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想好了這層,歎了一口氣,道:“本宮既然為後宮之主,自是希望各位妹妹們和睦相處。可是宮有宮規,即便是本宮也不能徇私枉法,置宮規法度於不顧。


    否則將來如何管束後宮,令眾位妹妹心服?”


    停了一下,又說道,“隻是,曲采女終究是無心之失,念在你服侍皇上日子尚淺,還不懂宮規,本宮就小懲大戒。罰你跪於這涼亭裏三個時辰,你可心服?”


    “嬪妾心服,嬪妾謝皇後娘娘寬仁。”


    後宮之中尊卑林嚴,以下犯上乃是宮中大忌。這件事要是往大了說,甚至可以降級去封,皇後僅僅是罰跪已經是法外施恩了。


    “淩嬪你沒有意見吧?”


    淩嬪理所當然地覺得這個懲罰太輕,可自己剛剛才誇完皇後處事公正,這下也不好轉口,


    更何況,她還想著求皇後開口,讓皇上複她的位份呢,便隻好壓下怒火道:“有皇後娘娘作主,嬪妾自是心服。”


    說完眼神狠狠地剮了曲采女一眼,氣呼呼地坐下了。


    明嬪嘴角溢出一絲似有若無的輕笑,抬頭間,與玉德妃目光相遇,兩人十分默契退回目光。


    薑玉欣捕捉到了明嬪和玉德妃的眼神交匯,這聽雪軒原本是明嬪的住所,與玉德妃的錦文宮相連。


    難道是,她們早就洞察了曲采女懷孕,這才設了今天這個局。


    否則哪有這般的湊巧?


    薑玉欣心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三個時辰,如此寒冷的天氣,那腹中的胎兒如何遭得住?


    “皇後娘娘且慢,”眼看此事馬上就要塵埃落定,薑玉欣突然道,“娘娘明察秋毫,處事公正,嬪妾等都心服口服。


    隻不過—


    曲采女犯了錯,理應受罰,隻是曲采女疑似已經身懷龍種,還請娘娘宣太醫過來診斷,以免誤傷。”


    這句話宛如一枚炸彈,刹那之間眾人臉色各異。


    薑玉欣抬眼望去,隻見明嬪和玉德妃頓時臉色蒼白,尤其是明嬪,她的身形忍不住晃了晃。


    玉德妃眉頭深鎖,怎麽會?明明自己已經攔住了去請脈的太醫,且安插在聽雪軒的宮人回報也是沒有一絲異常,為何?為何貞昭儀會知道這些?


    難道曲采女對自己早就有所提防,她明明知道自己有孕卻裝作毫不知情般不露出一絲端倪,那她的心思也太過深沉了?


    她心神不定,不安地望向薑玉欣。


    薑玉欣則是低下了頭,不露聲色。


    曲采女一臉茫然,自己什麽時候懷孕的?怎麽自己不知道?該不會是貞昭儀擔心自己被罰跪,故意胡扯吧?


    隻是,這樣的說辭對自己並無好處啊,相反,一旦涉及龍嗣,絕不可能輕率,若是假話,勢必要重罰。


    自己再不懂規矩,也知道萬萬不可在龍嗣一事上開玩笑, 何況適才皇後已經對自己從輕發落。


    貞昭儀此舉,看似在幫自己,實則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真是草率了。


    “嬪妾......”曲采女支支吾吾的正欲反駁,卻見薑玉欣過來扶著她的手,道:“曲妹妹,上次你說,最近嗜睡,胃口大開,想吐還喜酸,這些症狀跟本宮懷二皇子時一模一樣,事情涉及龍嗣,馬虎不得。


    本宮知道你擔心出烏龍,所以患得患失遲遲不敢請太醫診斷。


    隻是現在情況特殊,而且又事關龍嗣,還是請太醫過來看看吧。


    皇後娘娘一向寬厚,即便被診出妹妹沒有懷孕,想必皇後娘娘也不會怪罪於你的。”


    薑玉欣這一番話是有些冒險,但她已經讓人去查過曲采女的醫案,她的月信已經推遲了十幾天了,雖說她平日裏也曾有過月信推遲,但從未超過三日。


    將所有症狀串聯起來,答案呼之欲出。


    即便等下的檢查結果不是懷孕,有這些症狀在,自己就不算是無地放矢。


    自己作為正三品昭儀,想必帝後也不至於因為這些小事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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