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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平平無奇的長草,老者手卻給使得出神入化。狄征隻見老者再閃身而至,手長草一振,頓時幻化漫天黑點,如同驟雨般朝他籠罩而至。


    狄征再不敢托大,深吸一口氣。紫天炎自他手騰起,再聚炎成刀。隻是這一次,這紫炎刀再不是奔騰的火焰狀,而是凝聚如同實質,化成一柄紫光緩慢流動的光刀。這柄紫色光刀之上,尚有焰形的暗紋隱現,十分奇特。


    狄征隻覺光刀傳來血肉相連之感,人與刀變成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這把刀便如同他手臂的延伸,讓他隻覺暢快非常。


    一聲歡嘯,狄征光刀一振,用異常緩慢的速朝著老者的草影劈去。


    他這一刀劈得如此之慢,幾逾龜爬。然而這一刀,卻是狄征自出道以來的巔峰之作。


    光刀劈去,狄征炎力凝而不,四周的空氣不斷被他的刀勁扯得向刀尖凝去,產生了一個奇異的氣旋。老者當其衝,隻覺狄征這一刀攻來,空間朝著刀尖陷下,讓人生出不由自主朝他刀尖撲去之感。


    那等同於自己送上門去任其宰割。


    而可怕處,由於空間朝刀尖一點凹陷的作用之下,老者攻出去的漫天草影,均為氣流帶動,皆朝心收攏。漫天暴雨皆被收攏,這一招再攻不下去。


    老者卻哈哈一笑,散去暴雨般的草影。長草現出原形,卻飛快點狄征的刀尖之上。


    狄征頓覺有異,從刀尖之上傳來巨力。巨力以相反的方向勁,空間的凹陷感立失,狄征刀尖再吸不到半分力量。


    “去!”老者輕喝,長草微震。


    狄征隻覺全身一震,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貫體而入,頓時把狄征體內的炎力衝得七零八散。


    連退十餘步,狄征方才平複胸口沸騰的氣血,卻仍又咳出一口鮮血。耳聽得風聲又起,他轉頭看去,隻見老者攻來,手長草當成劍使,平平無奇朝他胸口刺來。


    狄征咬牙,光刀劈出,複又和老者戰一起。


    他卻是沒留意到,方才咳出的鮮血落草地上,卻是呈現暗藍色的異彩。


    光刀劈草尖,卻有一股尖銳氣勁沿刀直上,順著狄征手臂直襲心脈。狄征暗呼厲害,果斷撤刀,又穀起餘力,凝聚體內的紫天炎力狠狠迎上。


    兩股力道體內相遇,狄征的紫天炎力已修至水銀狀般的粘稠程。但即使如此,被尖針般氣勁一紮之下,仍舊潰不成軍。幸而狄征體內尚算主場,紫天炎力一**迎上,如此瞬間三波迎撞過後,方化解了這股尖銳的氣勁。


    隻是狄征亦不好受,當下又嘴角溢血。隻是他覺得奇怪,這為老者連番攻擊,都咳了好幾口血。但他卻絲毫不覺得難受,反而每咳出一口血,氣息卻越是順暢了些,真是奇怪。


    但這些念頭隻狄征腦海一掠而過,麵對對手龐大的壓力,他根本無法分心去思考這些問題。


    刷刷刷!


    狄征連劈三刀,三刀分取老者不同身位。難得的是,卻是這三刀幾乎同時出手,卻又幻出刀影,異常緩慢卻堅定地劈向狄征的目標處,清晰地把自己的意圖通過刀勢告訴對手。


    極快與極慢這兩種矛盾的現象,卻神奇地揉合狄征這三刀之上。而且意圖通過刀勢傳達,讓對手清晰的知道,自己這三個地方必定同時刀。然而這又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刀隻有一把,可麵對如此奇招,身局,強如老者也無法分辯其真偽。


    關鍵處,便於由刀勢傳達而來的身意。


    老者眼閃過訝色,不經意間,狄征竟能夠把身意揉合到招式之間,那已經不是一個地品高手所能夠掌握的技巧了。


    隻是他卻不知,這三刀實是狄征被逼出來的臨時創作。


    老者深不可測的修為,讓狄征一直處於被動的局麵。如今以這三刀,方扳回了少許優勢。


    然而,再高明的技巧,也無法忽略力量上的差距。


    麵對這技近乎道的三刀,老者收起笑容,卻悶哼一聲。手長草連點,竟無分先後地點狄征刀尖。


    狄征連跳三下,口鼻溢血,形相淒慘。


    他魂飛魄想,沒曾想過自己竭心力使出的三刀,卻給老者如此輕易的破解。且每次點刀尖,從長草上襲來的巨力皆狂湧入狄征體內。狄征奮力圍堵,卻於事無補,體內剩餘的道力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防禦。老者連續三波的衝擊之下、加上之前所消耗的炎力,狄征隻覺體內空空蕩蕩,異常難受。


    而要命的是,炎力幾乎被消耗一空的情況下,那隱藏經脈的陰寒異氣,隱隱有作的趨勢。


    就狄征陷入這種裏外受敵的困境,老者攻擊。


    長草再化狂風驟雨,而這次,狄征無力應對。


    他剛勉力抬起炎刀,老者的草尖已經點他的身上。狄征頓時便是一跳,而老者臉色凝重,長草搖擺不定。每點狄征,狄征便離地而跳,十分詭異。


    狄征連跳數十下後,老者飛起一腳,撐狄征胸口,把他整個人踹飛了出去。狄征摔到地上,不由自主咳出一大蓬鮮血。血液帶著瑩瑩藍彩,腥臭非常。


    但吐出這口鮮血後,狄征雖然形相淒慘,但體內氣息卻變得暢通無阻起來,直舒服得如同剛洗過一個熱水澡,每個細胞都出了歡叫。


    他突然心浮起明悟,老者逼著他全力出手,卻以某種奇異的方法為他療傷。事實上被老者揍了一頓後,那經脈的暗傷幾乎全愈。狄征方要道謝,抬起頭,卻見老者正緩緩舉起手長草。


    仿佛這根草重逾千斤般,老者舉得異常吃力。而地上的草葉似被無形的氣流所帶動,繞著老者的身體旋轉,緩緩朝著他頭頂上聚起。


    氣勢一浪高過一浪,如同龍卷風般一**朝狄征拂來。


    狄征如就像麵對不斷翻騰而來的海嘯,呼吸不暢。


    “與人為師,不若與天地為師。老頭子我觀天地變化,創出七式演自然之威。你眼前這一式名為奔雷,所謂天雷狂暴,奔走天地沛不能禦。若你能擋下此式而不死,老頭子我就再不理會你,任由你離去便是!”


    老者再喝一聲,天地變色。


    氣勢達到了臨界點,不不快。


    狄征苦笑,他眼裏,老者衝天而起。高舉著長草,當成刀劍般閃電劈下。


    一切生彈指之間。


    狄征尚未被劈,卻已經給巨大的風壓吹得彈飛了出去。而老者這一劈,直如天雷轟下,正狄征方才所的位置。


    明明是柔弱的草葉,點地麵的瞬間卻爆難以想像的巨力。山地無聲裂開,澎湃的光氣撕開地表,如蛇遊走。光氣蔓延了近米,始漸漸消失,然而地表之下,卻留下了猙獰的傷痕。


    風急吹,呼嘯不停!


    將軍府內,長孫勝北、曾不讓、安逸軒等有數的幾人。無論他們正做什麽,這一刻卻紛紛停下,皆麵露疑色地看向將軍府後山的方向。


    便剛才,他們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那股氣息直入天地,引動天心。天地為之共鳴,那絕對是天位級別的修為,頓時人人驚疑不定。


    山道上,狄征目瞪口呆地看著從他腳邊朝上蔓延的米裂縫,頭腦一片空白。


    隨後,他跳了起來,朝老者深深鞠躬:“前輩授藝之恩,小子沒齒難忘!”


    隻有他才知道剛才生了什麽事。


    就老者攻擊的瞬間,通過氣勢交感,狄征竟然清楚把握到老者這奔雷之式是如何運氣、力。那巨細無遺的程,簡直就像狄征眼前畫了一幅畫,狄征就算再笨,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奔雷一式,重心法,而不招式上。


    而奔雷式的心法,又於蓄與這二字上。表麵上看,奔雷式便是用全身力量以一擊之姿出,然而這種技巧是個人都會,又豈能如老者所言那般,演自然之威?


    其關鍵處,便於蓄上。


    須知天地雷電,亦不是自然生成,而是大量雨雲水氣積聚的結果。奔雷式,正是用特別的蓄氣方法,來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一擊。


    那是將體內的道力運轉起來,以螺旋的方式聚集,從而把一分的道力,揮出十分的威能。當蓄氣達到頂峰的時候,再一擊出。然而這一擊,卻又要求毫無雜念,氣隨意走,方能忽視時空,如同天雷方現便逝,驚鴻一瞥,卻沛不能禦。


    如此種種說來複雜,但老者以氣勢交感,將奔雷式的意完完整整地印狄征心間,無有遺漏。


    狄征感動得說不話來,他為這世間竟有如此奇招,一擊間道天地秘密的大能而感動;同時也為這萍水相逢的前輩高人而感動,他竟然把這秘傳不出的招式大方地授與自己,如此胸懷,世間能有幾人?


    那老者卻微微一笑,閃過一旁,讓狄征的鞠躬落了個空。他搖頭笑道:“什麽授藝不授藝的,老頭我剛才可什麽也沒說。隻是人老了,眼也花了,才沒劈死你罷了。像你這樣趕著去送死的笨徒弟,老頭才不稀罕。”


    他又看了看狄征道:“你若現要走,我也不攔你。不過你好靜坐回氣,否則這種狀態去了,別說救你那朋友,就連自己的小命也得搭上。”


    狄征這時什麽脾氣也沒有了,當下聽教聽話,也不囉嗦,立刻盤膝坐下,以求迅速恢複剛才消耗的紫天炎力。


    老者點了點頭,身影一閃,卻已經消失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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