彼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我們不能因為一些心懷異誌的人離開就動搖。我們還有其他的勇士,他們會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的價值。至於弗朗索瓦,他的離去或許是更好的選擇。渡海作戰的風險確實很大,如果他們這些有二心的人留下來隻會增加我們的供給負擔。”


    斯特凡諾沉默了片刻,最後點了點頭,顯得有些無奈,但也認同沃爾特的看法。


    士兵在沃爾特和斯特凡諾地肯定下,默默退了出去。沃爾特和斯特凡諾又重新聚焦到他們的戰略圖上,繼續規劃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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