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將轟部落犧牲的戰士名單說完以後,就開始跟族長夫人開始討論對於這些戰士的親人要怎麽進行補償這個問題。


    會在前線犧牲,對戰士來說很正常,因此戰士犧牲後,部落會給他的親人很多的補償,這是給這些戰士們一個交代,以及對他的親人們的一種慰問,討論完這些事情後巫師就打算去實施這些計劃,就在這時,治仁走出了隔間開口跟巫師問道“巫師大人,使者有沒有跟您說過,那個據點的名字?”


    巫師聽見有人在問他,便回頭看去,這才看見這位族長之子,對於治仁,他充滿了好奇,因為治仁激活命書這件事在部落中都傳遍了,不過治仁在激活命書後也會出門訓練,所以平時他路過也能看見治仁,隻不過看治仁訓練這麽認真他也就沒去搭過話,所以這算是兩人第一次對話。


    治仁見巫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以為是巫師沒聽清,他又將問題複述了一遍。


    巫師再次聽見這個問題,這才將據點的名字說了出來,說完後治仁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名叫做歲陽的戰士真的死了?”語氣中帶著詢問,像是在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巫師聽他這麽問後,詫異的問道“治仁,你認識這個戰士?”


    “不算是認識,這個名字是從一個朋友那裏聽到的,所以,歲陽他真的已經死了?”治仁問道。


    得到巫師肯定的回答後,他試著開口詢問“能不能晚點再將這件事告知給那些戰士的親人?”


    “不行,雖然這些戰士已經死了,但是他的死訊應該第一時間讓他們的家人知道,這種事情拖不得,他們是為了守住據點後的人族而死,對於人族來說他們是英雄,所以在他們死後,部落也應該為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們犧牲的消息,我們會在補償時一並告知他的家人,長痛不如短痛,不能讓他們的家人懷著希望去等待這個令人絕望的消息。”巫師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見了這樣的回答後,治仁再沒多說什麽,等到巫師走後,他才出門去訓練。


    剛到空地沒多久,修烈就狩獵回來了,治仁見修烈來了,就將自己聽見的消息跟後者說了一遍,修烈表情嚴肅的說道“巫師大人說的很對,他們是人族延續的英雄,不能將消息延遲告知他們的親人,你想象一下,換成是你在苦苦等待前線的信息,部落隻給你送來了補償,卻並沒有將消息告知你,過了一段時間,再將消息告訴你,這麽多天的等待全都落空了?不過,如果你隻是想瞞一下千延,讓他不用這麽早知道,我們可以跟歲烈說一下這件事,看看歲烈會不會答應,這種事情未免有些太殘酷了,所以可以讓他慢慢去接受這個事實。”


    治仁搖了搖頭否定道“歲隊長知道這件事後肯定會傷心,讓他幫這種忙,無疑是在為難他。而且就算歲隊長答應隱瞞也沒用,千延很聰明,一定會發覺歲隊長的異樣。就跟巫師說的一樣,長痛不如短痛,我打算趕在歲隊長之前將消息告知千延,起碼比歲隊長親口告訴他要好些。不過他平時訓練回來得很晚,如何趕在歲隊長之前告訴他這個消息,是個難題。”


    修烈能想到的辦法是直接去森林中找到千延,不過這種做法太冒險了,所以被治仁排除了,這時候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最笨的辦法,那就是,直接在部落大門口等著千延回來,所以他就跟修烈提議去部落大門那邊訓練,修烈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歲烈帶著狩獵隊回到了部落中,他們帶著獵物走到了巫師的屋子附近,將獵物放在地上後就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巫師匆匆趕來,將歲烈單獨留了下來,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他說,等到其他人離開後,巫師斟酌著開口說道“歲隊長,我就開門見山的跟你說了,你的弟弟歲陽,為了抵禦水禍犧牲了。”


    歲陽聽見這個句話,如同觸電般顫抖了一下,然後直接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愣了多久,他緩了一會後才開口問道“我的弟弟歲陽,他死前在戰場中的表現夠不夠英勇,有沒有在戰場中大放異彩?”他在說這句話時渾身顫抖,眼眶通紅,盡管如此卻依舊努力的將問題完整的問了出來。


    “根據使者所說,在那場戰鬥中有一個少年,通過命書的能力在水禍中來回穿行,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一次次的將強大的異獸傳送到戰場中殺死將其殺死,在最後生命走到最後一刻時,還換掉了一隻很厲害的蛟龍異獸,經過使者在據點中反複的確認,才得出那名戰士的名字,而那名戰士就是歲陽!”巫師說這句話時,神情肅穆,話語鏗鏘有力。


    得到這個答案的歲陽怔怔的矗立在原地許久,通紅眼眶中流出了兩行淚水,嘴角卻浮現出笑容,他在原地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打趣著誰一般開口道“好小子,我就說你看著不像戰士吧,到死都還被人家當成少年,不過你很不錯,到最後死的確實像是一位真正的戰士!”


    這時天空中正好有一朵白雲經過,白雲遮住了陽光,卻獨獨留出了一道空隙,讓道光束可以照落下來,這一道光正好照在歲烈的身上,這道光給歲烈一種溫暖的感覺,如同他的弟弟正在溫和的笑著與他道別,白雲緩緩飄遠,陽光重新落回大地,周圍也在這一刻再次明亮起來,等到歲烈收拾好情緒後,就沒再多說什麽,他隻是邁開步伐準備回到那個草屋當中,隻是他在此刻卻覺得自己的腳無比的沉重,盡管如此他還是邁開步子,就這樣慢慢的走了回去,盡管歲陽已經死了,但是作為他的兄長,他還是不想讓這個弟弟在天上看見他的傷心。


    黃昏將近,一個少年從森林中走回了部落的大門前,他遠遠的就看見有一個孩子渾身掛著石塊在大門附近來回奔跑,全身大汗淋漓,這個孩子就是治仁,而少年就是千延,後者看見前者在門前奔跑便難得的打趣道“這是換地方訓練了,還這麽顯眼,是怕部落裏沒人知道你的努力嗎?”


    治仁看見熟悉的聲音後轉頭看去,他並沒有反駁什麽,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現在還在糾結要不要將歲陽的死訊全盤托出,在附近的修烈看見他這個樣子,走了過去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完這個動作後修烈就找了一個借口離開,將兩人留在原地,千延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所以千延並沒有接著打趣什麽,而是就站在原地,等他將事情說出來,治仁在一番掙紮後終於開口說道“千延,我在家裏聽見了一個消息,你說的那個名字叫歲陽的戰士,他戰死在前線了。”


    千延聽見這句話後愣住了,等到他冷靜下來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歲烈現在怎麽樣了,在那個念頭起來的瞬間,他開口問道“歲烈大叔知道這件事了嗎?”說完也不等治仁回答,直接就往那個草屋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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