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的工作相比衙役來,各有優劣,不過總體來說,要麵臨更多的危險。


    衙役一般不參與辦案,危險係數小,但捕頭則除了辦案時要四處奔波外,一般沒事就在捕房聊天打屁或者鍛煉,看起來比衙役更閑。


    魏明德即將離任期,這個時間已經不怎麽管事,捕房這邊更是非常閑,除非是出了死人或大規模械鬥的案件,捕快們一般不會出動,隻是待在捕房磨時間。


    易誠的第一天捕快生涯就是這麽個情況,聊天打屁、聽八卦,實在無聊了,他也忍不住上擂台跟別人試了兩招。


    不過為了藏拙,易誠在暗暗對比了自己跟資深武者的差別後,就主動跳下擂台認輸了。


    臨近下午下班時,捕房來個案子,說是城外莫家堡那邊有不明瘋子傷人,連續幾天都有人受傷,連武者都給打傷了。


    易誠本以為,這回可能要出城辦案了,誰知捕頭藍寬隻是叫人登記一下,就沒了下文,一副完全不想理會的樣子。


    不用臨著天黑出城,易誠倒也樂得清閑,一到時間就隨著其他捕快一起下工。


    剛出捕房,易誠所在小隊的隊長況東嶺忽然叫住了他:“易誠,你那三個巡街的名額想好了沒?”


    “暫時隻有一個。”易誠稍微遲疑了一下。


    他家就他跟陳昭,黑石城也沒有什麽親戚,雖然陳昭需要交人頭礦稅,但現在礦稅那點錢已經不是易誠需要考慮的事了,這一個名額都是考慮安排羅財。


    況東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好,你能讓我一個嗎?我這邊有一個朋友,需要一個名額,你放心,價錢按行規來。”


    “行,隊長你明天把名字報給我,我明天一起上報。”易誠爽快點頭,有了團隊,人情往來這種事情在所難免,反正名額也不是白給。


    回到家,晚上易誠再也不是一個人埋頭苦練武功了,他還沒開口請教,陳昭便主動擔任了他的武學教導,手把手傳授經驗。


    有陳昭這位先天大武師在,易誠遇到的一些武學上的難點、疑惑,立刻都能得到解答,練功效率直線上升。


    “咦?你這種跳來跳去的步伐還有點意思,是從哪裏學的,難道申庭又開發出新的招式給捕快了?”


    陳昭看著麵前肩膀左右晃動,腳尖不停滑跳的易誠有些好奇。


    對麵的易誠則是滿頭汗珠,一臉凝重,他跳來跳去的步伐來源於前世看拳擊視頻的經驗,原本他沒想用,但剛才切磋時,他用才學的伏暴拳挨了陳昭幾大掌後,下意識的用上了他自己總結的‘野球拳’。


    “這是我自創的,我叫這為蝴蝶步,陳叔你看怎麽樣?”


    邊跳邊瞎扯,易誠還盯著陳昭的視角方向,這也是他從前世網上的視頻裏看來的方法——打架時盯著別人的眼睛,就能大致判斷對方出手的方向,剛才憑這個他還截住了陳昭的兩招。


    “嘿嘿~,有點意思,不過,還是太死板!”


    陳昭嘿嘿一笑,速度陡然變快突進,同時手臂以一個奇異的角度,一掌穿過來。


    ‘啪’


    易誠左胸肋下瞬間被擊中,他立刻站立不穩,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嚷了起來:


    “不打了,不打了,叔你耍賴,說好把實力壓製在我一樣的武者水平,武者哪有那麽快的速度?”


    “嗬嗬,這就不打了?我可沒耍賴,我的力度、速度就是用的武者水平。”陳昭嘿嘿笑著,然後拿了塊粗布丟給易誠。


    “武者、武者,是需要你學會蓄力、爆發,活用每一拳的力量,而不是蠻漢打架。”


    “另外,小主人你以後還會遇到,因為基礎武學秘籍不同,速度、力量、耐力各有側重的對手,說不得就碰到那種速度很快,你拳頭跟不上對方的人!”


    “我們的敵人,可不是單單申國,或某一個家族,對手的類型可是有很多!”


    “我們的敵人?叔,當年不是南邊的大黎王朝和隨國先出手攻擊離國,然後申國和亂風國才出兵?”


    易誠有些疑惑的看著陳昭,他穿越過來後,也曾收集過一些這個世界的曆史,雖然大多來自市井傳聞。


    “嘿嘿,才不是這樣,你說的這些隻是申庭放出來的說法。”


    陳昭冷笑著,拉來把椅子,眼中閃過回憶與仇恨:


    “本來,我是不想讓小主人你知道這些,不過你現在走上了武者道路,我還是將這些跟你說一說,讓你也知道我們陳家的敵人是誰。”


    “15年前,黑霧大峽穀東段大地震,也就是屬於我們離國那塊地方,峽穀地裂大規模東擴,我們離國王都也在那個範圍內,離國隨後大亂。”


    “之後申、亂風、大黎、隨四國趁機出兵瓜分了離國。”


    “老主人,也就是你父親禦北王陳烈當時鎮守黑水河關,被申、隨兩國一起攻破,老主人戰死沙場。”


    “噢,原來是這樣?那申朝領兵的是裴淵?”易誠插嘴問道。


    “不,不是。”陳昭保持冷笑。


    “裴淵那時還沒資格,他隻是申國先鋒軍一員將領,申國是由申王吳宏憬那老賊親自帶兵,裴淵倒的確是憑那一次的戰功爬起來的,也算我們的敵人之一。”


    接著,陳昭將參戰的隨國也介紹了一遍,讓易誠記住敵人是隨國的征西將軍鮑坤,不過,陳昭隨後也強調了這些人的強大,讓易誠不突破為宗師就不要想著報仇。


    第二天,易誠正常到縣衙的捕房上班,當他以為上午又隻休閑過了時,縣衙門口的鼓忽然響了起來。


    新來的縣長提前一天到黑石城了。


    新縣長名祁威,三十多歲,沒帶家眷,身邊隻一隊氣勢如虹的緹騎,他這出場的架勢不僅全城轟動,縣衙裏的老油條們也紛紛有些惶然,帶兵上任可跟獨身上任區別大了。


    魏明德明顯認識祁威,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就忍不住翻白眼。


    隨後魏明德跟新縣長的交接非常簡單,將縣衙裏的大小官職者全部叫齊後,雙方直接就交接了。


    雙方既沒有友好的搞什麽接風洗塵宴,也沒弄什麽針鋒相對,隻是帶著有些虛假客套的笑容簡單幹脆一套官印遞交,隨後魏明德就帶著周興等人離開了縣衙。


    不過,魏明德明臨走時還是忍不住朝祁威陰陽怪氣了幾句,也就是從這裏讓易誠等人了解到,祁威是申都空降下來的官員,而且文武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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