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娘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嘛。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帶份大禮。”


    紀暖可不想繼續聽宋秋娘囉嗦,她直截了當地說:“沒事就走吧,我還忙著呢!”


    宋秋娘卻一副被傷害的樣子,她楚楚可憐地說道:“暖暖,你怎麽能趕我走呢?我們以前可是好朋友啊!”她試圖用過去的友情來打動紀暖,但紀暖卻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應。


    宋秋娘又換了一副口吻,“我特地回來就是想帶你也去過好日子的。”話說的親切,她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和算計。


    她打量著紀暖的穿著,發現她雖然穿的並不華麗,但頭上戴的白玉簪卻是能抵她全身首飾的價值。她之前伺候少夫人梳頭時看到過相似的玉簪,聽丫鬟說得值一千多兩呢。沒想到紀暖也不再是從前那個隻會埋頭挖藥材的農女了。


    宋秋娘心裏更加不平衡了,她咬牙切齒地想著:我付出了所有才過上的好日子,紀暖憑什麽能輕易得到?


    紀暖隻是冷笑著看著宋秋娘,仿佛在看一場滑稽的表演。


    宋秋娘繼續誘哄道:“你別不信啊!你看看我身邊的丫鬟,個個穿戴多體麵啊,出門在外也能被旁人高看一眼,多有麵子啊!如果你願意跟我,那我也能讓你像她們一樣。”


    紀暖聽了,抱臂圍著宋秋娘打量了一圈,不掩鄙夷地說道:“你說的帶我過好日子,合著就是給你做丫鬟啊,然後任你拿捏?你以為自己真是豪門夫人呢!”


    這樣的眼神讓宋秋娘感到十分難受,她最近在後院已經看夠了這種眼神,實在接受不了同為村姑的紀暖也這樣看她。她頓時忍不住憤怒地喊道:“紀暖,你別給臉不要臉!”


    紀暖都懶得再搭理她,直接喊了前院的仆從馬進過來,“把人趕出去。”


    “是,小姐。”馬進聽了吩咐,立刻上前作勢準備趕人。


    宋秋娘頓時有些慌神,她沒想到紀暖真會不客氣地趕她走。


    她還想再說些什麽,丫鬟卻不想繼續跟著她丟人,勸道:“秋姨娘,我們快走吧。”


    宋秋娘卻並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她還想向紀暖證明她並不比她差。但是,丫鬟緊緊地拉著她手臂,不讓她再繼續糾纏。


    “紀暖,我一定會過的比你好!”宋秋娘不甘地喊道。


    紀暖隻是笑著朝她擺手,說道:“恕不遠送啊,秋姨娘!”她語氣中的嘲諷和輕蔑,讓宋秋娘更加氣憤。


    宋秋娘聽見紀暖口中說出的“姨娘”兩個字,簡直覺得紀暖就是在諷刺她。她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就等著看吧!”


    看著兩個丫鬟識相地把宋秋娘拉走了,馬進忍不住對紀暖說道:“小姐,這人誰呀?我剛才差點都想上去抽她兩個大嘴巴了。竟敢大言不慚地讓小姐去給她當丫鬟,臉可真大!”


    紀暖帶著戲謔,笑著說:“想知道她是誰呀?你去村裏轉一圈,就什麽都知道了。”


    馬進聽了紀暖的話,笑嘻嘻地說道:“小姐,那我真去了。”


    “去吧。”紀暖揮手。


    宋晉白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麽快,還真讓陳煜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宋十二抓到徐府出去送信的人,傳回消息時,宋晉白才得知陳煜一大早就出發去了青雲縣。


    被抓到的人,宋十二已經審問過,正是徐慶身邊的小廝徐誌。


    原來,昨天傍晚,聞繼達的心腹阿昌悄悄塞給徐誌一封信,要求他交到徐慶手上。徐慶看完信後,高興地又寫了一封信,讓徐誌送到青雲縣望雲山。徐誌從前也做過幾回這樣的事,所以熟門熟路。然而,這次他剛送完信下山,就被宋十二抓了個正著。


    宋十二也是看他今天行為有些鬼祟,才想著跟上去看看,沒想到終於找到了徐家人和山匪聯係的證據。


    僅憑目前掌握的信息,還不足以輕易給徐同知定罪。但現在不管徐同知有沒有參與,是不是知情,他兒子是確定了跟山匪有勾結的。


    考慮到徐同知在開雲府經營多年,一度架空上任知府,對府兵的掌控力不輸於現任知府宋晉白,一旦調動府兵稍有動靜,徐同知便會立即察覺,從而打草驚蛇。因此,宋晉白決定深夜親自率領二十幾名精幹屬下,秘密前往青雲縣。


    下半夜,整個桃花村被柔和的月光輕輕覆蓋,靜靜的沉浸在睡夢中。


    “砰,砰,砰……”


    紀家大門突然被急促的敲響,驚醒了沉睡中的紀家上下。


    住在前院的馬進,耳朵尤為警醒,他是第一個聽到敲門聲的人。


    他匆忙起身點亮一盞燈籠,快步走向大門。手剛觸到門閂,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了。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媽耶,大半夜的想嚇死個人!


    一個滿臉血汙、衣衫狼狽的人踉踉蹌蹌地站在門口,仿佛隨時都會倒下。門一開,那人便失去了平衡,直愣愣地朝馬進撲來。


    幸虧馬進眼疾手快,一把將那人穩穩扶住。


    那人氣息微弱,聲音顫抖著說:“快……快找紀姑娘,我有急事要找她。”說完,他便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靠在馬進的身上,直接暈了過去。


    紀暖從後麵院子匆匆出來時,馬進正費力地將一人往屋裏拖拽。


    她連忙上前,借著微弱的燈光仔細辨認,那人竟是阿福。阿福的臉上糊滿幹涸的血跡,燈光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背上更是有一道顯眼的刀傷,衣服上血跡斑斑,看樣子傷口還不淺。


    紀暖心頭頓時湧起一陣不安。阿福傷成這樣還堅持來找她,想必是陳煜那邊出了大事。她不敢怠慢,迅速幫著馬進將阿福抬進屋內,並吩咐馬進幫忙脫下阿福沾滿血跡的外衣。


    紀暖匆匆回到自己房間,取來傷藥和綁帶。在前院遇到同樣被敲門聲吵醒的紀山紀河兄弟。


    幾人幫著紀暖處理了阿福背上和頭上的傷口。待傷口包紮妥當後,她又喂阿福喝下一些稀釋的生機水,這才取出銀針,輕輕刺入阿福的穴位,將他從昏迷中喚醒。


    阿福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紀暖就在眼前,他掙紮著想要開口說話,卻因體力不支而顯得有氣無力。


    紀暖見狀,連忙安慰他道:“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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