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徐宴之送她回酒店,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一直到她下車,他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警告一樣的同她說。


    不要玩火。


    可人呐,偏偏就是這樣。


    越被警告,越蠢蠢欲動,她一邊害怕,一邊試探。


    就是想要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悄悄幹一些讓她們不痛快的事。


    可能,這就是她追求的刺激。


    但火不能玩到明麵上來,否則很容易燒著自己。


    “你這事辦的不漂亮。”


    夏妗對周行衍的能力提出質疑,“你不是總吹噓自己是下水道最狡猾靈活的老鼠,無孔不入,還能不留痕跡?”


    周行衍挑眉反問她,“我留下痕跡了嗎?”


    “怎麽沒有?”夏妗輕捧起咖啡,懶洋洋的腔調,“我要是為了自保,把你供出來,你說這算不算你留下的最大的痕跡?”


    周行衍‘嘖’了聲,“夏妗,你就不能講點義氣?”


    夏妗輕輕挑眉,陰陽怪氣,“你講義氣,送我去死。”


    “沒那麽誇張。”周行衍說,“夏家的人哪敢輕易對你出手,徐婧和夏國安現在的好名聲可都靠著你,要是因為你把名聲搞臭了,司家可就看不上了,她們不會因小失大。”


    “這就是你不顧我死活的理由?”


    “得。”


    夏妗不依不饒,周行衍幹脆攤牌,“這事我留了後手,陳家明麵上懷疑司厭,但私下裏,找人查著呢,我能讓他們查到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他們把這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到時候送他一份大禮。”


    “有多大?”


    “夠他們陳家忙活一陣子。”


    有了周行衍這句話,夏妗放心了,來陰招,這人最拿手。


    “哦,對了。”


    聊完這件事,夏妗話鋒一轉,問周行衍,“上次給你的設計稿,品牌都買了嗎?”


    周行衍笑她,“對自己這麽沒信心?你ia的名字,在珠寶屆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夏妗不置可否,隻問他,“那為什麽還不給我打錢?”


    “你又不缺錢,徐宴之的錢花的不開心?”


    夏妗的表情瞬間就不太好看了。


    開心麽?


    真沒有覺得多痛快。


    她報複性的花過很長一段時間,但又能怎樣,甚至不如被丟進水裏的一顆小石子。


    半點波瀾都沒有激起。


    周行衍看出她不開心,轉開話題,“我在f國以ia的名義注冊了珠寶設計公司,你是公司首席設計師也是股東之一,拿你那點錢作為一部分的啟動資金,沒問題吧?”


    這當然沒問題,隻是——


    夏妗看著周行衍,“膽子真大,你不怕有一天別人知道ia這個名字背後的人是我,一個因為抄襲被珠寶設計界封殺除名的人,抵製你的公司,告到你傾家蕩產,血本無歸?”


    “什麽我的公司,那也是你的公司。”


    周行衍糾正,至於傾家蕩產,血本無歸,他滿不在乎,“你把麵具帶好,沒人能知道ia是你。”


    “反正我隻負責設計,要是哪天翻了車,你自己賠錢。”


    夏妗擺明態度。


    周行衍挑挑眉,“那有什麽問題。”


    說著他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喝出痛苦麵具,敲著桌麵同夏妗抗議,“下次再見麵,麻煩別在咖啡廳,這玩意,苦的簡直要我的命。”


    夏妗覺得他樣子好笑,挑眉揶揄,“再苦,能有你的命苦?”


    周行衍不爽,“說什麽呢,咒我?”


    兩人氣氛歡樂,夏妗正笑著,視線突然對上某一處,表情有點僵。


    笑不出來了。


    周行衍覺得她神色怪異,回頭剛好看到司厭被侍應請著往另一邊的包間去。


    “嘖嘖~”他轉過頭來就戲謔夏妗,“睡都睡了,有必要見了他跟見了鬼一樣害怕嗎?”


    夏妗翻了個白眼。


    那是她自己要害怕嗎?分明是剛才對上的那一眼,司厭眸子冷峻的嚇人。


    搞得她莫名其妙的心虛,有種在外偷情被抓的錯覺。


    果然,不管男女,但凡有了那層關係,彼此之間的感覺,就是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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