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一時興起,想要抱奶團子,就深更半夜的帶他出去。


    瘋無害還沒怎麽著,小卿寶立馬扭轉身子,抱緊瘋無害的脖子。


    “不睡,要出怎。”


    許娘子被小卿寶給整不會了:“這,你這孩子總該要睡覺,怎能纏著你師父。就算你想學醫術,也沒那麽快學到出診。”


    “不嘛不嘛,卿寶要去噠。”小卿寶心裏想著,也許自己能幫上忙。


    大姐的親事敲定,就該輪到二姐。二姐不想嫁人,她也知道。但她既然看到過二姐和唐大哥之間的緣分,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萬一她能幫上忙呢?


    她得想辦法,幫二姐在唐家刷好感度。這樣日後二姐或許能夠,比較順利些嫁入偌大的唐家。


    沒有誰能拗得過奶團子的決心,再加上唐瑞的事情緊急,瘋無害答應出診後,不耽擱片刻功夫,便坐著馬車一起去鎮上。


    除了外頭趕馬車的唐有才,馬車裏一共坐著四個人。唐瑞和抱著卿寶的瘋無害,以及蘇又夏。


    “卿寶,要不要二姐抱?”


    蘇又夏看著團子依偎在瘋無害的懷裏,縮成一個湯圓。那軟糯糯的一團,抱起來鐵定軟乎可愛得緊。害蘇又夏一時興起,手癢癢,好想rua奶團子。


    小卿寶壓根不想動,隻想窩在師父的懷裏,打個瞌睡再說。


    她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表達她的拒絕。


    她直接把腦袋轉到瘋無害的懷裏,就這麽靠著師父,還別說,蠻有安全感的。


    瘋無害心裏樂嗬嗬的,原來乖乖的小徒弟很得人歡心,難怪平日裏一個個喜歡逗他。


    蘇又夏見自家小弟不樂意向自己“投懷送抱”,不甘的吐槽一句:“好啊,卿寶有了師父,就忘了二姐,忘恩負義的小家夥!”


    “哼。”小卿寶小小的哼了一聲。


    二姐就愛逗弄人,她才不要管二姐生不生氣。


    在她眼裏,二姐是一個比她還小的小孩兒。這次為了二姐能夠順利和唐大哥在一起,她壯烈犧牲了自己的睡眠。


    說實話,論調皮,她哪裏比得上二姐花樣百出。


    勝在親姐妹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不管二姐如何逗弄她,將她惹哭,她不會真的記仇。


    畢竟自己內心裏是真正的大佬,不會裝孩子裝久了,就忘記。


    她就把二姐當成一個調皮的小孩子得了。


    一路上,靜謐的夜,除了蟲鳴,就隻有唐有才趕馬車的“駕駕”聲。


    隨著“籲”的一聲,馬車停下來。


    一行人匆匆下了馬車,直接進入老夫人的院子。


    “大少爺,你可算回來了,老夫人……老夫人她好像就剩最後一口氣了。”


    說話的老嬤嬤眼睛濕濕的,她侍候老夫人半輩子,眼睜睜看著老夫人離世,很是傷心。


    唐瑞幾乎是失態地衝到床邊。


    “祖母,祖母,祖母!”


    唐瑞一連喊了好幾聲,到最後聲音都帶著哭腔。


    然而,床上的老太太依然一動不動。


    “瘋神醫!瘋神醫!”唐瑞回頭,連連喊著瘋無害。


    瘋無害已經快步來到床前。


    所謂中醫望聞問切,他一看老夫人臉色灰白,出氣多進氣少,心就涼了一半。


    這灰敗之相,顯然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他緊接著給老夫人把脈,皺著眉,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人老了,總有氣數盡的一日。”


    唐瑞的眼淚瞬間滑落下來。


    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此時此刻,麵臨失去至親,唐瑞是真真兒的到了傷心處。


    “瘋神醫,求你幫幫我祖母。人們都說你有起死回生之術,我祖母還有氣,沒有死。隻要你施以妙手,祖母定能活過來。”


    唐瑞依然天真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眼神裏的希冀,讓人不忍將它擊碎。


    瘋無害鬆口道:“我可以給她施針,但隻能拖延四五日的壽命,中間隻能偶爾醒來幾次,你自己來定奪,到底要不要我施針?”


    唐瑞抬袖擦了擦眼淚,“那便勞煩瘋神醫。我父母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四五日的時間,足夠他們見祖母最後一麵。”


    說到最後一麵時,他眼眶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


    瘋無害從業以來,生老病死、生離死別的事情見多了,早已見怪不怪。


    作為醫者隻能保持平靜且慈悲的內心,用精湛的醫術,盡可能的治愈病人,減輕病人的痛苦。


    一旁的蘇又夏擔心的看著唐瑞。這樣的唐大哥,她未曾見過。


    大冤種向來都是大方慷慨,開朗鬆弛。何曾如此悲傷?


    不知為何,她也跟著難過起來。


    她很想走過去安慰唐瑞,但麵臨即將失去至親的痛苦,豈是三言兩語能安慰得了。


    她心裏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衣擺被什麽拽了拽。


    她低頭一看,是小卿寶拉著她。


    小卿寶仰著小腦袋:“二姐,窩要噓噓。”


    眼看瘋神醫要給老夫人施針,屋內的老嬤嬤和丫鬟們都一門心思放在老夫人身上,蘇又夏隻得抱著小卿寶走到外頭去。


    有錢人家的院子裏都掛滿燈籠,燈火通明,視覺並沒有什麽障礙。


    蘇又夏抱著小卿寶來到樹頭,蹲下身子給她解褲頭。


    “嗯,阿娘和大姐就是奇怪,每天給你結最少三個褲頭,我跟她們說不方便,她們還不樂意。”


    蘇又夏一邊都嘟囔著,一邊動作快速的給小卿寶解褲頭。


    當蘇又夏將最後一個褲頭鬆綁時,小卿寶一把抓住褲頭,轉身朝樹頭背麵去。


    都說人有三急,急死寶寶了!


    小卿寶的聲音從樹頭後麵傳來:“二姐,不許看。”


    蘇又夏朝滿天繁星的天空翻了個大白眼,然後站起身,雙手抱臂,冷冷的嗬了一聲。


    “你一個奶娃娃還學會害羞了?唐大哥說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也就是說男女有別,從七歲開始。你現在不滿兩歲,就男女有別了?”


    小卿寶蹲身解決了尿急的問題,沒有急著起來。


    她沒有立刻轉身出去,而是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她在小哥哥房間順出來的,裏頭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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