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自己一直追尋,甚至隻剩殘魂後再念念不忘的寶物到底是什麽,在白甫傳來的信息中,他表示自己也記不住了,隻知道,要拿回這寶物,不然他的心不會安寧下來。


    至於易誠一直疑惑的白甫現在的修行境界,以及那如傳說中神通一般的漣漪禁製,在白甫傳來的信息中則沒有解釋,當然,這屬於個人修行秘密,易誠剛才沒問,白甫自然也沒說。


    ‘好一個殘魂,記憶丟失...’易誠下意識吐槽了一下。


    說實在,白甫這個解釋真是無懈可擊。


    不過,也不是說易誠就懷疑對方說的是假話,這東西本來無法求證,不是當事人,或者沒強行讀取白甫的記憶,這就是無法證偽的說辭了。


    得了個這種解釋,易誠算是解除了一些心中的好奇,不過,心念轉動間,他又有些莫名的不爽,於是他眼神一動,再次傳意白甫:


    “白前輩,按你的說法,那麽,你的修為,嗯,還有用來布置陣法的這法術,也是白前輩你那殘魂前世所帶來了?”


    雖然開口問別人的功法、修為都是有些冒昧,不禮貌的表現,但被卷入這場戰鬥的易誠心中就是有些憋悶,這讓他也忍不住問出了這些話。


    正有狂熱盯著那團深紅之光的白甫微微一怔,然後似笑非笑的轉頭看了眼易誠又立刻回過頭去。


    接著白甫的聲音在易誠心中響起:


    “小友,我的修為,這是‘至人’之境,至於這禁製,你可以稱之為根性法痕,也是專屬於‘至人’境的特別之法,嗯,功能與修真者的陣法大同小異。”


    “當然,這些也都是屬於那個寂滅了的世界的東西。”


    ‘外世界的修煉傳承...’


    這個解釋易誠已經有所預料,就那特殊漣漪的作用以及白甫釋放時的表現,這也不是傳統修行界的陣法禁製施展的表現。


    ‘不過,寂滅了的世界?不是說,外世界的東西要受到本世界的壓製嗎,還是已經寂滅的世界...’


    易誠有些疑惑,不過,他瞬間想起詭魔之力的來源與表現,再看白甫現在神情狂熱的樣子死死盯著那團血光,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死去世界的修行之法,沒有了原世界的法則支持,自然再不能施展,就像易誠以前在黑石縣城時試過的前世火藥配方。


    一硫二硝三木炭,沒了世界底層規則的支持,在黃艮界爆炸不了,修行之法也同理。


    但,現在白甫還能施展,那就說明,有那種他那殘魂源自的世界的根本規則性奇物也落到了黃艮界,就像易誠依靠金闕玉書施展黃庭之力一般。


    這種東西在天火堂的傳承中有專門的介紹,那即是用來孕育、製作靈寶級法器的天材地寶。


    易誠猛地轉頭,也死死盯著那團血光。


    白甫為什麽著急那血光之中包含的寶物,就連記憶都丟失的殘魂也沒丟掉這份追逐的執著,這隻能說明那裏麵不是他承載記憶而無法割舍之物,就是所謂的根本性規則奇物。


    想到這,易誠興致立刻就提了上來,被莫名拉入這場戰鬥的而有些鬱悶的心情立刻就消失了。


    這種世界性的奇物,想必讓玉書提前翻一頁,應該是沒問題的。


    易誠無需得到這奇物,隻要讓他靠近過去,金闕玉書自然會‘盜靈機’。


    ‘那就等等看!’易誠按壓下心中的激動,也如白甫一樣,靜靜的盯著那團血光。


    時間緩緩流逝。


    忽然,那團血光光華大作,幾乎同時間一道高頻而尖銳的聲音響起,易誠立刻感應到一股有如實質的憤怒殺意和混亂意誌瞬間擴散開來。


    “是元嬰級詭魔!車小子能堅持住嗎?”易誠有些擔心。


    真形修士說是元嬰級,但到底是不純的元嬰級修士,詭魔之力先天就壓製這些真形修士。


    血光中的存在明顯帶著元嬰級的詭魔力量,雖然一般真形修士上去就會被壓製,可能連動手的心思都起不來。


    “相信他,相信他,嗬嗬嗬…”


    白甫喃喃的笑道,似乎並不緊張,即使血光隔絕了外界他們二人的對其中的感應,他也對車曙的能力很是信任。


    這話讓易誠有些無語,白甫似知道他的疑惑,又笑著開口道:“不過是還未培育完成的血替身,連意識都沒有,隻有本能的家夥,車小子怎麽可能輸?”


    這時候,變化驟生。


    隻見血色光團中色彩突然快速變淡,接著易誠便能隱隱感應其中的狀況。


    在易誠的神識中,血色光團中除了最中間力量糾纏在一起的車曙與那所謂的血替身外,另一個方向上居然還有一團凝聚的力量。


    不,應該說,不是單純的力量,那也是一團像肉塊一樣,具有血靈之力並帶著生命特征的東西,這東西正在與那血替身之間複雜的交換著力量,而血光正是被那團東西給抽吸走了的。


    “那是,血靈力?不是詭魔的魔血?”


    “咦,這力量讓人有些熟悉!”易誠忍不住嘀咕道,隨即他心中浮起一道身影。


    那是易誠在黑風域短暫冒險中遇到過最強大的敵人,黑風域最古老的元嬰修士血河老祖!


    特別是易誠最後脫離黑風域一刻的那一幕!


    易誠猛地的打了個哆嗦,他想起來了,這血河老祖當時可是被那欲孽聖尊叫做‘沒良心’的,這特麽關係能一般嗎?


    聽到易誠的嘀咕聲,白甫並未說話,隻是神秘的笑了笑,似並不奇怪有血河老祖力量存在光團內的疑惑。


    思考間,易誠忽然又感應到那光團內出現了變化,這變化還是來自那團肉塊一般的東西,似乎被那血替身抽吸了過量的本源,那東西居然開始散發一種奇異的空間波動。


    易誠一驚,急呼道:“不好,那血河老祖的東西在傳遞信息,他要引導什麽降臨!”


    此話一出,白甫的神色也變了,他趕緊開始施法,試圖用他那漣漪禁製去包裹整個血色光團,封鎖那片空間。


    隻是白甫開始動作時,現場情況再變。


    易誠感應到一股毀滅性的血性詭魔之力出現在火山頂上,並極速向下壓來。


    那是剛才逃跑的血離,他居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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