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衿突然闖入,他的出現打破了室內的凝重。


    他看向倒在地上的蘇樂悠,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隨即轉向趙芷柔,溫聲道:“芷柔,我來晚了。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趙芷柔聞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的聲音顯得格外嬌弱。


    “謝謝子衿哥哥,你剛才去哪裏了?”


    陸子衿溫柔地回應,眼中滿是寵溺:“我剛去宮裏,特意為你求來了這上好的藥膏。你隻需輕輕一抹,臉上的紅腫很快就會消退,恢複如初。”


    趙芷柔接過白色小瓷瓶,心中滿是感動,她輕聲道謝:“謝謝子衿哥哥,你總是這樣細心體貼,待我真好。”


    此時,單嬤嬤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老太太稟報:“老太太,方才不過三鞭,蘇姑娘便已支撐不住,好像暈了過去。”


    “暈過去就給她找大夫唄,難不成你還要我祖母親自下去看她?”


    她隱約聽到陸子衿的話語衝擊她的心,那種疼,比身上的傷口更痛。


    “打也打了,祖母你也消消氣,氣壞您的身子可不好。”陸子衿給老太太遞上一杯茶水。


    老太太聞言,眉頭微蹙,但隨即又舒展開來,似乎並不打算再深究。


    “還是子衿最為懂事,知道體恤長輩。”


    單嬤嬤不是個會變通之人,她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她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猶豫:“可是,老太太,按照家法,還有四鞭未施……”


    陸子衿聞言,沉吟片刻後,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祖母,樂悠妹妹身體柔弱,恐怕難以承受餘下的鞭刑。不如改為讓她在祠堂中反省三日,並禁足十日,以示懲戒,如何?”


    老太太思索片刻,覺得此法既不失家法威嚴,又能體現寬嚴相濟,但還是顧忌到了王氏母女,她看了看王氏,想看看她的意思。


    趙芷柔盤算著陸子衿的提議,若是禁足十日,蘇樂悠就不能參加今年的馬球賽了,她的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


    她向自己的母親點了點頭。


    王氏一字一句開口說道,“全憑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便點頭應允:“好,就依子衿所言。將悠丫頭待去祠堂反省三日,外加十日禁足。”


    於是,幾個下人上前,將昏迷不醒的蘇樂悠小心翼翼地抬走,送往祠堂。


    在祠堂那昏黃而搖曳的燭光映照下,蘇樂悠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簾,四周靜謐的隻能聽見自己微弱的呼吸聲和秋月壓抑的抽泣。


    秋月跪坐在她的身旁,緊握著她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哽咽。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真是嚇死奴婢了。”


    蘇樂悠的意識如同破曉前的迷霧,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她回憶起昏迷前的一切,尤其是陸子衿那番看似關切實則冷漠的話語,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複雜的漣漪。


    一種混合了失望、不解與微妙情愫的感覺,她試圖理清,卻發現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究竟是怎樣的情感。


    背部的疼痛如同烈火炙烤,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讓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秋月,別哭了,我沒事。”她強忍著疼痛,安慰著身邊的秋月。


    “小姐,墨大夫剛剛來過,說您的傷勢需要好好休養。奴婢這就給您換藥,您忍著點。”


    秋月邊說邊小心翼翼地解開蘇樂悠的衣服,每一下動作都盡量輕柔,生怕觸碰到她的傷口。然而,即便是這樣,衣物與傷口粘連的撕裂感還是讓蘇樂悠疼得眉頭緊鎖。


    秋月見狀,更是心疼得無以複加,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他們怎麽能這樣對您!小姐,這侯府咱們待不下去了,咱們還是回江南去吧。那裏有老爺夫人,有咱們得家,您何必在這裏受這份罪呢?”


    秋月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著蘇樂悠的心房。


    她何嚐不想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江南水鄉,那裏有她的親人,有她熟悉的一切。


    但現實卻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束縛在這冰冷的侯府之中。


    陸子衿的身影在她腦海中閃過,那份曾經的期待與幻想此刻已變得模糊而遙遠。


    她開始懷疑自己,自己是否真的看錯了人,是否真的值得為他付出這麽多。


    思緒不知不覺飄遠,她回過神,明明已經說好要放下的,可是這失望與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秋月,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蘇樂悠疲憊地說道。


    秋月雖然擔憂,但還是順從地退了出去,留下蘇樂悠一人在這昏暗的祠堂中。


    陸子衿手中緊握著那從宮中千辛萬苦求得的唯一的一盒白玉膏,輕歎一聲,將藥盒遞給了南風,“你去給她。”


    “世子爺為何不親自將這份心意交給蘇姑娘呢?今日所發生之事,恐怕會讓蘇姑娘對世子爺產生誤解。”


    陸子衿歎了一口氣,“她不會想見我的。你將這藥交給她那丫鬟吧。”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藥需一日三次,務必讓她按時塗抹。”


    南風接過藥盒,隻道了一聲“是”,便轉身離去。


    不久,南風便來到了秋月所在的院落。秋月一見是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近日之事,顯然她對陸子衿和他身邊的人都沒什麽好印象了。


    “你來做什麽?”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敵意。


    南風連忙解釋道:“秋月姑娘,你誤會了。我是替我家主子來送藥的。這是宮裏特賜的白玉膏,對傷口愈合有奇效,我家主子為了求這藥,可是跪了一上午才從皇後娘娘那裏得來的。”他邊說邊將藥盒往前遞了遞,生怕秋月不接。


    秋月聞言,眉頭緊鎖,“我們不稀罕,你拿回去吧。以後也別來找我家姑娘了。”


    她冷冷地說著,就要將藥盒推回去。


    “你拿著。你不想你家姑娘早點痊愈嗎?”


    南風硬是將藥盒塞進了秋月手中,不等她拒絕,便施展輕功一躍而起,瞬間消失在了院牆之外。


    她望著手中的白玉膏,隻覺得沉甸甸的,仿佛燙手一般。若是告訴自家小姐,她肯定不會要的。


    祠堂的門檻外,陸青禹身姿挺拔,他輕輕地抬手,指節間透露出幾分猶豫後,還是堅定地叩響了那扇古樸沉重的木門。


    門軸轉動的吱嘎聲在靜謐的空氣中回響,卻未迎來任何人的應答,隻留下一片沉寂。


    他微微側頭,似乎是在傾聽門內是否有細微的響動,但除了風穿過縫隙的輕吟,別無他聲。眉頭不禁輕輕蹙起,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與溫柔。


    “樂悠妹妹,您在裏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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