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怎麽也沒想到的是,他對家裏編了個理由,才換來一夜守候,就這麽的,在龍華山腳下的,自己車裏度過了,而不是像以前在某酒吧享受人生的舒坦。


    是的,他並沒有告訴石玄玉他在這裏等著接他。本來按照兩人的約定,他應該先回去的,然後石玄玉再自己想辦法回來。


    但張恒知道這裏有多麽的交通不便,可以說,這裏也就華國幾個傳統的上墳祭拜的時節,這裏才有些人氣,不然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鬼氣森森的,除了門口的幾個保安戰士,就沒人了。


    他特意在這等著石玄玉,這樣他下山後,便能快速離開此地。他還等著和石玄玉一起度過快樂的大學生涯呢。


    朝陽就在這種焦躁的等待中,逐漸展露真容,紅彤彤的煞是好看。但卻無法讓現在的張恒過多留意它,應該說,這隻會讓張恒更加焦躁不安了。


    總覺得是出什麽事了。


    又不敢硬闖上去看,畢竟守衛陵園的戰士也不是擺設。


    一段很好聽的音樂突然響起,打破了這裏的寂靜,張恒被嚇得一跳,頭差點撞到車頂。順著聲音看去,就見手機上“媽媽”的字樣不斷跳動著。


    這本來是他為自己媽媽設定的特別鈴聲,早就熟悉的聲音,隻不過如今電話來的不巧,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突然響起才會讓他聽到後,心髒突突的跳,久久無法平靜。


    張恒顫抖著手接起電話,“喂,媽。有事嗎?”


    他有些心虛,以前為了玩,他也沒少找理由,不是他夠聰明,估計就他以前的玩法,上京都大學根本不可能,因為這個大學是要靠實力考進去的,有權有勢有錢根本沒用,人家大學有國家做靠山,不缺這些,隻缺建設祖國的人才。


    但今時今日,不知為何,明明沒做不好的事,至少和以前貪玩比,而且還是為兄弟奔波的事,咋就麵對老媽的正常詢問,理不直氣不壯呢,他也想不明白了。


    簡單的敷衍了幾句,他果斷掛斷電話,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至少現在家裏那裏糊弄過去了。


    但接下來呢,他又頭大了。簡直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卻又束手無策。


    就在這種各種思考中,不知不覺來到了中午,張恒依然沒看到有人出現在附近,更別說這人是石玄玉了。這下他更焦躁了,想了想,他下車,鎖門。然後徒步繞著山腳小心翼翼的走著,想找找會不會有其他出口,石玄玉從哪走了。


    為了不驚動守衛,他離得很遠。但這裏除了這座山,周邊基本上就是一馬平川,連個遮擋的建築物也基本沒有,荒涼極了。


    如此走著,很快,他發現出入口應該就在剛才的地方那一處,其他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因為這座山並非是獨立存在的,綿陽著其他山脈,地勢複雜,隻有那個入口附近才因為人為的修整過,方便進出。其他地方想都別想。


    ……


    一小時後,張恒回到車上,又坐了會兒。此時他肚子餓的咕咕叫,從昨天早飯後,到現在他都沒有吃過東西,有些受不了,出生至今他還真沒受過這種苦。


    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好受,有一種真心付出,卻被拋棄的感覺。


    在又思想鬥爭了一會後,他徹底放棄了掙紮,啟動車子,離開了這裏。


    ……


    回到家,張恒發現父母都不在家,他長出一口氣,快速奔上樓,去收拾行李,準備回學校了。


    他很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和石玄玉的行李,和管家說了一聲,然後將行李放到車上,發動車子,回了學校。


    回到學校原來的宿舍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他餓的感覺都快死去了。進門卻發現範偉和崔然都不在,想起現在應該都在上課,就給他們各發了個消息。


    然後開始整理行李等他們回來,順便又幫石玄玉的行李也整理好。


    *****


    軍訓如今已經結束三天了,大一新生都開始了正常的學習生活。


    這次軍訓成為了曆史上唯一一次的特殊軍訓,一場沒有野外訓練,還提前結束的軍訓。一切都因為“應晗語事件”導致的。


    由於缺乏了野外訓練的成績,最後校方給了大一新生們一個全部以優異成績通過的結果,草草結束軍訓,開始正式的教學,而應晗語的事也被壓下去了。


    張恒是應晗語葬禮的那天早晨收到校方的通知的,還沒來得及告訴石玄玉,本想等他完事後再告訴他,然後一起回去的。


    不曾想,石玄玉居然至今不見蹤跡。


    由於還是大一新生,又因為特殊的情況發生過,導致學校各係很多教授們嘴上不說,都自覺得覺得應該讓學生們多多學習,就不會再有閑心搞事了。


    因此如今就變成了,各係都安排了學生大量的上課時間,就像還在讀高三一樣。還被硬性規定,不到大二不能選修,也不能有自己自由安排上課時間等,不然算掛科的種種新規則。


    崔然和範偉都在收到張恒的消息後立馬和自己的教授請了假,回來了。


    兄弟見麵,各來一拳,見麵禮結束,就被張恒咕咕叫的聲音破壞了氣氛。


    然後在張恒一手勾著一人一起前去吃飯。路上,他們遇到了毛瀾綰正好下課回來,然後就忽悠著她一起去了。


    巧的是,在學校食堂,來到一開學就一直坐的那張大桌邊。看著熟悉的場景,早已物是人非的如今樣子,大家都沉默了。


    原本的八人一起吃飯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而如今坐在這的隻剩四人了。


    應晗語去世了,楊珊音和馬麗麗被抓了,石玄玉失蹤了……


    範偉很自覺得什麽都沒說,去窗口買了飯菜拿給張恒吃。他和崔然,毛瀾綰的都不餓,就沒吃,都去隨便拿了瓶飲料回來,坐看張恒在那狼吞虎咽,還口齒不清的說著他和石玄玉一起去參加葬禮的經過。


    “你說,這到底怎麽回事?石玄玉怎麽就失蹤了?”崔然最沉不住氣,小聲問著張恒。他本想像平時一樣大著嗓門說的,結果,還沒開口,就被毛瀾綰一眼刀,看慫了,隻能壓低聲音小聲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說好他在墓地裏單獨和應晗語說會話就下來的,結果我一直在出入口等到第二天中午都不見他人影,我也是沒則了,而且我從昨天中午起就沒吃飯,必須補充能量了,我就離開那裏了,不過,我有種感覺,那裏已經沒人了,石玄玉已經不在那了,去哪了真不知道,就好像憑空消失了。”張恒一臉鬱悶說著,並同時還不忘了往自己嘴裏拚命塞東西,他實在太餓了,也無法顧及形象了。


    吃了一陣,他又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決定發動自己的關係,想辦法找找,或者在網上弄個尋人啟事找。”


    “不行,這事交給我吧,我有辦法,相信我。” 毛瀾綰攔下了張恒的找人計劃,堅定的看著他。


    張恒吃飯的手一頓,抬起頭,就這麽定定的看著毛瀾綰,沒出聲,範偉和崔然也突然被毛瀾綰的氣勢給驚到了,一樣一聲不吭的看著毛瀾綰。


    幾分鍾後,張恒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說出話來,“好。”


    他伸出手,平放在桌上,手背朝上,環視一周,繼續說道,“我們四個永遠是兄弟,同宿舍的兄弟。你,毛瀾綰,現在也是了,所以我把找回兄弟的事交給你了,希望你成功。”


    “我不敢保證成功,但一定會盡我全部努力的。”毛瀾綰也像是被張恒的熱情感染到了,她有些興奮,一顆沉寂已久的心砰砰直跳,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蓋於張恒放在桌上的手之上。


    範偉和崔然對視一眼,然後也認真的將手蓋了上來,許下承諾,發下重誓。一定要找到石玄玉,兄弟就不該分別毫無聯係。


    飯後,他們各自返回宿舍,毛瀾綰開始聯係家裏,尋求幫助。她家特殊,雖在華國極度低調,卻權勢滔天。應該能幫上忙,就是出於這種考慮,她才攔下張恒,攬過了此事。


    張恒也沒閑著,他雖然將此事交給了毛瀾綰,但還是盡自己最大努力再找找,想著人多力量大,總會有些線索的。


    時間就這樣在尋找石玄玉中度過,張恒他們很多時候都無心上課,有那麽一點點機會都會請假去辦自己的事。


    期間,他們幫石玄玉買好了新筆記本電腦,新手機等,準備等找到他時,給他一個驚喜。


    毛瀾綰查到石玄靈是石玄玉的雙胞胎妹妹,鑒於石玄玉失蹤後,開學已近兩個月,如果一直不去告知家人很不妥,她便相約張恒他們一起去隔壁,清夏大學找石玄靈。


    他們尋了一個上課時間,請假去了清夏大學。進入大學校門,在毛瀾綰的帶路下,找到了石玄靈所在係的所在班級。


    通過和正在上課的教授一番交涉,叫出石玄靈,告訴她石玄玉失蹤一事。同時也表達了他們想去看望石玄玉父母,並送石玄玉行李回家的意願。


    “好啊。你們等一下,我回去和教授請假。”石玄靈聽他們說後,並沒表現出多少悲傷,或著急,反而一臉平靜的說著。


    這讓張恒他們萬分不解,但也隻能暫時沒問。


    石玄靈和他們相約在京都大學校門口匯合。然後便分頭回去準備,然後在一個小時後,他們再次匯合。然後一起坐火車,換長途汽車,跋涉幾千裏,前往江省石玄玉老家,去見他父母。


    回到江省原安市後,在石玄靈的帶領下,他們找到石玄玉弟弟石多餘,然後一起回家。


    路上說起石玄玉失蹤一事,石多餘也不見有多著急,張恒他們就更疑惑了。最終還是張恒憋不住問起原因。


    “哦,這個啊。”石多餘看了一眼石玄靈,見她點頭,這才繼續說道,“我哥哥姐姐是雙胞胎,而且他們間有著很強烈的感應,我哥雖然失蹤了,不過應該在什麽地方過的很好,不然,我姐不會一點都感覺不到異常,所以安啦。”


    張恒他們這才明白。之後話匣子打開,石多餘又告訴他們不少石玄玉小時候的事。很多都是石玄玉偷偷前往山裏玩耍晚歸,或者一夜不歸,父母一開始著急,後來看石玄靈模樣,而不再著急的很多事。


    回到石玄玉家,見到他父母,將石玄玉行李遞交給他們。然後,突然眼前一黑,在場所有人都不省人事,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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