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夫一怔,看向蘇迎春。


    他很快聯想到蘇迎春成親好幾個月,似乎也該有孩子了。


    他笑眯眯的重新落座。


    許娘子將座位讓出來,以方便大閨女。


    蘇迎春忐忑不安,將手腕露出來時,心如擂鼓。


    石大夫又露出先前的模樣,閉目養神,一邊給蘇迎春把脈,一邊沉思半晌。


    蘇迎春就一直盯著他,想從石大夫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石大夫經驗老到,哪裏會被那小小的眼神盯梢,給弄得不自在。


    做大夫的過程,就是要好好享受這種把出好脈,又可以吊足家屬們胃口的感覺。


    大夫麵對病人的時候占多數,最讓人高興的就是號出喜脈,得知一個新生命即將來到世上。


    這可比越來越多的病人來求醫,更有成就感。


    “是喜脈!月份比你娘多出一個月。”


    當石大夫笑眯眯的把這句話說出來,大家又驚喜了一波。


    蘇暖冬迫不及待的跑出院子,朝對麵屋頂上迎風站立的人大喊:“喂!大姐夫,你快下來!”


    梁俊看到是四小姨子喊他,以為是妻子有事找他,便一個飛身下來。


    人還沒有落地,蘇暖冬緊接著說了一句話:“大姐懷有身孕,大姐夫要喜當爹啦!”


    梁俊氣息一個紊亂,腳下一扭,險些拐到腳。


    “哈哈唔!”


    正好蘇老將軍抱著卿寶進門,卿寶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隻不過在看到大姐夫投射過來的視線時,連忙識趣與用雙手捂住嘴巴,隻露出一雙止不住笑的噗靈噗靈大眼睛。


    “哈哈哈……”


    卿寶倒是止住笑了,下一秒蘇老將軍無縫銜接,哈哈大笑起來。他還將手中的卿寶往上拋了又拋,像拋繡球一樣,毫無壓力,還能拋出拋物線來。


    卿寶:“……”


    敢情她就是爺爺手中,可以隨意拋動的玩意兒。


    許娘子和蘇迎春都懷有身孕,這是家中的大喜事,堪稱雙喜臨門。


    一家人興高采烈,晚飯自然要做好吃的慶賀一番,自不在話下。


    且說外麵,蘇又夏爬了一段山路,跟陶德綿抱怨。


    “德綿哥,有什麽事,非得到後山來聊?而且還不是在山腳下,要爬到山頂上去。”


    陶德綿頓住腳步:“若是累了,咱們在這兒歇歇。”


    蘇又夏道:“我哪這麽容易累。我就是覺得沒什麽必要。好好的嘴巴,非得要到到山頂上說去。難道山頂上能給你的嘴巴開光嗎?”


    “相信我,我想給自己一個交代,給你一個美好的回憶。”陶德綿耐性極好地解釋。


    蘇又夏腦袋裏冒出一個個問號,交代?回憶?什麽鬼東西?


    缺乏浪漫細胞的她,嘟囔了一句:“就愛賣關子,行吧,你難得回一趟村,滿足你的矯情。”


    陶德綿微微一笑,心裏有些緊張,表麵上故作如常。


    後山就是一個小山坡,他們一步步爬到高處。


    用了約莫兩刻鍾,他們爬到小山坡上,那裏有一個涼亭,也不知哪朝哪代人建的一個涼亭。


    他們上去的時候,冷風蕭瑟,但是由於他們爬山的過程中,身體發熱,一時也不覺得冷。


    風吹在兩人的臉上,冷颼颼的,臉頰冷熱交替。


    蘇又夏的劉海被吹得風中淩亂,陶德綿看著她的樣子,平添了幾分往日裏鮮有的嫵媚。


    蘇又夏站在小山頂上,還是有一點好處。


    此時,從後山的山頂上望過去,對麵的夕陽成了橙紅色的雞蛋黃,零星飄蕩著的幾朵雲彩,也渲染成了紅色。


    空中的晚霞,正是她最愛的景色。他以時常喜歡爬到樹上,就為了一看那美輪美奐的景色。


    “我知道你喜歡看日出和夕陽,你打小就喜歡爬樹,每次爬到高高的。不管你爹娘怎麽喊你,你都不願意下來。你說天空中的顏色,是世間最美麗的景觀。今日天氣正好,我想傍晚的日落定然會很美,果然不出所料。”


    陶德綿看著她靈動的臉,不疾不徐的說道,眼神裏透出絲絲柔情。


    蘇又夏沒有看到,隻是遙望著遠處的景色,心中確實是很喜歡。


    “德綿哥,我是很喜歡。隻是冬天實在是太冷了,現在我雖然不冷,可是等一下身子冷下來,很快就會著涼。我可不想得風寒,害我家人擔心。”


    陶德綿感受了一下那個強勁的冷風,的確是他考慮欠周了。他應該帶一件大衣上山,給她披上。


    “抱歉,是我沒有替你考慮過。”


    “嗐。”蘇又夏轉過頭來看他,見他臉上有歉意,想到自己是不是過了?或者人家真的有特別的用意呢?


    “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怪你。我就是覺得你們讀書人的腦袋,跟我們這些沒有讀過書的人,是不是不太一樣?想說的話,也要講究景色美意之類的嗎?按我的意思,隻要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就好了,需要這樣花費時間,去挑一個景色唯美的地方?”


    陶德綿認真的看了看她,眼睛像拉絲。


    蘇又夏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浮現一種莫名的感覺。有點陌生,又有點別扭。


    “我不想你著涼得風寒,那我長話短說?”


    蘇又夏心底怪怪的感覺愈發強烈,有點不敢直視他的臉,卻又說不出來是為什麽?


    她抬起手摸摸耳朵,有一種不想麵對,但好像不得不去麵對的東西在發酵。


    “你,你說吧。”


    蘇又夏搓搓手掌,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感受到對麵男子熾熱的眼神,多少有點兒不安。


    陶德綿同樣搓了一把臉,鼻子臉頰都是冰冰涼涼的。


    他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柔聲喚了一句:“又夏妹妹。”


    蘇又夏被他比往日多了幾分柔情的眼神,弄得渾身不自在。


    她下意識的端正了神色,蘇二姑娘難得一本正經起來。


    “又夏妹妹。”陶德綿欲言又止。


    好像有什麽難以啟齒的事,蘇又夏見他這般模樣,也緊張起來,一顆心提到半空。


    她心裏想道:德綿哥不會是找她殺人放過吧?


    她雖然喜歡舞刀弄槍,喜歡行俠仗義,可即使有人壞到骨子裏去,她也不會幹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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