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私下去祈安城找易誠,這個命令直接來自於紫火尊者。


    作為紫火尊者門下最受寵的徒弟之一,也是他家族出身的火焢子對這個命令也很是迷惑。


    在玄心域,除了玄心宗那位聖心尊者之外,沒人能讓紫火尊者在明明極為感興趣的時候,退卻自己的意願,放下自己的目標,就連那位在名頭上比他還隱隱高一分的玉雷尊者也不行。


    偏偏在這位據說有域外背景的易誠這裏,紫火尊者的命令下的非常幹脆、明白。


    這情況除了坐實了易誠背景的那個小道消息外,也讓火焢子對其的興趣大漲。


    作為玄心域目前困頓在元嬰大門前不得寸進的諸多金丹之一,火焢子也在這個境界熬了有兩百多年,她是非常羨慕最近兩年連續被爆出機緣巧合破丹結嬰的雷劍子、常機子(唐景儀)、楚雲天這些人的。


    但是,但是現在三域之中結嬰必須依靠縹緲的靈韻之機,火焢子沒有楚雲天那個了不得跟腳,也沒有雷劍子、常機子那逆天的運氣,當然,也不敢豁出去到黃艮界去拚命,所以易誠這種能接觸外域存在的人,就讓她很難放下來了。


    給火熵子二人傳達命令後,火焢子隻花了半個小時,便在師尊的追究與可能獲得靈韻之機的機遇上,選擇了後者。


    成就元嬰可謂是三域修行者們的終極追求,至於師尊的追究,要是成了元嬰,那自然不怕。


    要是沒這個機緣...


    隻要我悄無聲息過去,也不跟那陳小子起衝突,師尊估計也不會找我麻煩。


    火焢子目光閃動,嘴角上翹,身形消失在洞府。


    半日後,旗雲峰上空一道紫光閃過,火焢子的身形現形出來。


    “唔,這種程度的靈氣氛圍環境...”火焢子眉頭輕蹙,很不滿意這裏的環境。


    旗雲峰盡管已經有了易誠花大力氣移植過來的中品靈脈,同時也是附近萬裏最好的靈脈。


    但作為金丹修士的洞府來講,中品靈脈還是太差了,按常理來說隻有那種外法金丹或許才會安心待在這種地界。


    “再看看,也許有些什麽特殊的地方?”


    火焢子帶著紫意的眼瞳看向祈安城的核心區,視線直指祈安城靈機最強處——易誠的洞府所在地位置,盡管那裏布置了包括藏空陣在內的重重陣法,但在火焢子眼裏似乎都不存在一般。


    “嗯?居然隻有一位女金丹在?難道出門了?”


    紫光墜落,精準的飛進易誠在祈安城那棟小樓,在遇到小樓外層的陣法時,紫光閃動接著居然在未破壞陣法防禦下就進了小樓,仿佛一滴水融入湖麵一般,毫無波瀾。


    小樓空無一人,留守的沈芳菲真正所處的位置是在小樓內藏空間隙的洞府內,但這也難不住火焢子。


    此女隻是找到藏空間隙所在之處後,帶著絲絲外放的紫焰圍繞著間隙所在點轉了幾圈,便帶著輕蔑的笑容又融入空中。


    易誠的陣法固然精妙,但遇到這火焢子卻是紫火宗內有數的陣法高手,在其幾百年的修煉時間的積累下,自然不是易誠現在能比擬的存在。


    而且這女人還有一雙特殊靈眼,所以易誠的防護陣便沒起到什麽作用。


    嗯,其實還是起了一點作用。


    在火焢子進入藏空間隙內的洞府,來到正在例行給小乖補充黃庭金光的沈芳菲所在的核心房間時,地麵、空中突然湧出一片有別常規的秘法禁止,不但將火焢子顯形出來,還聯動靈脈之力將其鎖定了。


    中品靈脈靈力對於火焢子這種圓滿金丹來說,力量層次遠遠不夠,即使有易誠來自天火堂秘傳陣術的加持,此女也隻不過爆發不到八成力量,禁製就開始不穩定起來。


    不過,在火焢子力量爆發的一刻,她輕咦了一聲,又停下了力量,


    她發現了陣法禁製中那些她沒見過的手法以及秘陣紋路,作為紫火宗的陣法大師,火焢子也有陣法師的通病,那便是見不得新奇的陣法。


    “天火堂秘陣?不對,似乎有不少區別,難道是萬象天宮秘傳?不可能…”


    萬象天宮乃是黃艮界淪陷前,黃艮界最強宗門,現在宗門不在,成員也都消逝,但各種核心秘傳卻也沒有流傳下來,陣法也是其中之一。


    火焢子參加過幾次萬象天宮探秘,但她並沒得到過萬象天宮陣法傳承,最多也就是獲得一些殘破痕跡、外圍禁製,此時見到易誠得自天火堂秘傳陣法、空島核心神秘陣紋之術與自己經驗的結合產物,難免便有些誤會。


    “啊?你是什麽人?”沈芳菲大驚失色轉過身來,被人摸到藏空之間的洞府,還來到自己身後才被發現,這要是對方突發施暴,她肯定無法抵擋。


    “嗬~”


    火焢子將視線從困住自己的陣法中移出,輕蔑的掃了眼沈芳菲,又低下頭去繼續研究自己身邊那些法陣禁製,在她看來,沈芳菲就像凡人一般,對她起不到任何威脅。


    隻是火焢子低頭的瞬間,又抬起頭將看向沈芳菲,眼睛內滿是驚疑不定。


    她看見了沈芳菲懷裏先前被忽視的小乖,以及安置小乖那籃子型法器上嵌入的綠色寶石,以至於困住她的法陣開啟攻擊模式都被她忽略了。


    小乖那一身隱蘊的純正妖力,哪怕火焢子也隻是在那些妖域大妖身上才見過,而那綠色寶石上,除了蘊含著讓她也心驚的木性靈機外,還縈繞著一絲分明隻在她師尊這個級別元嬰大佬的波動。


    純正妖族、帶有元嬰級波動的木性寶石,這兩個標簽放在一起,火焢子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妖域那位草木靈屬之至尊——木尊者木淵。


    眼前所見,再加上從自己師尊嘴裏漏出的隻言片語,火焢子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師尊為什麽會嚴令宗門弟子不得來祈安城找麻煩了。


    這祈安城背後隱有兩位元嬰級存在站著,來這找麻煩,豈不是嫌命長了。


    當時火焢子就有了退意,她是桀驁跋扈,但並不蠢,作為紫火尊者的親傳弟子,她明白元嬰尊者到底有多恐怖,別看她離元嬰就差一步,但這一步比普通蟲豸與妖獸之間的差距更大。


    “算了!”火焢子搖搖頭,不舍的看了眼自己身邊那變幻莫測的禁製,她很想找布置這陣法的易誠探討一下陣法,但她更怕觸怒元嬰尊者。


    唰


    火焢子深深看了眼沈芳菲,消失在原地,就像他悄悄過來一樣,宛若無痕。


    火焢子消失的一刻,旗雲峰地底,易誠也鬆了口氣,對方在進入藏空間隙那一刻,他就發現了對方,但對方實在太強,他輕易不敢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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