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從青夏口中得知她兒子一切都好,屬於男子的威風盡顯,她這心才算真的落下了地。


    她兒子那般英俊儒雅,風流倜儻,自然事事都好,事事都強。


    聊起這些不免就會聯想到子嗣,老夫人看了眼青夏的臉色,想起她病了兩日,便問:“聽說你伺候過後病了兩日,可還要緊?”


    “多謝夫人關心,不打緊了,如今已經好全了。”


    “嗯…你如今在目安院伺候,許多時候我的消息也不靈通,未能及時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我且問你,侍奉過大少爺過後,可有人伺候湯藥。”


    青夏俯下身去,語氣平靜無波:“當夜奴婢便已服下涼湯,在去伺候大少爺之前,負責教導奴婢的李娘子將這些事前前後後都仔細交代過奴婢,奴婢曉得其中厲害。”


    聽她這般說,老夫人才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她那兒子是個最鍾情不過的人,在女色一事上她堅信他不會犯糊塗,可凡事都有個萬一,人嘛,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便是養隻貓啊狗啊的都會養出感情來。


    她隻擔心若是無人提點,在子嗣上麵犯了糊塗,將來免不得會多兩個傷心的人。


    “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教導你的李娘子也是個好管事,你們如今替我辦成了這樣一樁大事,我也感念著你們的不容易,一會兒都會有賞賜,你便安心的待在大少爺身邊伺候,將來該許你的都作數。”


    前頭的話有多讓她壓抑,最後這一句話就讓她有多開心。


    誠心誠意的謝了恩,離開的步伐都沒那麽沉重了。


    ……


    回到目安院,便有人告訴她大少爺在書房等她,青夏未有猶豫,提步便往書房走去。


    等到了,讓田田在外等著,自己敲了門,得了應允這才進去。


    今日書房似乎熏了香,剛一打開門便聞到一股好聞的香味。


    那伏案而坐的人也沒抬頭,隻指了指旁邊的桌案,是她的專屬桌案,沒有言語,青夏卻了然,安靜的行了禮後,自顧的坐到了位子上。


    大少爺一旦讀進了書,便不喜有人打擾,此刻怕是沉浸了心思在那書中,青夏放輕了聲音,所幸也沒有練字,而是拿著一本易懂的書攻克裏麵一些字,多識一些。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想到這樣一句話,青夏無聲的笑了起來,還記得當初兄長第一次在她麵前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她還傻傻的反問:顏如玉是何人?是男是女?在哪本書裏?


    真真是沒有學識鬧了不少笑話,那時在家中,兄長自己學也會帶著她學一些,隻是她的天賦遠沒有兄長那麽高,再加上家裏的活計太多,少了一個勞作力,即便她是個姑娘也得用上。


    勞作辛苦,自然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其他上麵,如今給別人做了奴婢,反倒生出這麽多閑心來,她不得不承認,自從來了大少爺身邊後,雖然幾經波折,可如今的日子確實是她人生這十幾年中,自記事以來少有的好過的了。


    還有心裏麵那一絲的飄忽不定,那些惶恐難說,她很難欺騙自己,有些時候麵對這樣的大少爺,很難不心動。


    他是世家子弟,在身份上若不是入了這宋府為奴為婢,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他品行高尚,為人脫俗,從人格來說,他們也是徹頭徹尾的兩個人,本就不該有這樣的交集。


    若是二人身份相當,性格相合,才學匹配,放在民間並有四字來說—天賜良緣。


    隻可惜他們是有緣分,卻有緣無份,都不是彼此的正緣。


    他如天上月,高高懸掛,供人仰望,或許經年之後再回想起這一段往事,也會覺得真是難得。


    宋溓忙完了手中的事後,抬頭揉了揉發酸的脖子,目光落在那安靜看書的娘子身上,見她似乎看的認真,可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她就著手中那一頁許久未翻。


    “既然不是誠心讀書,何必空坐浪費光陰?”


    乍一聽得他說話,還嚇得青夏愣了一愣,隨後放下了書本,當他是生氣自己讀書不專心,忙道:“奴婢失禮了,奴婢在此處怕是打擾大少爺看書了,奴婢這就出去。”


    看她一本正經當真要走,宋溓好笑的斥道:“回來,你過來。”


    青夏看向他,見他眼底絲絲笑意,放鬆了肩膀,朝他走近,聽得他說:“你過來替爺揉揉肩。”


    青夏從善如流,走到他身後,便於他捶肩按背。


    安靜的享受了會兒,宋溓道:“你這小娘子成日繃著張臉,爺同你說句打趣的話,你都要當真。”


    青夏手下一頓,複又動作起來,平靜的說道:“奴婢愚鈍,不敢揣摩主子心思,主子說的話,奴婢逐字逐字的聽,隻敢當真。”


    “可你我如今已不是尋常的主子與奴婢,閨房樂趣,你可懂?”


    青夏呆滯,聽得他說:“如今在爺麵前,你不必事事都如此小心,你已是爺的女人了,這你可明白?”


    見她不語,當她是羞了,宋溓微微勾起唇角,繼續說道:“既是爺的女人,便不必時刻提著小心,你我二人獨處之時,你多依賴爺一些,便是撒嬌賣癡也是可愛。”


    “爺說了這麽多話,你一句不說可是同爺鬧情緒呢。”


    青夏忙道:“奴婢沒有,奴婢隻是覺得…這太不真實了。”


    “何處不真實?你與爺已成正事,這難道不真實?”


    話到此處,他伸手拉住她在肩上的手,將她拉到麵前,看著她清白的小臉,白皙細膩的脖頸,捏了捏她的小手,目光輕柔:“你若不記得,爺可與你重溫。”


    隻見那小臉刹時變了顏色,宋溓輕笑出聲,將她抱在腿上,看著她乖巧無辜的模樣,怎麽看心裏怎麽歡喜。


    青夏受不住他這樣溫柔的目光,溫柔的不像是他,這般目光好似也不該出現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靠近了他,靠在他胸前,躲開了那令她心跳的眼神。


    看她終於不在拘泥身份,竟主動與自己貼合,宋溓隻覺身心暢快,環抱著這個身量纖細的小娘子,滿足的喟歎一聲。


    夫妻之間相處如何,是否比現在更令人舒心暢快他不知,他隻知道,如今懷抱裏的,是他所有的樂得開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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