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說不動九希,秀娘隻能幹著急。


    “吱嘎~”


    九希沒動,淮錦之皺眉。


    這孩子他們夫妻倆當男孩養,倒是讓九希身上看不出半點嬌娥的樣子。


    如今反駁他們的語氣和神態,讓淮錦黎恍惚中以為,九希就是他的長子。


    可惜了。


    九希的聰慧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希兒,為父希望,你就此打住,不要再考了,你可以安心在家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整天擔驚受怕了。”


    九希垂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譏諷。


    “父親,你不必多說,我自有主張。”


    說完,不等兩人反應,拂袖而去。


    “她,她,逆女!唉!這可如何是好!”


    淮錦之氣的想罵人。


    秀娘擔憂的看向九希離開的方向,摸了摸肚子,試探道:“希兒,她也不容易,夫君,不如就順著她,或許哪天就厭倦了讀書科舉。”


    淮錦之歎氣。


    “希兒太好強了,這性格不知是福是禍,她的身份始終都是個禍害,我不能讓她錯下去。”


    秀娘不讚同道:“可是當初是我二人讓希兒成為男子的,是我們虧欠她,要是因為身份敗漏獲罪,也是命有此劫。”


    淮錦沒做聲,目光沉沉的看向秀娘的肚子。


    九希中了秀才,上門掛靠的人也多了起來。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這期間九希開了個書肆,專門出書院試題目解析。


    這書賣的很火,多家與九希書肆有合作的印刷作坊連夜加班刻印,書一度爆火賣到隔壁幾個府縣。


    九希頭上有童生第一,院試第一的名頭,加上研究院試題集解析,倒是讓九希收獲了一批書生粉。


    那些讀書人給九希取了個名號:萬知居士。


    秦霄也考中了秀才,雖然每次不是靠前,但他也很滿足。


    當然,其中與九希要好的學子基本上都考中了秀才,消失許久的淮錦黎還曾收買學子鬧事,說九希幫人作弊。


    事後查明九希沒有作弊,而被淮錦黎收買的人又沒證據指明是淮錦黎指使的。


    淮錦黎消失的幾年變的更加聰明。


    九希有心揪出她,奈何秋闈將近,她無法抽身 。


    淮錦黎沒算計到九希,還差點讓蕭梓後院的人抓到把柄弄死她。


    淮錦黎消失的這幾年,一直跟在蕭梓左右,幫忙打理生意。


    而前世恩愛夫妻的段明嶽兩人也形同陌路。


    段明嶽看不上淮錦黎不擇手段心思歹毒。


    淮錦黎記恨段明嶽不顧前世夫妻情分,多次對自己的危難視而不見。


    段明嶽甚至多次在蕭梓麵前說淮錦黎壞話,讓蕭梓一定不要將淮錦黎這種婦人收歸後院。


    淮錦黎將這一切歸結為段明嶽變心,所以處處針對她。


    自己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九希!


    每次聽到九希又做了那些事揚名,她就恨的睡不著覺。


    懷有河幾年來連個童生都沒考上,這時他才意識到九希的天賦有多讓人嫉妒。


    而他在京都,由於沒有地位,所以蕭梓府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對他甩臉色。


    可以說,淮錦黎一家子,在京都過的並不好。


    特別是淮錦黎,這些年來,弄死九希與往上爬已經成為執念。


    她每時每刻都在幻想自己爬到最高位置後,段明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後悔樣。


    她也一直在找機會敗壞誣陷九希。


    但九希每次都能輕易破掉她的局。


    九希去府城參加鄉試,路上就遇到了一波人。


    九希故意放走一個,並且在那人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人回去後,淮錦黎就被蕭梓後院的女主人高氏手底下的管事嬤嬤抓去了後院。


    “嘩啦!”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仿佛要震碎淮錦黎的胸腔,她痛苦的甩頭,試圖將咽喉嗆人的辣椒水甩走。


    “賤婢,你多次利用爺的勢力做害人的勾當!你當我高氏是死的嗎?來人!給我打,往死裏打!”


    高氏一臉解恨的看著地上紅腫著臉的淮錦黎。


    這賤人一直不入後院,又要與蕭梓廝混在一起卿卿我我,兩人早就不知上過多少次床,可恨她一直拿淮錦黎沒辦法。


    淮錦黎躺在辣椒水裏癡笑:“嗬嗬嗬~你嫉妒了,你急了哈哈哈哈~無知婦女!你不會以為爺會感激你吧!”


    淮錦黎笑的癲狂,她受夠了整天壓抑自己的日子。


    大不了自己離開另謀出路。


    但她可以肯定蕭梓舍不得放自己離開。


    畢竟她能為蕭梓賺那麽多銀子。


    高氏冷哼,不疾不徐道:“你莫不是以為爺離不開你?你太天真!我就是先弄死你,爺難不成還會了個死人與本宮計較?”


    “那秀才說的話倒是點撥了本宮,嗬嗬嗬~你做夢都想不到吧賤婢,抓你來還是你那秀才堂哥出的主意呢。”


    “什麽?不可能!他怎麽知道我在王府?”


    高氏憐憫嫌棄的看向淮錦黎:“他一個案首,又接連教出無數秀才的萬知居士,啟是你個賤婢能比的?”


    高氏得意的打量自己鮮紅的指甲:“他說,死人永遠比不了活人,本宮娘家勢大,你死了也就死了,屆時我找個有經商頭腦的人接管你手裏的活還不是易如反掌?殿下還能與我計較不成?”


    “來人,給我劃爛她的臉,打斷她的腿,然後扔出王府!”


    “你敢!我能未卜先知!”


    “給我打!割了她的舌頭!萬知先生說的好,割你舌頭堵你嘴,斷你手筋阻你寫,留你一命受折磨,當真是妙計,哈哈哈哈~”


    “不,不要,王爺,你快來救我~!”


    慘叫聲落,一條鮮血淋漓的舌頭掉在了角落。


    淮錦黎鮮血淋漓,眼神無比怨毒。


    高氏皺眉。


    身旁的嬤嬤上前問:“王妃,老奴挖了那賤婢的眼?”


    “不,留著吧,那人說的好,世間最殘忍煎熬的事莫過於見慣繁華,而自己孤苦受罪,啊對了,按照萬知先生的話去做,把賤婢的弟弟引去賭坊,讓他用爺的名號賒賬。”


    “這,王爺要是查到了,這,”


    “怕什麽,不是還有這賤婢可以當鍋麽?賤婢不知天高地厚以下欺上,縱容家人懶賭,敗壞王爺名聲,是以本宮出手小以懲戒。”


    淮錦黎被拖了下去,地上留下長長一條血跡。


    尚書房,段家。


    段明嶽忙的焦頭爛額,忽然感覺心口劇痛,隨即眼前發黑,一頭栽倒在地。


    而九希,恰巧考完第二場,看向京都的方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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