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亂之中,卿寶被她二伯給擄走,最終以十兩銀子賣給拍花子。”


    許娘子說到傷心處,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若不是縣令大人英明,找人把那些賊人捉拿,我家卿寶就回不到我的身邊來。”


    縣令大人:“……”


    言重了!他們趕到的時候,你家卿寶的那些寵物,已經將賊人全都幹掉!還意外的給本縣令發現有金礦的痕跡。


    “所以,民婦狀告蘇老二,也就是我丈夫蘇正陽的二哥,就是他親手擄走我家卿寶,拿去賣掉。”


    並且還不是賣去給正經人家,而是賣給十惡不赦的壞人。


    天曉得,一旦他們成功,卿寶未來的命運有多悲慘!


    許娘子根本不敢想象!


    太史縣令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問許娘子要證據,而是吩咐道:“帶蘇老二上來!”


    知內情就這點好。


    卿寶的話雖不能當作證據,但他心中有數。


    蘇老二被衙役推到堂上去,當他看到高高在上的縣太爺,不用衙役粗暴提醒,他先是嚇得腿一軟,跪了下去,“拜,拜見大人。”


    牙齒都在打顫。


    “蘇家老二,許娘子控告你擄走她家小兒子,以十兩銀子賣給拍花子團夥,你可認罪?”太史縣令威嚴十足地問話。


    蘇老二扭頭看了一眼旁邊,許娘子一個婦人孤零零的在這兒跪著。


    許娘子見他看過來,毫不畏懼的怒目而視。


    奪子之仇,不共戴天!


    本就冷若冰霜的兩家關係,到了此時此刻,許娘子心中隻有滿滿的恨意。


    把她的孩子從身邊擄走,作為一個母親,心情將會是如何的悲切!


    卿寶若是找不回來,她一輩子都過得鬱鬱寡歡!


    許娘子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諒解他們!


    再加上,丈夫的死,沒有他們的推波助瀾,怎會走上那條路!


    麵對許娘子冰寒徹骨的眼神,蘇老二生生打了一個哆嗦。


    要他直接承認,那是不可能的事!


    來的路上,蘇誠在他耳邊低聲說過:“二叔當知什麽該講,什麽不該講。一旦你說出那事來,咱們全家人都得入獄。要真到了那個地步,還不如犧牲你自己,全乎其他人。”


    蘇老二剛聽那話時,心頭那個氣啊!憤怒幾乎都要蹦出來了,血液直竄腦門。


    當時他瞬間的反應就是,憑什麽他要認下所有的罪?明明主意就是他蘇誠所出!他隻不過是被他們逼著去幹那事兒!


    一旦被發現,還得他去頂鍋!他的大侄子是個心狠的!


    那個時刻,他心裏真的是透心涼。


    他並沒有告訴家裏人,他沒有把卿寶殺掉,而是把他賣掉而已。


    隻是賣掉的話,事情根本沒有蘇誠想的那般嚴重。


    “冤枉啊!大人!”


    他知道後果頂多坐幾年牢,不會有殺頭的風險。但誰想坐牢呢?能逃脫得掉,自然爭取脫身!這是一個正常自私的人,該有的想法。


    是以,他硬著頭皮,在縣太爺的威嚴之下撒謊。


    “草民,草民沒幹過那事,草民怎能賣掉自己的侄子!”


    蘇老二堅定地認為,許娘子沒有證據。


    村裏人極少來縣城,他擄走卿寶的一路上,沒有遇到過任何一個熟人,也就是所謂的沒有人證。


    此時此刻,他哪裏知道,那群賊人已經被縣太爺關進牢裏,什麽事情都盤問得一清二楚。


    否則,太史瑤不會讓許娘子在這個時候,敲響升堂鼓。


    蘇老二不忘指責許娘子:“老三媳婦,你不僅不孝敬公婆,還公然汙蔑死去丈夫的二哥。分明是你一個毒婦,以小人之心汙蔑於我!縣令大人,請你明察啊!”


    蘇老二緊張了一陣子之後,漸漸的冷靜下來。心思急轉間,思路愈發清晰,反咬許娘子一口。


    他跪趴在地,說起來:“老三媳婦是個倔的!十裏八村,誰不曉得她是一個潑婦!我家老三決定去從軍那時,她就哭著鬧著不許去。可是老三誌在保家衛國,偏她一介小婦人,磨磨唧唧的不肯。老三出發那日,她便哭哭啼啼的鬧。結果害老三戰死,再也回不來,分明是這婦人的錯!”


    這時,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響應:“意頭不好,丈夫去戰場,得歡送才是。哭哭啼啼的,一看就不吉利,難怪戰死,回不了家。”


    “就是呀!為國為民的血性男兒,是好樣的!怎能因婦人一己之私,拘著他呢。”


    有一個老婦人提出不同意見:“你們男人說的好聽,男兒誌在四方。可是你們沒聽那個婦人說,他們家有五個孩子要養活。家中唯一的男人去打仗,五個孩子誰來養?便隻能由她一個女人,強撐起一頭家。”


    “你們男人忒自私了吧!就為了自己的誌向,拋下一頭家,也是夠夠的了!早有這般打算,當初就不該成親!成親了也不該生孩子!”


    另又有婦人說道:“再說,我記得這些年朝廷出的從軍政策,頗為寬容,可以付銀子代替參軍。一來戰事並未十分吃緊。若真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沒法子去出戰,那也未嚐不可。”


    “像那位娘子的情況,自然是家中能付得起銀子,就盡量不去參軍。付銀子也是支持朝廷的一種方式,還能兼顧自己的小家,這才是完美!”


    許娘子被蘇老二倒打一耙,氣怒交加,指著他罵道:“你血口噴人!我丈夫之前在鎮上當掌櫃,每個月得來的銀錢,大部分都給了婆婆。我們這個小家,隻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事到緊要關頭,明明是你們不願意出銀子,非得讓我丈夫頂了一家人的名額前去。”


    “肅靜!”太史縣令一拍驚堂木。


    “威武!”兩排的衙役們一通整齊劃一呐喊。


    蘇老二險些被嚇得屁滾尿流。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太史縣令滿意周遭的安靜,轉而看著底下的蘇老二,說道:“別岔開話題,如今是許娘子狀告你蘇老二,擄走她的小兒子,賣給拍花子一事。與本案無關之事,無需多言。”


    “蘇老二,你是否堅決不認?”


    太史縣令再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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