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南梔掛了電話,去找沈秋蘭,要她好好的照看好念念,但還是不放心,又找了兩名看護,這才放心的離開。


    而在電話的另一頭,祁時宴看著通話戛然而止,心裏更是暴跳如雷,他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好似要從這一麵屏幕上看出花來。


    南梔,行,你行。


    都敢掛他的電話了,他祁時宴,一向隻有他掛別人電話的份,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來掛他的電話了?


    是不是此刻正躺在那個老男人的懷裏快活,所以掛他的電話,是怕自己聽到他們快活時候的聲音嗎?


    “南梔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用這樣的把戲就能在我的心中擁有你的位置嗎?你以為搞出個老男人出來就能讓我多看你一眼,就能讓我愛上你嗎?不,我不會,你這樣的女人,我永遠都不會多看你一眼,更不可能愛上你,南梔,你永遠都別妄想我會愛上你,永遠都別妄想!”


    對著手機屏幕就是一通嘶吼,咆哮,與其說是嘶吼與咆哮,不如說是在發泄,在看到那些照片,在看到那個女人同男人站在一起的照片。


    祁時宴的世界觀,轟然倒塌了。


    一番發泄,祁時宴心裏還是氣不過,不由得又想,該不會她真的和那個老男人在一起吧,所以才掛他的電話。


    南梔,你找死。


    看了眼身旁的綠色垃圾桶,一腳朝著桶身踢過去。


    一米多高的桶身,在路中間轉了個轉兒,最後反扣在了路邊。


    祁時宴邁著修長的腿離開,坐回到車裏。


    點了一根煙,可即便是香煙,此刻也無法令他完全的冷靜下來。


    南梔安排好了一切,站在兒童醫院的大門外,她掏出手機一看,瞬間覺得燙手,媽呀,三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祁時宴打來的。


    一想到剛剛那男人在電話裏怒氣衝衝的語氣,她整個身子一緊,抬起頭看一眼頭頂的天空,此時,就連天也蒙了一層黑霧,看不到一絲的亮光。


    南梔心中清楚,這個電話一旦打回去,麵臨著她的會是怎樣的狂轟亂炸,但她似乎,沒有能耐去逃開這一切,念念的事情,她是一定要同祁時宴說的。


    他畢竟是念念的父親,念念現在的情況,醫生也說了,一定要父母雙方,一起努力,給她足夠多的愛,慢慢才有好轉的可能。


    是父母雙方。


    而且,念念現在的醫藥費,住院費,診斷費,林林種種加在一起,也不是她一個人能承擔得起的。


    再不願去麵對,也不得不去麵對,再不願往前,冥冥裏,卻總有一雙手,推著她朝前。


    南梔撇了一下嘴,唇中滿是苦澀,她吞咽一下,隨後又往外吐氣,如此反複幾次,才有了勇氣重新撥通那個電話。


    “忙完了?南梔,老男人的滋味很不錯嘛,就讓你那麽流連忘返,整整四十分鍾,你玩兒得很花啊?”


    南梔一頭霧水:“什麽老男人,什麽四十分鍾,祁時宴,你有毛病吧!”


    “還不承認?”


    電話裏,祁時宴將牙齒咬得咯吱響。


    “祁時宴,我想跟你談一下念念的事情。”


    “別整天就隻知道拿念念當擋箭牌,南梔,我告訴你,惹到了我,你完蛋了!”


    啪!


    電話被掛斷了。


    南梔站在路邊,她仰頭,想哭哭不出來。


    沮喪,無助,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心頭,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她被纏住,不動了。


    惹他?


    她已經半個月連他的麵都沒見到,怎麽還能惹到他,南梔百思不得其解。


    伸手打了輛出租車,坐上車,司機拉著她已經過了好幾條街才想起來要問一問:“哎!小姑娘,你到底是要去哪兒啊,你倒是吱個聲啊!”


    南梔這才想起來,剛剛祁時宴並沒有說明要自己去哪兒找他,是他自己要她滾到他的麵前去,又自己掛了電話,卻又連個見麵的地點也不說,這男人真的是有病。


    “我……”南梔支吾著說不出話。


    “下去!”司機抓起她的一隻手臂就將她往車下趕:“連去哪兒都不知道還敢上我的車,走走走,神經病,別耽誤我拉其他的客人。”


    就這麽,南梔被生拉硬拽著趕下了車子,那司機在重新回到車上之前還在對著她指指點點,口吐芬芳。


    南梔大口大口的吐氣,她以這樣的方式發泄著自己的忿忿不平。


    這樣的季節,漫天飛舞著的柳絮,四處都是些不知名的小飛蟲,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艱難,加上月份也大了,身上綁了束縛帶,孩子在肚子裏稍有個什麽動靜,她就難受得想原地去世,這一副身體仿佛快要被掏空了。


    她在地上蹲了有幾分鍾,才讓自己緩過來些勁兒,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腰,往起撐起身體。


    剛剛才一站直身體,就感覺到有一股十分強大而又熟悉的氣場在四周的空氣裏彌散開來。


    抬眼,對上一雙漆黑深邃又滿是怒意的眸子。


    下一刻。


    手被緊緊給鉗製住,男人的大手用盡了力,她被拽得生疼,眼淚差一點兒都要被逼出來,她越是努力的想要去抽回自己的手,那一雙大手就越是用將她給抓牢。


    他總有辦法預料到她下一秒要幹什麽,提前給出反應,跟上節奏。


    而南梔,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無意間飛進了蜘蛛網裏的飛蟲,一旦被粘住,便逃無可逃。


    馬路中央,四周都是人,行色匆匆,沒有人會停下來腳步猜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更別說是細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南梔,你好樣的,前腳剛跟老男人快活完,現在就連出租車司機都能拉扯一番,你這口味兒真是獨特,膽子也大得很嘛!”


    一陣冷嘲熱諷,祁時宴勾著唇角,偏又露出來一個能蠱惑人心的假笑來。


    南梔看著他臉上的那一絲笑,他不笑還好,一笑,她的整顆心就又繃緊了,瘮得慌。


    他那樣子,哪裏有半分溫柔可言,那樣子,分明是想要咬人,哦,不,殺人。


    祁時宴,他不會是要打她吧!


    不,不,不大可能吧!


    來祁家三年,祁時宴就算是再厭惡她,再生氣,也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更別說是動手打她了。


    祁家的祖訓,家教,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不允許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可南梔還是身子忍不住的瑟縮一下,臉偏向一側,往後閃了一下。


    祁時宴也確實有想打人的衝動,他現在恨不得將她給吃下去。


    可他也有自己的原則,不打女人。


    哪怕是像南梔這樣的女人,哪怕這個女人讓他背負了奇恥大辱,無法忍受的事情。


    “祁時宴,你…你幹什麽,放,放手。”


    南梔叫起來,很抗拒這麽在大馬路上同他拉拉扯扯,祁時宴才不管這麽多,隻一心拖著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車子前。


    一道重力拉開車門,一個踉蹌,她連人帶身,幾乎是撲進了車座上。


    緊接著,又一道重力,另一邊的車門也關上,男人坐了進來。


    一上車,就將全部的車窗給搖下來,窗戶鎖死,就連百葉窗簾都給關上了。


    南梔的兩隻眼皮都在跳,似乎已經預感到了這家夥接下來要做什麽,可她不敢問,敢問也問不出口,因為此刻,她的舌頭是直打顫。


    本來就是在這樣悶的季節裏,關了車窗,又關了窗簾,車裏,他也沒開空調。


    又因為緊張,南梔整個一汗流浹背,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滴,她也不敢用手去擦一下。


    終於,他手裏的動作全部停了下來,一道視線直著朝她逼了過去。


    南梔便往裏躲,而那一道視線卻是又追了過去,她整張臉都已經完全貼到了車窗上,真的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被那道視線那麽追著,南梔臉開始發燙,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瞟,手和腳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他……這裏可是在大馬路邊上,他該不會是想要在這裏……


    不,雖然車窗關了,窗簾也拉了,可她總覺得……


    那張臉離她越來越近,那一張唇似乎就快要貼上她的。


    她想叫,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喉嚨就跟被果核給卡住了一般,下巴已經被他給捏住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而她自己的心跳更快。


    情急之下,她抿了抿自己的唇,雙眼一下閉上。


    但沒想到男人的唇隻不過是在她的唇邊停留了幾秒,便就移開了。


    耳邊傳來他如魔鬼般的聲音:“南梔,有句話你還真說對了,你的賤,沒有底線,但凡是個男人你都來者不拒。”


    那張唇貼在她的耳垂:“南梔,你剛剛該不會以為,我會吻你吧!”


    沒,沒有,她沒這麽想過。


    南梔拚了命的搖頭,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她發誓,絕對絕對沒有那樣想過,她要那樣想過,就讓她…讓她出門被車撞死,被天打五雷轟。


    驀然的。


    祁時宴看著女人眼中的驚恐,看她極力的否認,不斷搖頭的樣子,心裏愈加窩火。


    不想被他吻,那他就非要。


    貼著女人耳垂的唇瓣,迅速調轉,將那張小臉捧起,立即堵住那一張讓人厭煩的泛白嘴唇。


    這一下,世界總算是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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