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煞武士的腳步聲遠去消失,易誠鬆了口氣,才從凹坑處出來。


    ‘這次幸虧我有移動迷神陣...’


    易誠摸了摸衣襟裏的陣石,看了眼煞武士走的方向,轉身向西方掠去,他打算先遠離這個地方,再折向南方。


    後半夜,趕向南方的易誠感覺自己體力消耗,隨便找了一座矮石山,如躲避煞武士一般,又尋了一個有遮擋的山壁內凹,在擴大了山壁內凹後,躲入其中盤坐小憩。


    ‘唰’


    一聲破風,打破石山附近的寧靜。


    迷迷糊糊的易誠立刻轉醒,他看到一道略熟悉的身影掠過小山,狼狽衝向東南方。


    ‘咦,居然是黃獻那家夥...’易誠有些疑惑,但沒有貿然下去,他聽到還有兩道腳步在迅速來到自己所待的山頭上。


    “嘿嘿,這家夥也算仙師,真是狼狽呢...”一道粗豪的聲音在山頂響起,易誠立刻屏住呼吸,悄然打開隱匿陣。


    另一道低沉的聲音接話道:“不要小看對方,煞影裏的妖人一般都氣武雙修,實力詭異,這家夥還是打傷了煞武士才逃跑的。”


    “而且看他跑的路線,大致向南,這說明,南方很有可能有對方接應的人。”


    “南方?”粗豪聲音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南方黑水關,明天一早關內會有兩萬騎兵北上來,他這麽跑肯定要迎頭撞上,到時候就是茅廁點燈——找死,我可不想放過一個抓捕仙師的功勞。”


    ‘嗖’


    破風響起,一位追蹤者躍下石山,一縱就追向黃獻跑的方向。


    “不要急,我們先跟著他,今晚黑湖城周邊太混亂,上半夜老高在金溪鎮,追敵時就魯莽的遇到一位找銅環家屬的家夥,白挨了一掌...”


    低沉的聲音響起,這位追擊者也緊跟著前方的黑影追了過去。


    ‘找銅環家屬的家夥?這兩人是玄衣衛?’易誠眼神一動,他有些懷疑對方說的事跟他有些關係。


    “不會是陳叔吧?”


    易誠覺得不能就這麽放過前方兩位,他側耳傾聽了一下周邊的情況,確定附近再沒有人追來,便將身上黑袍一脫,躍入黑暗追著前方玄衣衛而去。


    憑借自己獨創的身法,易誠很快便看到前方追逐的三人,他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等著事態的發展。


    易誠發現,逃跑的黃獻已沒多少體力,速度正在逐漸變慢。


    ‘不過,黃獻能從煞武士手裏跑掉,應該不僅隻有兩張金剛符這種底牌,玩陣法的地組成員可都是老油條...’


    易誠想起穆三姑,以及看起來跳脫的佟喜妹,他曾在這兩人身上可見到過一些隱秘靈光,沒道理上有所好,下麵的人卻不學吧。


    沒多久,黃獻停在了一道小溪的石灘邊,回過頭看了眼追蹤而來的兩人,便朝溪中丟了個什麽,又越過小溪,轉為慢騰騰的向前走去。


    “哈哈,煞影的家夥,這下是不是沒力氣跑了,你可真能跑,跟煞武士打了一場,還能跑半宿,不錯不錯~”


    粗豪聲音的玄衣衛嘲諷到,不過這家夥也很精,沒有獨自衝上去,而是等到自己搭檔過來,才朝黃獻逼過去。


    “嘿嘿,玄衣衛的狗腿,要不是我今天打了一場,你兩個能奈我何,申庭的銀環、銀章我又不是沒幹掉過。”黃獻洪亮的聲音響起,不過聽起來有些色厲內荏。


    精明的玄衣衛立刻聽出黃獻有些底氣不足,逼近的腳步頓時加快。


    “哈哈,別吹牛,每年我們玄衣衛陣亡多少人,下麵分部的銀環、銅環不清楚,我們直屬銀環還不知道嗎?”


    “你不行了,等著做我第一位仙師階下囚吧,哈哈...”


    聲音粗豪的玄衣衛放聲大笑,從腰後摸出幾隻飛刀,獰笑著步步靠近小溪。


    前麵的黃獻突然不走了,轉過身來,拿出武器一副準備抵抗到底的樣子。


    “小心,老杜,這家夥有符籙在身上,之前對煞武士時曾突然拿出來以傷換傷,萬一給我們一下,我們怕是扛不住。”聲音低沉的玄衣衛提醒了一句。


    “不怕,我知道他有好東西,所以你看我這是什麽?”老杜晃了晃手裏的一把飛刀,滿臉吃定黃獻的表情。


    “老謝你如果沒帶暗器,撿幾塊石頭,我們慢慢丟死他,嘿嘿~”


    “哼!”


    遇到兩位鬼精的玄衣衛,黃獻臉上有些悲憤,伸手到腰間一抹,拿出幾支飛針,靈力一渡,飛針帶上絲絲藍芒。


    ‘嗖’


    老杜、老謝兩位玄衣衛也是老杆子,一見對方身放靈光,便發動進攻,飛刀、飛石立刻就扔了出去。


    ‘唰、唰、唰’


    一時間雙方隔著溪穀就打起了暗器大戰。


    ‘嘖嘖,這場麵有點像槍戰片了,狗咬刺蝟相互忌憚,兩邊都油滑得很啊...’


    躲在一側樹叢中的易誠看得津津有味,他正缺乏低級練氣階段的對敵法,不想老拿著刀近身砍,這就是一個學習的好機會。


    黃獻由於麵對兩人,所以多數時間在躲對方的暗器,特別是飛刀。


    倒是飛石,雖然由先天武者發出,也猶如子彈般犀利,兩害取其輕,黃獻遇到躲不過了便用大腿、肩膀硬抗。


    不到片刻,黃獻便挨了兩下,慘叫著一個懶驢打滾,完全忘了修真者的風度,拚命躲到一旁一塊半人高的石塊後。


    黃獻飛針雖犀利,卻因為需要躲避對手攻擊,動手機會少,隻在剛才最後躲避那一刻,擊中了因喜悅而分神的老謝。


    “老謝你沒事吧?”聲音粗獷的老杜回頭看向捂著大腿的老謝。


    老謝倒在地上沒說話,麵色慘白,雙手飛快的點截傷口附近的血脈,在老杜過來幫他用衣帶布條紮繩止血時,才開口:


    “呼,沒事老杜,隻是打穿了,你注意敵人,小心他再發飛針,這飛針速度太快了。”


    “好,我先去對付他,他挨了你兩下,也沒用符籙,肯定是沒有東西了,看我給你報仇!”


    老杜眼神微閃,起身一刀砍斷身邊一棵茶杯口粗的樹,單手抱著樹就衝向小溪對岸,有樹枝遮擋和撥打,飛針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然而,在老杜得誌意滿越過小溪時,滿臉痛苦扭曲的黃獻突然喊了聲‘爆’,一道極淡的靈波擴散,溪中某個東西仿佛被炮擊中,猛地爆出一大團水柱,將正跨越而過的老杜淋了個通透。


    “啊!”老杜驚恐的大叫一聲,落地後急急忙忙活動了下周身,然而他隻是身上被淋濕了而已,沒有發現任何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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