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夜三人麵麵相覷,有心還想說點兒什麽,可惜謝雲雨並沒有給他們機會,他拿著水杯直接走向了教師辦公室。


    辦公室內,倪欒還在訓斥著幾個遲到的學生。


    他看到謝雲雨走來,便將這幾個學生放回了班級。


    “謝老師,找我有事兒?”


    “倪主任。”謝雲雨笑著說道:“我是來問問我和陳悅上課的事兒的。”


    “嗷,這個啊。”倪欒想了想說道:“之前定的是你們上一周開始上課。”


    “但你們家裏有急事兒,我也不確定你們要請假多久,所以就讓那四個代課的老師繼續代兩周,而且補貼也是按照兩周算的。”


    “所以你們得下周才能開始上課。”


    “成,麻煩你了,倪主任。”謝雲雨對倪欒的安排並沒有什麽意見,畢竟確實是他們請的假,怪不得人家。


    而且不過在等一周嘛,無傷大雅。


    他又和倪欒客套了幾句,隨後便離開了辦公室,臨走時還順了倪欒一點兒茶葉,因為他車上隻有咖啡。


    泡好茶和咖啡,謝雲雨拎著水杯回了班級。


    他先是在兩扇門的玻璃上露個臉,以告訴九班的學生他還在,把私下那些小動作收一收。


    緊接著他又順著後門走回了辦公桌。


    辦公桌旁坐著陳悅早就眯眼睡了過去,她臉上掛著疲憊和傷感,嘴角還流淌出一絲晶瑩。


    謝雲雨看著陳悅搖了搖頭,隨後又輕聲笑了笑,拿著紙巾幫她擦了擦,畢竟這是在班級,被學生看到會嚴重影響形象的。


    這時前麵的王子夜挪動著椅子湊了過來,他拿書本捂著嘴說道:“謝哥,你們這一周幹啥去了?”


    “你...”謝雲雨瞪著眼睛說道:“現在上課呢!而且我倆幹啥去和你有啥關係!”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王子夜說道:“我們是師生啊!以前誅十族的時候都要帶上我的!我們的關係超乎你的想象!”


    “滾滾滾。”謝雲雨推了推王子夜的肩膀:“轉過去聽你的課去,別跑過來跟我扯這些。”


    兩人的說話聲音並不大,但一旁睡覺的陳悅還是被吵醒了。


    陳悅吸了吸嘴角的口水,茫然的抬頭看了謝雲雨和王子夜一眼,隨後皺眉對著謝雲雨說道:“你個老師上課和學生聊天?”


    謝雲雨:......


    他哪兒能不知道咋回事兒,無非就是吵到陳悅睡覺了,她不太開心......


    “我的錯我的錯。”


    “王子夜,你轉過去聽你的課去!”


    王子夜頓時縮了縮脖子,乖乖轉過了身。


    陳悅見狀又瞪了謝雲雨一眼,隨後撅著嘴把手伸到了他的兜兒裏,最後再度閉上了眼睛。


    謝雲雨無奈的笑了笑,伸手進兜兒裏捏了捏陳悅的小手,開啟了一上午的喝茶時光。


    都說人一閑著就愛想七想八,謝雲雨也是如此,他看著睡相恬靜的陳悅,忍不住思考起了陳母會和陳悅說些什麽。


    畢竟從昨晚去過醫院回來,陳悅的情緒似乎太過反常了,他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但這個問題似乎除了陳悅自己,其餘旁人都給不了他答案。


    他有想過給陳母打電話過去詢問,但昨天陳母和陳悅說話本就是背著他,估計他也問不出什麽。


    而看陳悅現在的狀態,估計好長時間不會把這事兒告訴他。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周,兩周,三周......


    謝雲雨和陳悅早已正式開始教課,不過陳悅的狀態......每況日下,肉眼可見的越來越憔悴。


    但否極泰來,情況越來越糟也就證明快到了轉機的地步。


    現在謝雲雨隻要沒事做,總會拉著陳悅做些什麽,就如剛回哈市時的陳悅一樣,總會想出一些稀奇的事情來緩解對方的情緒。


    兩人周末閑暇時,謝雲雨曾提出去醫院看看,可卻遭到了陳悅的拒絕。


    三周三次,次次果決。


    謝雲雨沒了辦法,隻得拉著陳悅出去溜達,江邊的日出,雪夜的垂釣,即興的攀登,最後就是哈市內的各大商場。


    這些地點被他們一一留下了足跡。


    原本不喜歡拍照的謝雲雨開始趁著陳悅睡著的時間偷偷學習,用以記錄他們的行程,證實他們真的走過。


    這份證實並不是給別人,是給自己。


    ......


    十二月二十三日夜,兩人如前幾周一樣來到江邊欣賞夜景。


    冬季的天地靜默,冷空氣讓一切都煥然一新,有種......萬物輪始的感覺。


    夜空一輪明月高掛,夜無雪,月自清。


    謝雲雨看著蹲坐在一旁的陳悅,總覺著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似乎......有兩顆星星。


    那星星一閃一閃的,璀璨、奪目。


    但當陳悅轉頭看向他,那眼中的星星似乎又消失了,這時謝雲雨才知道,原來那並不是星星,而是兩顆相互依偎的心。


    “你總看我幹嘛?”


    “你好看。”


    “鬼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陳悅在夜色的掩護下勾勒出一抹笑意,隨後用肩膀撞了撞坐在她身邊的謝雲雨。


    “哎,你們男人不是騙到手就會冷淡麽?我怎麽看你越來越......”


    她的話沒說完,但謝雲雨已經知道了她想說的意思。


    謝雲雨伸手摸了摸陳悅冰涼的臉頰:“你們女人不是結婚之後也變樣麽?都這麽久了,怎麽沒見你變一變?”


    “我不一樣。”陳悅歪了歪小腦袋,阻止了謝雲雨作惡的手。


    謝雲雨笑著說道:“那我就一樣麽?”


    “切~!”陳悅輕哼了一聲,隨即又看向了江麵上滑冰的人,住在江邊的大部分人都會滑冰,畢竟這是天然的娛樂場。


    她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眼神莫名,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情關~......”


    陳悅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沉思。


    她皺了皺眉伸手摸向兜兒裏的手機,可當她看到手機上的聯係人時,卻久久不敢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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