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勁上頭,金寶根忽然想起以前做礦務登記時,留的一些後手,忍不住咧著嘴神色興奮的離開酒肆,一搖一晃向街尾一家名為曼麗閣的花樓走去。


    曼麗閣正是舊離人在黑石縣城開設的一家花樓。


    “既然,申國不要我,那我賣些好給城外那些人,也不算什麽吧,嘿嘿~”


    金寶根低笑著,毫不在意別人厭棄的眼神走進曼麗閣。


    南離人的複國會曾經就邀請他來這,但那時他並不想接觸這些可能影響前途的人,一般隻是在這喝酒玩耍、白piao。


    易誠家


    躺在床上的易誠沒有入睡,他正閉著眼感應眉心那枚小玉簡裏的知識,不過感應了一會他便有些受不住裏麵信息的衝擊,又立刻拿下了玉簡。


    在易誠細細回想剛才的知識時,他忽然聽到院內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側耳傾聽,才發現聲音來自陳昭房間那個方向。


    片刻,一陣輕微的衣襟破風聲響起,院子裏又安靜了。


    易誠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笑容:“誒~,老叔這麽晚還出去做什麽,難道是心情大起大落下睡不著,要找人安慰?”


    易誠忽然想到城中豪族要送女給他的事,偶爾腦中又閃過李彩霞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歎了口氣,他搖搖頭又躺了下去。


    ‘哎,這具身體太年輕,還不到16歲,我還是暫時別多想這些有的沒的,簡直太讓人困擾了...’


    曼麗閣


    金寶根坐在二樓的包間內,有些氣惱的一杯接一杯喝著酒。


    剛才他已經將金泰平以前偷運出城,私下藏匿的礦物保存點,告訴了這裏的負責人,想借以換些錢財來花花,但誰知別人居然不怎麽感興趣,連位姑娘都不給他喊一位。


    “那可是值一大筆錢,居然這麽怠慢我,該死的家夥!”金寶根低罵了一句,麵容有些扭曲。


    “不行,我要去問問!”


    金寶根砰的一聲丟下酒杯,猛地一腳推開桌子,然而他的動作似乎過猛,碰到腿上的舊傷。


    身形一歪,踉蹌著倒向一旁的窗戶,將窗戶撞開一絲縫隙。


    “該死的婆娘!”


    金寶根從縫隙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剛才接待他的那位女子,對方正神色恭敬的領著一男子進入對麵的包間。


    “咦,那是...”金寶根兩眼圓睜,他發現那男子的側像有些眼熟,忍不住貼到縫隙上,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


    “那是,易雜碎的瘸子叔叔!”


    金寶根見到男子大半個臉後,終於想起了對方的身份,他立刻合上縫隙,心髒突然砰砰跳起來。


    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該死的雜碎,原來你家跟叛逆有關,哈哈,居然讓我看到了,這真是老天有眼啊!”金寶根咬牙切齒,雙目通紅。


    要說將金寶根混到現在的境地,哪個是他最恨的人,他一定毫不猶豫的說出易誠的名字,他恨金泰平的無情,也恨金燦的貪婪,但最恨就是那天發現寶礦的易誠。


    “你不倒黴,你不死,我怎麽能心安啊...”


    一想到易誠,想到改變一切的那一天,金寶根麵容扭曲,就有些無法自製,哪怕易誠現在是捕頭,實力更是讓他一輩子無法企及,他心中依然不服。


    “這個時間,勾結叛黨,嘿嘿嘿...”


    金寶根對麵的房間內,陳昭一反平時的慈眉善目,眼神變得十分淩厲,身上更散發一種強大實力者的威嚴,他對麵的曼麗閣掌櫃則神色惶恐的跪坐在地,背脊身姿壓得很低。


    “您,您是哪家大人,不知伊曼的小店哪裏冒犯了大人?”曼麗閣掌櫃伊曼聲音顫抖,不敢抬頭去看身前這位氣勢恐怖的強者。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們是做什麽的就夠了。”陳昭神色淡漠,語氣更是大別以往的冰冷。


    “你去聯係董承火,我知道你們有這個渠道,明天晚上這個時候,‘雲掌’在城外黃泥坡等他!”


    “董承火?”


    陳昭的話聽得伊曼瞳孔大張,身形一縮,幾乎匍匐在地了。


    伊曼語氣幹澀結巴的說道:“大人,您說的這個人,小女子並不知道啊。”


    “哼!”陳昭冷哼一聲,頭部往前探了一點,氣勢更加強大了。


    “複國會的黑石城聯絡員,伊曼,你說你不認識你們副會長?”


    “我不想囉嗦再說一遍,明天這個時候我在城外黃泥坡等他,如果消息你不傳達,後果你是不會想體會的!”


    說完,陳昭轉身來到窗前,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半晌,伊曼才哆嗦著從地上爬起,夜風清涼,讓她汗濕的身軀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該死,這是哪個蠢貨不注意引來的恐怖人物,這人絕對是先天,還是晉升多年的老牌先天,給人的壓迫簡直比得上副會長了...”


    沒多久,一隻奇異的黑色小鳥從曼麗閣三樓一處窗戶悄然飛出,雖然是夜間,但對這隻鳥毫無影響,它一閃即沒入黑暗消失不見。


    伊曼再次出現時,她已換了身衣物,神色重新恢複那種煙視媚行。


    “咦,那什麽金寶根走了?算了,明天找人去將他的東西挖出來,補償下老娘,今天真是嚇死老娘了...”


    伊曼瞥了眼金寶根之前呆的房間,然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高聳的胸口。


    第二天,易誠照常點卯上班,在衙門裏無所事事的呆了一天。


    祁威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對待易誠,偶爾見麵也有些尷尬,甚至為防止未來叛軍攻城做的


    各種安排工作也沒易誠的名字。


    直到臨近下班時,祁威才在大院‘偶遇’了剛放完水回來的易誠,隱秘的丟下一句‘午夜百香樓見’又轉回了後院。


    ‘咦,今天是玄衣衛任務的第三日了啊,是要交任務了?不知道祁威這家夥交點什麽信息,難道是拿我上午的簡單報告充數?’


    易誠晃了晃腦袋,有些不無惡意的揣測,現在的他對於祁威已經沒有敬畏的態度,反而越發看不慣了。


    至於上午的衙門任務報告,易誠隻是詳細的介紹了淘礦鎮遭遇,以及與兩位緹騎分開後,自己躲入廢礦的事。


    其他戰鬥以及煞獸的事易誠一概沒提,這個是他準備用來在玄衣衛裏混獎勵的消息,他可不想免費提供給祁威。


    回到家,陳昭也已經關鋪到家,堂屋中一桌四菜一湯早已做好。


    易誠瞥了眼,都是自己口味的菜,看色澤,還是李彩霞這個廚娘做的。


    食指大動的他,毫不猶豫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塊爆炒雞丁,然後含混不清的朝在雕刻東西的陳昭喊道:“叔,別雕了,來吃飯。”


    “好的,小主人,我就來~”陳昭在院中回道,接著便放下手中東西,洗了洗手就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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