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夜色下,一個穿著淡綠色長裙的女孩兒突然出現,手裏捏著個團扇。


    江源心下一喜,來客戶了。


    隻見女孩兒大約十二三歲左右模樣,體態消瘦,柔柔弱弱,聘娉婷婷。白嫩的小臉上一雙柳葉彎眉丹鳳眼,眼睛裏麵好像含著一泓秋水。


    氣質如此精致風流的女孩兒,江源還是頭一次見到,感覺就好像畫中的人走到了現實。


    江源按捺住內心的震驚,站了起來。


    女孩兒打量了一下周圍,帶著警惕與羞怯的看向了江源。


    隻見江源一頭奇怪的短發,生的麵如冠玉,目如深潭,鼻若懸膽英氣勃勃,但一雙柔和的雙眉和有些懶散的笑容,讓他顯得溫和內斂,整個看起來溫暖似故交。女孩心說隻是,隻是衣服穿的有些放浪了。


    但她已經明白此地似神仙之地,並不驚詫。


    江源見這個小姑娘似是一股不勝涼風的嬌弱,還是自己先打招呼吧。


    江源拱拱手問道:“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林黛玉。”小姑娘服了一禮說道,聲音如同清泉柔和悅耳。


    江源心下說果然,這氣質,猜著就有可能是林黛玉。


    真的如書上描述的一樣,江源心下與書中描寫的進行對照。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江源歎息,真是一朵閬苑仙葩,仙草降世啊。


    “林姑娘坐。”江源搬了把椅子放到桌對麵。


    “多謝公子。”說完又是一禮,這才緩緩的坐了下來,這就是世家教育出來的女子,禮儀端方體態風流。看看嶽不群那個龜孫,還名門大派呢,呸!


    林黛玉看了看江源有些緊張有些羞澀,手裏拿著小團扇,不時地捏著扇子柄。


    比起潘金蓮和嶽不群那兩個話癆,林黛玉顯然是有些社恐的。


    江源隻好扮演社交牛逼症患者。


    “林姑娘飲茶還是飲酒,茶有龍井和大紅袍,酒有二鍋頭和梅見。”江源說話吐詞都被她影響了,感覺好像說的不夠文雅就會把這個小姑娘驚走一樣。


    “茶,都可以,有勞公子了。”說著又站起來一禮。


    “稍等。”江源一躍丈餘,來了個瀟灑的跳躍,回了客廳。


    林黛玉坐在院子裏,左看看右看看,再知禮她總歸還是個小姑娘,難免好奇心。


    奇怪的院子,奇怪的桌椅,奇怪的房子,頭頂還有一盞奇怪的燈,神奇的環境讓她感到不可思議,一路離家上京,感懷即將開始的寄人籬下的生活,一路上愁緒萬千,傷心難以抑製。


    這一刻終於讓她脫離了愁緒,充滿了新奇,內心也恢複了些活力。


    江源出了房間,拿著一個托盤茶海,走過來擺在桌上。


    給林黛玉倒了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黛玉又要起身稱謝。


    被江源攔住了:“你坐,不要再謝了,我這裏沒有那些世俗禮法,怎麽舒坦怎麽來,你來了我這裏,就是客,豈不聞客隨主便?”


    林黛玉點點頭,看著江源露出了一絲笑容。


    江源指了指桌上的西瓜:“我本來想請你吃這個涼瓜,對,你的世界應該叫涼瓜,但看你的身子應該經不起這瓜的寒性,所以就不請你吃了。”


    “公子可以看出我身體有恙嗎?”林黛玉看著江源問道。


    江源心說曹老板說的嘛,不是三國那個人妻曹。


    “我還看出你滿目愁緒,這是應該哭過?”


    “嗯。”林黛玉低頭輕聲應了。


    “能和我說說嗎?我想大約也沒有人能聽你說,看你的性子,你也不會輕易說給別人聽。我們不同,今夜過後將永不再見,做個交心不交界的茶友也是好的。”


    “公子願意聽我的燥言入耳嗎?”林黛玉有些驚喜又有些羞澀。


    “我說過了,當然願意,洗耳恭聽。”


    林黛玉點點頭,輕聲的說了起來。


    “我父是巡鹽禦史林如海,因母親病逝,父親又身體病弱,無法照應於我,故送我上京投奔外祖母。”


    “父母就我一個女兒,自小寵愛,五歲讀書,至今快七年了,我知道像我這樣的情況,孤身赴京,外祖母家又是國公極貴之家,我會難免寄人籬下孤苦無依,所以傷懷身世難以自已。”


    “你外祖母肯定會疼你入骨,寄人籬下未必會落在你身上。”江源勸說道。


    原來是林黛玉是在進京的路上。


    林黛玉目光爍爍的看向江源,接著說道。


    “外祖母肯定會疼愛於我,那麽舅舅呢?舅母呢?舅舅家的孩子呢?還有家中仆奴呢?他們會疼愛我嗎?外祖母年事已高,她能時時看著我?能看護我幾時呢?一年兩年還是?”


    江源吐槽,這是林懟懟上線了啊,李懟懟上一章剛下線。


    江源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你大約還想說,你外祖母外一有個不測,或者你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或者你父親疾病纏身也有個萬一,你該如何?”


    “公子說的正是我所想的。”林黛玉說到這裏,眼淚流了下來。


    “看前方一片全是悲涼,我沒有辦法,我隻能隨著命運的安排被推著前行。”


    “原本我父愛母慈,無憂無慮,無論現在還是以後,突然之間就變了,我毫無準備。我好若看到前方全是黑暗,沒有光亮。公子可以理解麽?”林黛玉看著江源道。


    江源點點頭。


    “禮教社會,女子就是攀附在男子身上的蔓藤,在家攀父,出嫁攀夫,夫亡攀子。你現在還有父親在外可一時受庇,父親若故,婚姻都難成,卻無可攀了。”江源仰頭歎息。


    黛玉不說話了,就在那裏哭。


    江源看著她哭,真的是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竟然哭也能美的讓人不忍,心裏也一陣堵得慌。


    江源忽然站起身來到林黛玉的身邊。


    “哭也無用,活在當下吧,別哭了,來我帶你參觀一下我江源的農家院。”說著江源就伸手握住了了林黛玉的小手。


    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入手微涼、滑膩、嬌小、纖細。


    手感滿分。


    江源接著默念:“阿彌陀佛,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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