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天居然來了,而且不僅沒有攻擊易誠,竟然還以天鍾之胄的位格控製地脈,幫易誠穩定了旗雲峰下地脈詭異變動的情況。


    楚雲天這動作看得原本準備法力全開,要幫助易誠的薑楠兒、唐景儀二女均是一臉不明。


    前幾天還打生打死,怎麽今天倒還主動幫忙了。


    但薑楠兒、唐景儀眼中的楚雲天依舊是原來那副樣子,麵無表情,雙目瑩白,根本看不出對方是什麽意思,什麽想法。


    “很奇怪...”唐景儀放出自己的本命法寶三色法球,左手飛快的變動手訣,但無論她怎麽推算,都沒有結果出現。


    “哎呀呀,我就知道,自從楠兒你那人實力越來越強,有關他存在的事情就是一片天機混沌!”


    唐景儀小聲抱怨,一把抓住自己的法球收了起來,她推算不出結果,索性就不算了。


    沒多久,易誠那邊隨著他將一道金光打入旗雲峰,金光順靈脈、地脈網絡閃耀一陣後,旗雲峰上猛然閃過層層疊疊的虛空多重空間重合之像,旗雲峰上的靈脈地氣網絡終於布置好了。


    完成這一切,易誠呼出一口氣,隨後眉頭微皺帶著慎重之色閃到了楚雲天對麵。


    “雲天兄這次過來,是為何事?”易誠隨手抱了個拳,便開門見山道。


    楚雲天嘴角突然上翹,露出笑意,然後鄭重抱拳給易誠也回了一禮:


    “餘,今日過來,是特意來感謝陳兄的援手。”


    易誠下意識也拱了拱手,他還沒說話,對麵楚雲天的聲音便從精神層麵響起:


    “餘自踏入元嬰以來,不知為何心境,情緒每日漸變,尤其是情緒,心胸甚至有些狹隘起來,也因此做出了許多悖亂之事,餘雖有心改變,但無論是雷池煉身還是冰域靜心都未獲甚麽效果,甚至最近的行為都變得有些狂亂起來...”


    楚雲天娓娓道來,易誠則是眼神微動,沒有做聲。


    現在易誠看楚雲天,對方身上確實已經沒有了上次與他動手時那股詭異的邪氣,身上煞氣與上次相比也近乎沒有,倒是那股蒼涼的‘孤’意以及與天地之間的關聯感依舊很明顯,但就此判斷對方已經正常了,易誠也不敢下這個定義。


    畢竟楚雲天還是所謂的天鍾之胄、天意之子,而現在的天意已然被詭魔打碎,隻是個殘破貨。


    殘破的東西被有心的大能塞點什麽進去,這也很正常。


    盡管以易誠現在的實力,去考慮研究天意、命運、氣運什麽的依舊是一頭霧水,但他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從來不會去將沒被他認可接納之人的底線設的太高,簡而言之,就是他相信人性自私,人心險惡。


    也許是感受到易誠的態度,又或者是這次的傾述已經足夠,楚雲天在帶著回憶之色說了一下過往後,又正色朝易誠抱拳鞠了一躬,隨後帶著淡然的笑容就這麽消失在空中。


    在他身影消散的一刻,易誠的精神層麵最後傳來楚雲天的一句話,內容是邀請他一起去妖域,去解決一個可能導致三域聯合防護大陣崩潰的隱患。


    易誠略作思考,沒有回答對方。


    這邀請有些突兀,易誠又沒有相關情報進行驗證,再者易誠實際跟現在三域這些元嬰沒有多少交情,也不熟悉他們的手段為人。


    哦不,還有個木尊木淵易誠算有些交情,所以他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看著楚雲天消失的地方,易誠耳旁傳來薑楠兒那熟悉的聲音:“誠,這人來所為何事?”


    不用看,易誠也知道薑楠兒發動身法到了自己身旁,對方的聲音自然而然,易誠也絲毫沒有猶豫的答道:


    “楠兒,楚雲天這次過來是為感謝我上次幫其純淨思維意誌,嗯,他倒是沒有顯露任何惡意,不過,我感覺天意這種東西我還是捉摸不透,所以,對於他後來的邀請,我沒有回應。”


    “...天意難測,他邀請你去哪裏?”薑楠兒眼波微動,餘光瞟了身旁易誠一眼。


    “是去妖域,楚雲天邀請我去應對一次可能導致三域防護崩潰的隱患。”


    “三域崩潰的隱患?”


    嗖的一下,唐景儀也到了薑楠兒身旁,她聽到易誠的話,又祭出了三色法球開始急速測算:


    “我以前推算過,妖域是倒是會有一遭大變故,不過那時我才是金丹境界,所以算出來很模糊,到後來發生了木王之森事件,我以為就是那件事了。”


    “咦、咦、咦?還真有可能!”


    隨著唐景儀的聲音,她身前的三色法球上空突然湧出一塊黑霧器,霧氣一衝,唐景儀精致的麵龐上抖現痛苦之色,三色法球閃爍間直接消失不見:


    “哎呀呀,虧大了,剛才收的無常勢全貼進去了...”唐景儀一臉苦色抱怨道。


    “真有事?難道是木淵?”易誠若有所思,轉頭看向唐景儀,看她算出點什麽沒。


    那一次他誤打誤撞雖然以玉書淨化了木淵分識體的詭魔之力,但分識體畢竟成型,甚至可以算是木淵的第二意誌,一體兩麵,要是搞出了什麽新意外,那完全有可能。


    感應到易誠目光,唐景儀歪著頭攤了攤手:“我不知道喲,要算出具體應劫之人代價太大,我現在的修為除非是命鑒法,以命相算才行,我可不想死。”


    “雖然以前偷窺老頭子的劫書,這世界最終要完蛋,但那還有幾百年時間,我還想多活幾百年呢。”說著,唐景儀看似輕鬆的聳了聳肩,但沒人看到的角度中,她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恐懼。


    易誠雖然沒看到唐景怡眼底的恐懼情緒,不過他敏銳的注意到‘這個世界最終要完蛋’的話,以及這是那神秘的天機子的推算結果,他心中頓時有些震動了。


    幾百年後,這要是易誠還在金丹鏡,他可能沒多少感覺,因為金丹不過壽百八,就算有秘法延壽也無法超過千年,除非是把自己變成非人,不然這就是修真者的壽限了,到那個時候,易誠還是金丹也就到了壽末,不在乎什麽末日。


    但現在他是元嬰,更是接觸到化神級的存在,他還繼承天火堂全部傳承,有玉書在手,焉知能不能觸及元神大道。


    退一步說,就算沒化神,易誠就這麽修煉,最起碼也是元嬰大圓滿,但以此麵對末日之劫,怕是衝不出去這劫難,更別說他還有要維護的人。


    沉默片刻,感受到薑楠兒關注他的神識,易誠深吸一口氣,還有幾百年,不管怎麽說,時間還有這麽久,那就先定個目標,進階化神。


    黃艮界真正的修為頂端化神期,到那時,哪怕用不到玉書,憑借黃庭之力易誠都無懼任何詭魔,哪怕是覓心這等詭魔六天王。


    “楠兒,幫我一起來經營旗雲峰吧!”易誠轉頭看向薑楠兒,滿眼都是期待。


    “這裏,也一直是你的家!”


    薑楠兒神色複雜,她看到下方祈安城核心區那座易誠最開始分給她的那座院子,那裏有她此世最輕鬆,也是最重要的記憶。


    “可是,我又有什麽資格住在這裏呢?”薑楠兒神色失焦,自嘲的笑了笑。


    “你怎麽會沒有資格?”易誠急道。


    但說出口後,他一下子明白過來,薑楠兒說的資格並不是修為實力,而是在沈芳菲在此,並與易誠現在公開的關係這個事實下的身份問題。


    易誠一下子有些麻爪,他並不是前世那些‘時間管理大師’會哄會騙,也不太啥處理感情問題,但要他現在放棄薑楠兒或者沈芳菲其中任何一個,他都做不到,甚至,如果榮元英在這,他也放棄不了,畢竟美人深重,他虧欠這些人都太多。


    眼見易誠沉默了,薑楠兒慘然一笑,身上靈光湧動就要離開:“嗬嗬,那就這樣吧…”


    “不,不行!”易誠猛地轉身,眼睛微紅抓住了薑楠兒單薄的雙肩,空間漣漪層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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