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小婭顫抖著一雙手給自己塗碘伏,邊塗碘伏邊朝著趙吏的方向翻白眼。


    趙吏攤了攤手一臉無辜:“你這怪不上我,在你即將衝出去之時,我可是給了你建議,當時我就建議你不要去,有什麽事情好商量,你腦子呢?”


    小婭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趙吏的確是提醒過她,當時小婭還覺得趙吏有點慫。


    現在覺得趙吏肯定已經被宋元給錘過了,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趙吏的臉上掛著彩。


    還以為趙吏是因為追殺某個鬼魂所導致的,現在看來不就是被宋元打的嗎?


    嘴可是真緊啊。


    小婭非常哀怨的看著趙吏。


    發現小婭又這麽看著自己,趙吏那叫一個無語:“你這麽看著我也沒用。”


    小婭覺得自己吃了個啞巴虧,此時的她隻能繼續拿著棉簽給自己臉上已經掛彩了的地方塗碘伏。


    這個宋元絕對不是普通人,居然不會沉迷在她的美貌裏,下手居然這麽狠。


    “把欠款結一下吧?”宋元看著小婭拿著棉簽給自己塗傷口的樣子,說實話,真沒多大波動,在看靈魂擺渡那個係列的時候,其實他就有些不太喜歡小婭。


    雖然大部分原因是小婭所站著的立場不同,昆侖本來看起來就像反派。


    “欠款?”小婭滿臉懵逼。


    趙吏已經被宋元給折騰過一次了,基本上熟悉流程,趙吏滿臉好奇地看著小婭:“你也欠他的刀?”


    “什麽刀?沒有啊。”小婭滿臉困惑的抬頭:“你是不是弄錯……了?”


    小婭和宋元對視。


    此時小婭仿佛看到了星辰大海,她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麵。


    亙古久遠,那是小婭跟隨著琥珀來到人間的日子。


    那時候的小婭還隻是一個愛哭的小天女,但是卻在原人和昆侖的戰爭當中領取到了一個差事。


    小婭實在太想要一個封號了。


    就像是琥珀一樣,成為高貴的天女,成為天女裏麵的領頭者。


    因此那個時候的她和一個人類進行了交易。


    這個人非常奇怪,可以說是原人,又可以說不是。


    像神又像是人。


    但是那個人手裏卻有一把非常鋒利的匕首:“蚩尤是神明最完美的作品之一,他擁有和神一樣長的壽命,甚至擁有和神一樣的能力。”


    “他百毒不侵,且長著一身銅皮鐵骨,尋常攻擊無法破開他的防禦,可我這裏卻有一把刀,可以破開他的防禦,並且讓他那百毒不侵的體質失效。”


    “在這種情況下,你就可以安心的下毒了,否則你下毒都是沒用的。”


    說真的,下毒都沒用,這種事情是最讓人頭痛的。


    因為昆侖那邊的命令就是給蚩尤下毒,想辦法讓蚩尤中毒,否則神明這邊根本幹不過對方。


    神明當初創造了天人和原人。


    所謂的原人就是生長於這個地球上麵第1批人類。


    而那個時候的人類擁有和神一樣長的壽命。


    甚至有些人擁有和神一樣的神力。


    他們就等於是被女媧娘娘造出來的那一批神明,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原人生存於地球上而已。


    神創造了原人並且派遣天女來教原人一些基礎知識。


    比如如何耕種?


    如何使用火,如何用水。


    天女其實也是神明創造出來的,天女也擁有和神一樣非常長的壽命,並且她們在擁有羽衣的情況下可以使用神力,天女的職責在於服侍神明,他們就是神明創造出來的小丫鬟。


    如果按照神明的理解,他創造了原人和天女,原人或者是天女都是神明的孩子。


    可有一天神明所生的這倆孩子居然要談情說愛。其實從這個視角上來看,似乎能夠理解神明,都是神明所孕育出來的玩意兒,居然要光明正大搞骨科?


    不錘你錘誰?


    難怪在靈魂擺渡裏麵,神明曾經說過愛是一種病。


    其實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天女能和人類搞到一起是真的有病。


    這等於是自己生的兩個孩子在搞骨科,還如此光明正大,這不純有病嗎?


    神明暴怒。


    並且降下了神罰。


    神明打算把人類全部都毀滅。


    那個時候的原人則選擇反抗。


    有一個年輕人帶領著人類跟昆侖開戰。


    那個年輕人就是蚩尤。


    而當時神明並沒有辦法對抗蚩尤,所以就采用了非常下三濫的手段,下毒。


    然而這個下毒者,就是小婭。


    當年,賒刀人的前輩也是給小婭賒了一把刀,並且留下了一個預言。


    說是當小婭擁有了自己的封號,成為天女當中佼佼者的時候,就要來收賬。


    隻可惜。


    那位賒刀人前輩一直沒來。


    或者說對方忘記了。


    小婭喘著大粗氣,從宋元給的幻境當中出來,她渾身都在發抖,那是一段她不想去回憶的記憶。


    沒錯,因為那場大戰,小婭擁有了自己的封號,從此受所有小天女的愛戴。


    可那又怎麽樣呢?


    小婭自己才清楚,自己那個封號到底是怎麽來的?


    在阿茶的眼裏,小婭就是個騙子。


    她欺騙了蚩尤的感情,也是她給蚩尤下的毒。


    一個騙子,一個叛徒是沒有臉拿什麽戰神的封號的。


    九天玄女。


    這個名字既是小婭的封號,也是她的恥辱。


    她最不願意提起的就是這個名字。


    “你到底怎麽了?”每個人所看到的應該都是他們的過往,趙吏看到小婭這大汗淋漓的樣子是相當好奇。


    這貨渾身上下就好像剛從水裏麵撈出來一樣。


    “你欠我先祖一把刀,那把刀呢?”宋元朝著小婭伸出手來。


    “我扔了。”小婭回答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把旁邊的趙吏都給看傻了。


    “那倒是挺理直氣壯的,”宋元笑了一聲:“因為你覺得你玄女這個名號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因為你從來都覺得自己是最卑劣的那個人,所以你不願意提起,甚至連那把刀你都不願意用,你覺得恥辱。”


    宋元說這些話的時候,趙吏滿臉驚訝。


    不可能啊。


    小婭不是一直覺得這個封號很了不起嗎?


    怎麽還……卑劣?


    “你別說了,”哪怕小婭剛才被宋元揍的滿頭包,就跟個豬頭似的,被涉及到最私密的問題,小婭還是怒氣衝衝的反駁。


    “好吧,我不說了,你衝進我的店,跟我打了一架。”宋元還是一貫的不要臉,竟然冒出這麽一句:“你把我店鋪裏麵的櫃台推倒了,我這些刀可都是我親手打造,沒有一絲劃痕,可你卻破壞了它們,這些你必須得賠。”


    小婭驚呆了:“可剛才分明是你單方麵毆打我!”


    “那也是你挑起來的呀,你不打我,我怎麽可能會打你呢?”宋元神色淡然:“這你就不能賴我了,這屬於你自己活該。”


    “除開這個,還有就是我先祖借你那把刀的事,你看看你身上有什麽值錢的,能抵債吧,不然我也沒辦法救你,我家先祖脾氣可比我暴多了,就連西王母都攔不住。”


    小婭知道宋元說的最後一句話都是真的,西王母都攔不住宋元,更不要說宋元的先祖了。


    賒刀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神秘的職業?


    居然這麽誇張?


    “你家先祖……就是到處賒刀?”趙吏實在忍不住想問一句:“你不要告訴我盤古手上用的開天斧,也是你們賒刀人的。”


    “別胡亂攀扯,”聽到宋元說出這麽一句話的時候,趙吏鬆了一口氣,還好,雖然宋元很變態,但也沒變態到那種地步,但緊接著宋元說出一句話,讓趙吏和小婭人都麻了。


    宋元說:“人家盤古的信譽比你們兩個這糟心玩意兒要好多了。人家那筆賬可是還了的。人家還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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