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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長白雪山地腹下。當“光明符”照漆黑昏黑的地湖之上時,一道古怪的身影遠米之處突然撥水洄遊。遠遠看去,符光之下,這身影形如人類,但上身及四肢極長,甚是古怪。它四肢撥動湖水,如飛遊遠。


    “別跑!”宋仁怒喝。


    這地湖下除此怪人外,便無其它生靈,宋仁自將其當成殺死師弟毛意的凶手。無奈石崇道擅長土遁,這水遁之術卻是一竅不通。宋仁要追上凶手,也隻能如常人般遊追上去,再無它法。


    不過眨眼,怪人身影已經脫出符光之外。這時宋仁才紮入水,也不理會地湖是否會有危險,便朝怪人的方向遊去。


    石崇道的其它兩名弟子也緊跟宋仁身後,其它人則我看你,你看我,一時拿不定注意。


    “我們也遊過去,看那地湖頭黃光蔚然,應該另有洞天。若尋出路,除此外再無它法。”狄征沉聲說道。


    他們從阿蓋西湖穿越空間來到這不知名的地底山腹下。若無天位飛空之力,絕無辦法循原路而回,如今也隻能搏一搏那地湖彼岸是否另有出路了。


    其它人倒是沒意見,曾不讓卻麵露難色道:“這可難倒老曾我了,咱可不會遊泳。”


    曾不讓出身北地,並不擅泳,倒是眾人唯一的旱鴨子。


    小仙笑道:“我來想想辦法,大家這麽遊過去也不是辦法。萬一體力耗,又遇到危險的話,就麻煩了。”


    “哦,夏小姐莫非有避水之術?”安逸軒聞言,好奇問道。


    小仙走到湖邊,說道:“叫我名字既可,小姐什麽的太見外了。”


    她又道:“避水之術我可不會,但我卻能讓它帶咱們過湖。”


    “它?”安逸軒加摸不著頭腦了。


    這時,宋仁幾人遊到了符光下。再往前則是黑漆漆的湖麵,隻有遠方如同綢緞般的黃色光蔓變幻不休。他們早已失去了怪人的身影,正猶豫著是否繼續追上,突聞身後傳來一聲清越龍呤,無不變色回望。


    湖邊,小仙雙手散著藍色熒光。她十指的劃動下,交織出曼妙古雅的符號。那戴無名指上的靈戒凝露正釋放出蒙朧的銀光,卻是其的水力運行到極致的表現。隨著小仙光符不斷,一個米見寬的藍色術陣湖麵上緩緩形成。


    圓形的術陣,小仙畫出的光符不斷填充到其。當術陣的邊緣為光符所填滿時,地湖湖水翻滾不休,後衝天而起,形成高達米的巨大水幕。


    水幕,現出兩點銀光。跟著,震天龍呤響徹整個地湖。


    湖水落下,藍光術陣之上飄浮著一頭十幾米長的銀鱗神龍。銀龍身長如蛇、麒麟、鯉魚尾、頭長鹿角,五爪間水氣繚繞,甚是威嚴。


    除了狄征和小仙外,其它人平日裏也隻是從圖片看過這種傳說神獸,何嚐像現般親眼所見,立時個個呆若木雞。


    安逸軒也算是見多識廣,他安氏本來就役使七頭妖魔,但說到龍,安逸軒卻和其它人般從未見過。如今看到這條威武的銀色巨龍飄浮湖麵之上,不由上前兩步,不可置信道:“龍,真的是神龍?天,夏小姐你是怎麽喚來此等神物?”


    “叫我小仙。”小仙強調道,又說:“嚴格來說,銀須還不是神龍。它是龍族的分支,天生能夠操控水力的應龍。”


    應龍銀須似乎聽懂小仙的話,銀龍威嚴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並微微降低了身體,把大頭伸到小仙的身邊。黃金般的龍瞳裏浮現一絲溫柔的神色,似乎這頭巨龍對小仙頗為眷戀,看得安逸軒心稱奇不已。


    小仙伸手輕輕撫摸著應龍的大頭,說道:“銀須,帶我們到對岸去。”


    應龍大頭再點,跟著爪踏水光,騰空而起,引頸長呤。


    一道奇異的波動掠過地湖廣闊的空間,湖麵上溫驟冷。肉眼可見的冰霜出現湖邊,地湖飛塊結出一塊長寬約米左右的浮冰,顯然是應龍的傑作。


    當浮冰完成後,應龍朝小仙點了點頭。小仙便招呼著眾人走上浮冰,狄征一馬當先,提氣輕身躍上這大冰塊,隻覺浮冰相當厚實,十分堅固。能夠極短的時間內結水成冰,呈冰塊的質量堪比極地載玄冰,這等異能,也隻有天生能夠操控水力的應龍一族始能辦到。


    其它人跟著上來,隻覺人浮冰上,和站陸地無甚分別。即使承載眾人,冰塊也隻是略微向下沉了一分,相當穩妥。


    等所有人都上了浮冰後,應龍輕吟,卻有蒙蒙的藍色熒光出現浮冰之下。跟著水麵無風起浪,湖竟生出暗流推著浮冰朝地湖彼岸飄去。


    就這樣,眾人站浮冰上,應龍騰著水雲飄行於旁邊,它對水力精確的操控下,浮冰如行陸地,穩穩當當地直線飄行。


    途,宋仁幾人也搭上這再方便不過的水上冰舟。小仙控製著“光明符”照亮前方的區域,卻再也沒看到那怪人的身影。


    如此飄行片刻,狄征前後張望,看到符光下隻餘平靜湖麵,卻再看不到湖岸。而那對麵的黃光看似不遠,但飄了許久,卻仍沒有接近的趨勢,也不知道還要這地湖上飄上多久。


    應龍卻是一付氣定神閑的模樣,這地湖寬闊無邊,水力充沛,正是它喜歡的環境。


    如此再行米,應龍的瞳孔突然掠過一絲異色。這銀色的神獸猛然回頭朝後頭的黑暗處看去,應龍的視線雖無法穿越黑暗,但心靈卻感覺到似有若無的威脅。


    龍呤再起,應龍未警。


    小仙和它心意相通,立覺有異。她隻來得及叫出一聲“小心”,後方水域卻突然水聲大作。


    那聲音十分巨大,如萬馬奔騰,又像是巨舟開足了馬車破水而來。水聲轟隆,湖麵的平靜被打碎,一道道水紋暗流從後滾滾而來,撞擊浮冰之上,讓冰塊輕輕左右搖擺起來。


    狄征本來站前方,如今覺異象,他推開眾人又擠了回去。和安逸軒、曾不讓兩人站成一排,把小仙護後頭。


    小仙再祭出一道“光明符”,兩道符光騰空而起,相互輝映,頓時把五米內的湖麵水域照得有如白晝。


    符光,大夥隱約看到剛才他們來的方向上,有巨大的陰影破浪而來。


    下一刻,它衝出了黑暗,出現符光裏,於是眾人終是看清了它的模樣。


    這是頭巨大的水蛇。


    應龍的身體已經不算小了,可比起人家來,卻如同小巫見大巫。


    渾身披蓋著藍色鱗片的巨色,身體粗如卡車。出現符光的身體已經有數十米長,而蛇軀卻還不知道有多少隱藏黑暗之。這巨蛇蛇頭上長有四角,形如尖椎。尖角下兩側各有一眼,蛇眼細長漆黑,似乎因為長居地底的原因而讓眼睛退化了。


    但詭異的是,便這巨蛇的蛇軀上,卻嵌著節節鋼甲。每節鋼甲間以黑鏈連接,甲葉上刻著血紅的古字。巨蛇破浪間,湖水掠過這些紅字,再落下時,竟帶著蒙蒙妖紅,詭異非常。


    巨蛇來勢洶洶,那退化的眼睛雖沒看到眾人,卻張開血盆巨口異常準確地朝浮冰撲來。


    應龍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呤,頓時浮冰之前突然掀起了米巨浪,狠狠朝著怪蛇掀去。


    巨浪拍打怪蛇身上,力道怕有千斤。怪蛇吃不住這力道,立刻被巨浪打偏,出慘鳴直直摔向一側。轟隆一聲,蛇身撞進湖水裏,又掀起一股大浪,直撞得浮冰彈上了半空,再重重摔湖麵上。


    冰塊乍沉又浮,終平穩停水域上。冰上眾人卻已經渾身濕透,卻無人理會,個個看著那怪蛇又從湖升起,人人眼神裏射出無法掩飾的驚異神色。


    “這是什麽怪物?”淩越大叫了起來,卻同時叫出大家的心聲。


    小仙沉吟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巴蛇。隻是它身上的鋼甲卻不是天生的,而是人為裝上去的,也不知何用?”


    《山海經》有記:洞庭有蛇,體長米。吞象吃牛,三歲而出其骨。君子服之,無心腹之疾。


    那本是傳說的一種洪荒巨獸,連小仙也沒想到竟這雪山地湖,還生存著這麽一條巨蛇。


    狄征這時也想起,之前那些複雜的支道裏看到某些動物的體液,當時他就猜想為何物所有。現看來,那應該是這巴蛇遊經支道所留下的體液。而這地湖,怕不是這巨蛇的巢穴!


    這時,巴蛇從湖麵浮起,巨軀擺動,破開水浪卻朝著應龍咬去。應龍怒鳴,它身為神獸,可容不得巴蛇自己眼前放肆。


    應龍身上藍光大作,神獸下方的水麵突然沸騰起來。下一道,三道水龍卷衝天而起,半空幻化成張牙舞爪的神龍姿態,再接二連三地撞擊巴蛇身上。


    高速旋轉的水流帶來無以倫比的衝擊力和穿透性,連聲悶響,巴蛇身體雖是應龍的十倍大,卻仍為水龍卷撞得連連退後。那身上的紅字鋼甲,水龍卷的連番衝擊下出讓人牙酸的銳響,竟被巨力硬生生撞塌了少許。


    巴蛇大叫,聲音裏透著無怒意。而它身上的鋼甲紅字,隨著巨蛇的怒叫,竟透出淡淡的紅光。


    巨蛇突然往湖鑽去,消沒無蹤。


    突然變得安靜的湖麵,反而讓眾人無所適從。


    應龍飄浮半空,眼睛謹慎地掃視著湖麵,卻無法找到巴蛇的身影。


    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湖麵,這讓人窒息的寂靜,應龍身上的湖麵,水浪滔天掀起。衝天的水幕,巴蛇籠罩著紅光騰空而去。巨嘴一咬,竟然把應龍整個頭部咬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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