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做一對嘴硬鴛鴦。”


    夏妗嘴上不情不願,臉上卻溢著笑。


    她開心,司厭心情就好,饒有興致的打趣她,“不做麽?不情願你還這麽高興。”


    夏妗發現,司厭是真的變化很大。


    “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話變多了?”夏妗看著他,“我都要懷疑,以前的司厭和現在的司厭究竟是不是一個人了。”


    “以前和現在的司厭哪個好?”


    哪個好?


    都是司厭,怎麽分的出好壞。


    夏妗說,“好壞分不出區別,就是,以前的你讓人有種活該孤獨終老的感覺,現在的嘛,勉強能老有所依。”


    可不,司厭想,為了能老有所依,他一直在竭盡所能。


    看來,初見成效。


    起碼,夏妗對他很有改觀。


    “談戀愛的好處感覺到了?”


    他放開了她的頭發,轉手捏她耳朵,手一刻也不閑。


    就是忍不住想動動她。


    談戀愛嘛,情緒價值得給到。


    夏妗說,“還不錯。”


    司厭真想接一句,「我當老公會更好。」


    但實在擔心嚇到夏妗。


    他們彼此在這段感情裏有著不同的小心翼翼。


    一個擔心步子邁的太大,對方會退。


    一個擔心不夠謹慎小心,會讓這段必然階段性的戀愛關係,提前結束。


    都因為足夠珍惜,所以,足夠小心。


    司厭的沉默,讓夏妗以為他不信,是自己剛才回應的太不認真,顯得敷衍?


    夏妗深吸一口氣,很認真的盯著司厭的眼睛,又說了一遍。


    “真的,很不錯。”


    真的真的,真的很不錯。


    司厭的溫柔,讓她時時刻刻有籠在陽光下的感覺,溫暖且踏實。


    就好像,一隻流浪小動物,被人帶回家,房門打開,屋裏充斥著金黃色的日光,暖烘烘的,她打了個哈欠,想睡覺,就有舒服極了的小床,她睡上去,裹上被子。


    安心的沐浴在陽光下,沉沉睡去。


    不用擔心半夜房門被推開,不用擔心突然出現的藤條,耳光....


    不用在薄薄的被子裏,緊緊的蜷縮著身體抱住自己,冷的瑟瑟發抖。


    她可以睡的香甜,睡的溫暖,睡的安然。


    就算有一張手落在了臉上,她也不會受驚的嚇醒,而是會貼著手掌湊過去,輕輕的蹭一蹭。


    因為她知道,那不是耳光,是撫摸。


    夏妗難得認真。


    司厭看著她,與她視線交匯,同樣認真,“我知….”


    沒有預料的,夏妗突然欺身過來,吻住了他。


    司厭一怔,漆黑的瞳仁瞬間放大,因為夏妗的動作,由耳垂落至她肩膀的那隻手,不期然的握緊了。


    夏妗的吻,柔軟,突然,且輕描淡寫….


    來的快,抽離的也快。


    “抱歉,沒忍住。”


    因為那句很不錯,她在心裏複盤自己感受時,突如其來的衝動,讓她沒有克製住。


    “就這?”


    太快了,司厭不滿意。


    她讓他的心跳停了一秒,卻不給他品味的時間。


    夏妗說,“你想怎麽樣?”


    “這樣。”


    司厭扣住夏妗的後腦勺,壓過來,深深的吻。


    男人和女人對於吻的定義,大相徑庭。


    女人覺得輕輕的一吻,唇瓣的貼合,就已經足夠了。


    但對於男人來說,不夠。


    女人要情緒的表達,男人要絕對的占有。


    唇齒交融,深入淺出。


    這樣才夠。


    兩人還在車上,不到一分鍾,夏妗就將司厭推開了。


    “你…注意一點。”


    車上還有司機。


    男人似乎有天性,總能一心二用,親吻時,手也不會閑著,像是被刻了程序綁在一起了一樣。


    夏妗推開司厭後,整理了一下裙擺。


    眼睛不自覺偷瞄前麵的司機,明知道他其實看不到什麽。


    司厭捕捉到,“要不你問問。”


    夏妗轉頭拍他一下,戀愛中小女人的嬌嗔,“都怪你,你還說。”


    司厭‘嗯’了一聲,“都怪我。”


    倦懶的嗓音,卻有種寵溺的味道。


    夏妗轉過身去。


    再這樣下去,她給自己保留的那一點安全地方,恐怕也要失守了。


    真是,甜蜜的負擔。


    ——


    司機放快了車速,很快停到了酒店門前。


    司厭和夏妗上去,鑰匙交給泊車小弟。


    酒店房間熏了香,淡淡的很好聞。


    司厭喝了酒,在茶水機前給自己接水喝,夏妗則是直奔沙發而去。


    舒服的躺在上麵,她拿出手機,剛才下車時,手機振動了兩下。


    微信消息的聲音。


    她沒急著看,想來也沒什麽急事,現在拿出手機來。


    是周行衍發來的。


    “什麽時候回來?”


    “有品牌約了明年秋季的新品設計,我接了,品牌理念,風格,以及代表品牌的特色主題,發你郵箱了,還有品牌之前的代表係列,你看看。”


    夏妗回過去,“知道了。”


    “在紐城玩的開心,還不回來?”


    周行衍有催促的意思。


    「怎麽了,有什麽急事?」


    「倒也沒有。」


    「那你催我。」


    「日子過的慘,見不得你瀟灑自在。」


    夏妗說,「知道了,我盡快回去。」


    她的事早就辦完了,的確該回去了。


    出來的時間太久,她也怕徐家人生疑,雖然她相信司厭有能力,讓她們查不到她的動向。


    但——


    她和司厭一塊從海城消失,就怕她們會聯想。


    有句話這麽說不是。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綁架事件就後讓她心有餘悸了,雖然並不是徐家人所為。


    但難保,這樣的事不會真的發生。


    「我外婆沒事吧?」


    夏妗緊跟著問周行衍。


    外婆現在人在徐家人手裏,她們不肯放手,她也沒辦法讓她們放手。


    以前徐宴之盡心盡力,她能放心。


    但現在——


    她和徐宴之早已成了半個仇人,他對外婆,哪還有曾經的愛屋及烏。


    上次夏安安的事,不就是很好的證明。


    她不放心,出國前就同周行衍說了,讓他有時間,盡量每隔一天,去醫院探望一下外婆。


    有事也能第一個知道。


    周行衍說,「挺好,沒什麽事,就是糊塗,把我認成你那個渣爹了,又捶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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