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上了年紀的人,沒什麽可問的時候都愛問上這麽一句。


    徐宴之道,“還沒。”


    “怎麽還沒?”外婆疑惑,“我記得你比厭厭要大上七八歲,現在有三十二三了吧?”


    徐宴之點頭,“徐阿姨記性好,32了。”


    “這樣。”


    本就是刻意的寒暄,外婆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厭厭去國外的早,回國了在海城也沒呆兩天就來陪我這個老婆子了,不知道宴之來是有什麽事?”


    外婆問的委婉。


    卻被徐宴之的回答嚇了一跳,“我來找夏妗。”


    找,夏妗?


    外婆看向司厭,見司厭並不意外,徹底糊塗了,“阿妗和你認識?”


    “嗯。”徐宴之點頭,接著,“阿妗是姐夫的孩子。”


    徐宴之隻有一個姐姐徐婧。


    也隻有一個姐夫夏國安,都姓夏。


    外婆更糊塗了,“我記得你姐姐和姐夫隻生了一個女兒。”


    徐宴之道,“徐阿姨記性很好,是這樣沒錯。”


    如果這樣沒錯,那哪裏出了問題?


    外婆離開海城的早,她離開的時候,夏妗的母親還沒有找上夏國安。


    但有些事也不難想通。


    外婆不說話了,轉身就回了房間。


    徐宴之也在這時候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去叫夏妗。”


    他起身走出客廳,司厭沒攔,看著他走向夏妗的房間。


    目光深沉譏嘲——


    在徐宴之數次敲門不應後,他才不慌不忙走出去。


    客廳屋簷下,司厭單手插兜,斜倚著靠在牆麵上,眉眼清俊,唇角微勾。


    薄薄的涼笑。


    “別敲了。”


    他說,“在我房間。”


    徐宴之佇立在門前,沒有轉身,鏡片下的眸子冷意森然,寒光如鐵。


    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不可能!


    他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也對夏妗對他的感情太過自信了。


    再回頭,那雙盡顯冷意的眸子,覆上了一層薄色。


    他看著司厭,對視間,對方眼中嘲意更甚。


    像是在說‘別自欺欺人了。’


    徐宴之轉開視線,大步來到司厭臥室門前,這一次他不再敲門,大力將門推開。


    房間裏,夏妗穿著司厭的t恤褲子,坐在床上,鬆鬆垮垮不倫不類。


    沒辦法,她和司厭每次都如火如荼,衣服難免破損嚴重。


    她抬眼看著門口的徐宴之,靜靜的,坦然的,像是挑釁,又像是探尋。


    像是要從他的眼底,找尋到她想要的答案。


    徐宴之握著門把的手指一點點收緊,骨結根根泛白,用力到幾乎要將門把手碾碎,麵上卻是無波無瀾的。


    雖有質問苛責...


    但也隻控製在長輩對晚輩的範圍裏。


    夏妗有些失望。


    她在他眼底再也看不到曾經的在意,明明以前,隻是男同學對她獻殷勤,他都能不可抑製的吃醋。


    那時候,她能從他眼底看到瘋長的愛意。


    可現在,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


    她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終於聰明了一回,她的兩手準備,到底沒有白費。


    移開視線,她故意問,“司厭呢,他把我的衣服撕碎了,讓他給我拿兩件衣服來,他的不合身。”


    ‘砰!’


    回應她的,是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


    司厭站的不遠,夏妗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唇邊噙著抹冷淡的笑。


    自然,她這麽說話的目的,他也一清二楚。


    拿他來刺激徐宴之。


    她真敢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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