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或許有著早已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可當懷裏的溫暖和胸口處的濕潤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這句話的意思是,人的本質實際上是被社會的各種要素所決定的,而不是白紙黑字地被規定的,也就是說,人總是會發生改變,即使他自己並不想變動。


    黎天在過去兩年裏遠離林穹,甚至斷了聯係的時候,黎天可以理所當然地淡忘林穹,甚至將林穹徹底放在自己的生活之外,並認為自己此生都可以不再需要有林穹介入。


    但被林穹抱住的時候,黎天那為數不多還能清醒的思緒立刻告訴他,可能他再也無法如同之前一樣,認為他的生活不再需要任何一個人,至少他現在覺得,在他感情中,再也無法將林穹徹底地割舍出去。


    “你抱得太緊了...”直到耳邊出現一絲細微而又帶點痛苦的呢喃,黎天才從混亂的大腦中找回了一絲對於現實的明確認知,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也用力地抱住了對方的肩膀,甚至連頭都快埋入對方的脖頸。


    “我...”黎天隻覺得自己本來還覺得十分流利的話語到此時竟如此的匱乏,至少在此時此刻他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的。”林穹將眼淚輕輕在黎天的胸膛上蹭了蹭,“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對不起。”黎天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自己認為在這個場麵該說出來的漂亮話,結果隻能默默地道歉。


    “其實沒有關係的,真的。”林穹怎麽不懂黎天的想法,畢竟從兒時一直到現在,對方占據自己生活的時間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多,這甚至包括了自己的父母。


    所以林穹還能不知道黎天各種想法和動機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而黎天同樣如此。


    看似黎天叫囂著要和對方徹底撇清關係,但在將目的地確認在湖陽的那一刻起,其實就知道他內心深處對於林穹還是仍然無法割舍。


    也許是當初在那幻境中的一睹讓黎天平靜的內心有了一些漣漪,也許是本來就有一條牢不可破的未知絲帶將他們兩個牢牢地連在了一起,也可能是雙方的羈絆已經超越了科學可以解釋的範疇,總之總之,當黎天才踏上江城中心區就被林穹發現之時,這份搖搖欲墜的聯係突然就緊密了起來。


    “我們確實不應該這樣的。”隔了好久,黎天才堪堪說出了自己內心真實的獨白。


    “嗯。”林穹用鼻子發出了對黎天說法的認可,將黎天輕輕往前推遠了一些,然後抬起頭來用自己顏色不同的雙眼看向黎天表情複雜的麵孔,問道:“難道你不愛我嗎?隻是喜歡而已?”


    “當然...愛你。”他黎天還能說什麽呢,他現在已經徹底放棄了之前的堅持,隻想著如何修繕之前的關係,讓兩人和好如初,就像之前那樣,就像以前和林穹在一起那樣,而不是在這裏看著林穹哭泣而自己卻跟個絕情男一樣。


    “真的嗎?”


    “真的,千真萬確,我...”


    “好了。”還沒等黎天多說些什麽,林穹徹底將雪封推開,自己也同時後退了幾步,對著黎天笑著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要趕緊回去了。”


    “我...”黎天看著對方的遠離,頓時有點著急的舉起了手想拉回對方。


    “沒關係的,你有空再和我聯係就好,我會等你。”林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黎天之後再用視界聯係後,揮了揮手轉頭進入了電梯,留下黎天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真的,千真萬確。”


    “當然愛你。”


    “我我我我我!”雪封還在盯著關上的電梯門,突然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幾聲陰陽怪氣的聲音。


    回頭一看,我是好人他們此時一臉森然地看著雪封,甚至有幾人有點咬牙切齒,後牙槽都要咬碎了。


    馬勒戈壁的雪封,你喊老子們來這裏聚會,就是為了看你倆談戀愛的嗎?


    關鍵是看著看著自己的心就開始痛了起來。


    雪封!你是真的該死啊!


    當雪封被大夥口誅筆伐,打算將其直接阿魯巴的時候,一名從電梯裏歡快走出的女子發出了一聲輕笑。


    “嘻嘻,還怕拿不下你?”本來因為落淚而眼眶通紅的林穹此時滿臉開心的關閉了眼前視界,從那一閃的視界界麵中能夠勉強看出是一張地圖,地圖上有兩個點,一個點在正中心,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而另一個點就是身後不遠處。


    雪封一個平平無奇的本科生,都能去網絡交界處當大佬,林穹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博士研究生,有什麽理由比雪封差呢?


    哪有什麽正好遇到和緣分,一切盡在林穹的掌握之中。


    當雪封離開網絡交界地帶坐上超快列車之時,林穹就已經鎖定了雪封的具體位置。


    當雪封坐上真空地鐵的時候,林穹也同步地坐上了真空地鐵,甚至比雪封他們到中央城的速度都還要快,導致雪封他們那班車都還沒有抵達中心區,林穹已經從地鐵口出來了。


    唯一能算得上緣分的是,雪封他們走出來的地鐵口和林穹剛出來的地鐵口是一個地方,所以在雪封他們商量要去吃什麽的時候,林穹完全不用再花時間趕到另外一個地鐵口去,當場就把雪封給逮捕了。


    這個年代談戀愛誰還靠緣分啊,靠緣分青梅早被天降打死了,高科技了解一下?


    哼著小曲的林穹走進了地鐵,之後再欲擒故縱一下晾雪封個一兩天,順便讓雪封和他的遊戲好友玩完,以林穹對雪封的了解雪封絕對會馬不停蹄的來找他,這不狠狠的把雪封給拿捏了?


    小樣,從小到大你怎麽個事我還能不明白?


    如果現在林穹不高興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話,她現在確實挺像一個壞女人。


    “臥槽,不是,哥們,你真是黑客啊?”看的時候心痛,但不看又想得慌,林穹走後大夥直接將雪封架進了一家茶館,找了個包間就開始庭審大會。


    雪封經曆了這些大起大落也是內心壁障有些破防,想著也沒啥不能說的,就將來龍去脈給大夥大致說了一下。


    包括雪封在網絡交界地帶寫賽博腰子的過往。


    於是大夥一下就驚了,還以為大夥都是彩筆,都是福利金小子,結果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居然還當上黑客了。


    當然,阿和也不算是福利金小子,所以當大夥口誅筆伐雪封的時候,阿和連話都不敢說。


    “那你能給我也裝一個仿生腰子嗎?”說著說著,我是好人往門口看了看,確定沒人偷聽後,悄悄問向雪封。


    “...”雪封癱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幫人的這些傻逼問題,默默問道:“你有信用點嗎你要裝?”


    “多少點能裝一個?”我是好人顯然也有點不死心的問道。


    雪封也是知道為啥他天天寫腰子程序能寫到麻來,原來這些人真一聽到賽博腰子就走不動道,也是無語的回答道:“不是多少點的問題,首先,你要想辦法獲得去至少是網絡交界地帶的合法通行理由,然後,你要保證你找到的無網醫院確實靠譜,最後,像我也隻是寫程序,找我就得花個至少一千,還要得買腰子,腰子多少點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沒下過五萬,好一點的基本上三十萬起步,手術費也最少是一萬起步,你換得起嗎?”


    “我突然覺得肉體腰子也挺不錯的。”福利金小子們頓時紛紛聞而卻步,失去了興趣,就算是阿和也想都不敢想一下了,他就算不是福利金小子但也沒有多少福利點,一套流程下來幾十萬,誰頂得住啊。


    還好此時聊的內容不算太敏感,突然將茶水端來的機器人把大夥差點嚇得直接跑路,結果對方托盤中的茶壺和杯子後,大夥也是察覺了過來,我是好人頓時問向雪封:“你真敢說啊,我們要是誰把你給舉報了你不是就得進去坐著了?”


    “是啊,不過我已經打算金盆洗手不幹了,那邊無網絡鏈接不會有證據,所以應該問題不大。”雪封說著說著就摳了摳腦袋,這次他敢來有網地帶,其實也不完全是為了林穹而來,主要也是寫腰子代碼寫膩歪了。


    換誰天天隻幹一件事他也會幹膩歪來,更別說雪封當初去幹這一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刺激,幹了兩年然後寫了兩年的腰子代碼有啥好刺激的,於是迷茫的雪封就打算回來看看。


    結果剛下車就給他把目標整明確了,這腰子代碼誰勾吧愛寫誰寫,老子不幹了。


    “那你賺的信用點呢?”淡定先生也沒想到雪封居然有如此過往,不過之前和他打遊戲的時候倒也看出了有些端倪,不過淡定先生尋思你一走了之確實因為沒有網絡記錄而導致沒有證據無法被逮捕,但是你信用點一樣沒有合規的進賬記錄啊。


    “本來可以洗一洗然後用的,不過我覺得也不需要了,反正花起來也麻煩,直接不要了。”雪封雲淡風輕的回答了淡定先生的問題。


    “不要了?你一共寫了多少個腰子啊?”大夥一聽都驚了,尋思這一行既然是進獄行業,想必錢一定不會少,這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寫了一兩千個吧,問題不大,反正其實信用點也沒什麽用。”雪封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都記不起來自己到底寫過多少腰子,就像不知道自己吃過多少鹽一樣可怕。


    “一兩千,就打兩千,你剛才說一個就是一千點,臥槽,兩伯多萬啊??”大夥一算,反正自己這種福利金小子完全想象不到兩伯萬信用點是個什麽概念。


    不過大夥此時和雪封想法差不多一致,兩伯萬雖然多,但是你真要說兩百萬信用點能幹嘛,大夥還真覺得好像也幹不了什麽事。


    你說吃飯吧,如果不到外麵吃或者點外賣,普通食物啥的直接就可以在視界上麵申請,運費都不要直接送到你家,根本餓不死。


    你說留著害怕生病吧,隻要你確實是生病了,全都免費治療,反而會有一些人身體倍棒非要去換個腰子。


    你說享受更多的娛樂活動或者奢侈生活,他們幾個全是臭打遊戲的,戰神榮譽到現在都沒開放充值。


    除了這些,肯定還有花信用點的項目,但其實光靠福利金都可以活得十分滋潤了,突然給你幾百萬你還真找不到地方用。


    總不能跟個傻子一樣到處撒錢吧?


    連當初生命神殿法師都沒舍得瞎用巨額法力值,現實中的人更是抵製這種無意義的浪費行為。


    不過有找不到地方用和沒有完全是兩碼事,大夥對於雪封說不要就不要也是十分驚訝。


    雪封倒是想直接坐擁兩伯萬,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可那些黑錢要用的話必須走一道洗白程序,從中會被抽掉很多不說,還多了一道可能會被察覺的犯罪記錄。


    何必呢,反正雪封現在滿腦子都是林穹,被壞女人狠狠吸引住了,覺得信用點不信用點的完全無所謂,將人生拉回正軌才是重點。


    更多的就沒啥好說的了,說清楚寫腰子的事情之後,林穹是個怎麽個事就更好說清楚了,無非就是林穹是他青梅竹馬,待一起待了快二十多年了,之前因為一些連雪封都羞於啟齒的不成熟想法讓雪封急了,直接跑路。


    所以兩個本來就有無可匹敵的感情基礎,隔了好久才見麵,能不反應劇烈嗎?


    “果然還是該死啊你!!”剛才說寫賽博腰子的時候,大夥還聽得津津有味,一聽到雪封說他和林穹的過往了後,大夥直接葉公好龍一樣開始怪叫起來。


    你媽的,老子除了老媽之外,其他女人的手都沒摸過,而雪封打小就有女人陪著。


    然後腦子還不差,腦子差的怎麽可能玩得轉醫學,甚至是智能醫學。


    遊戲也打得好,我是好人這一路走來可以說實力運氣皆有,而雪封純靠實力,一下子高下立判。


    不是,哥們你能不能別說了啊,我倒是沒什麽關係,我覺得無所謂,但是我有一個朋友聽了之後生理不適,有點破防了,這個朋友真不是我,但我和他關係挺好的,我看他都有點生氣了,我就來幫他跟你說一聲真別說了。


    “我要沙了尼!”最後還是我還沒複活突然急眼,直接飛到雪封身上,然後帶著大夥再次和雪封開始扭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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